上面的歌剧演了一幕又一幕,看得我实在是无聊得很。我就跟九月雪说道:“我实在是不想看了,能不能先去外面等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哪有半场离开的?你这是对艺术的不尊重,你赶紧给我坐下,这出戏没多长时间了。”九月雪直接呵斥我道。
但我看得真是兴趣索然,也不管台上的歌剧了,准备靠在座位上眯一会儿。这演出厅空间很大,但是因为四面八方都有空调开着,非但不热,反而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我感觉到我的肩膀有点发痒,这里是中午张世杰拍我的位置。这时候感觉这肩膀很是不舒服,具体怎么不舒服说不上来,就想用手去抓抓。我刚伸出左手要放在我肩膀上,九月雪歪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干吗?”
“我有点不舒服。”我往肩膀处抓了抓,说道。
“是这儿么?”九月雪也伸出手来在我肩膀处揉了揉。她的动作很轻,但是力道很合适。一边揉着一边说:“你在家里宅得太久了,再严重点就要成肩周炎了。”
九月雪离着我比较近,我又能闻到她秀发的香气,看着她那俏丽的脸蛋,心生荡漾。我另一只空闲出来的手悄悄捉住了她放在我肩上的手。
“啊!”九月雪一声低呼,目光嗔怒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手给我老实点儿。”
我没有听她的话,还是将她的手紧紧抓着。九月雪的力气自然拗不过我,也只能任我这样抓着。
我感觉前面有一道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抬头看去,居然是徐静。她看到了我和九月雪的动作,目光中充满着不知名的情绪。看到她这种眼神,我感觉像被人发现似的,慢慢将九月雪的手给松开了。
九月雪感觉到我手松开了,转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到了前面还侧脸歪着头看我俩的徐静。
“哼。”九月雪冷哼一声,身子朝右边挪了挪,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
“小凡,你真会招惹人。”九月雪的声音很低,但是明显带着一丝失落。
我听不出九月雪话里的情绪,只是感觉这样被徐静看到不好。其实不怕被她看到,只是怕被冼丽看到。冼丽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坐姿,没有回头看向我们,但也没有专心地看舞台剧,只是低着头看着下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着她那纤弱的背影,我心里有一些疼痛。她早就无数次说过喜欢我,虽然不介意我和九月雪的接触,但是就这样明晃晃地在她跟前约会,恐怕也是她不想看到的。
但天意就是如此弄人,我哪知道我们居然奔一块了。还好王小雅她们几个没说要坐在一起,不然这天恐怕就变了。
九月雪虽然还是看着舞台上的歌剧,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看这一幕没什么意思,就是两个主角在不停地对歌,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发现我还坐在这座位上,但是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台上原本热闹的场景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那些假道具。我前后左右看了看,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冼丽呢?九月雪呢?还有王小雅、徐静她们三个都不见了。我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到出口在哪里。周围都是一片黑暗,只有眼前的舞台是透着光亮的。我只好从座位旁边的过道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希望能从后台那边找到出口的位置。
但是我刚迈出没有几步,便发现舞台上出现了动静。原本那些消失的演员们,再次地出现了。呼啦啦一群人涌了出来,身上穿着欧洲中世纪时代的衣服,在舞台上来来往往。
他们这样一出现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先找个座位坐下来。现在舞台上已经都是那些演员了,根本没法过去,还是先看完再说吧。
剧情讲的是这对情侣的事情被家族给发现,男主角更是被女主角冷酷无情的叔叔发现。邪恶的叔叔将男主角抓住,并且将他以莫须有的罪名送上了断头台。
男主角在临刑之前唱起了两人定情的歌曲,声音悲婉凄凉。而女主角也出现了,站在高台之下深情地望着眼前的爱人。
不得不说这舞台剧的效果做得真的很好,音响、道具都十分逼真。那断头的切口居然有着红色的斑斑血迹,看上去已经干涸。而那行刑人更是满脸横肉,正恶毒地看着男主角。
我真猜不出来一会儿的时候要怎样行刑?直接找个西瓜当脑袋吗?还是说借个位就可以了?男主角已经唱完了歌,而女主角在一边已经泣不成声了。
两个人都说着一些很是肉麻和露骨的爱情誓言,男主角被带到了断头台下。那行刑人一言未发,只是死死地盯着男主。
我现在看得很清楚,那男主角的头就直接横放在闸刀的切口上。难道要玩真的?真要把他的脑袋给斩下来?
行刑人又开始念了一大堆的台词,具体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那行刑人挥动手中的长剑,一刀斩断了吊着闸刀的绳索。
那闸刀没有了绳索的束缚,呼啸着直直落下。而我看那男主的表情,更像是解脱一般。
那迅速坠落的闸刀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男主的头颅,我看见那鲜血如同喷涌的泉水一样四散而来。没有任何痛苦的叫声,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那头颅就已经掉了。
男主的脑袋骨碌碌地从舞台上开始滚落,一直滚落了好远都没有停下。但是我怎么看那头颅滚动的方向好像是我这里?那脑袋滚落下了舞台,开始朝观众席的通道这边滚过来。因为观众席相对于舞台来说比较高,这头颅居然违反引力定律,直接朝上滚落过来,最后落在了我的脚下。
我低头一眼,那头的脸正好面对着我。闻着浓浓的血腥味,脖子处的切口十分平整,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和气管,以及其他的血肉。而那张脸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微笑,不过这微笑在我看起来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