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被厨房“咚咚咚”的声音唤醒了,庄子昂寻着声音到了厨房。母亲正在厨房烙饼,看到庄子昂起床了,赶紧催促道:“快洗漱吃饭,村长等会儿就来了。”庄子昂应声,赶紧收拾自己。
很快庄子昂就收拾好了,坐下来赶紧吃早饭。刚坐下,村长就风尘仆仆来了。冬婶见到了,赶紧招呼吃碗粥再走,村长着急地催促道:“我就不吃了,小昂你快吃,时间不多了。”
庄子昂听了,连扒几口,一扫而尽。“娘,我吃好了。”说着拿起行李和村长起身出门。“你等会儿。”冬婶从厨房里把早上烙好的饼一股都塞进他的包裹里,嘱咐道:“带着路上吃,要照顾好自己啊。”“知道了,娘那我走了。”说罢,匆匆坐上村长赶来的驴车。庄子仓挥手告别:“哥哥再见。”冬婶有些哽咽,话到嘴边始终没有说出口,看着驴车离去,轻轻地挥手告别。
驴车远远驶去,家门口那两道送行的身影久久才离去。驴车飞快的行驶着,庄家村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前方的路越来越宽,北桥府越来越近。小小的庄家村终究是承载不了庄子昂的壮志凌云的。
很快驴车就到了北桥府南门,此时南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参军的人以及管事的官兵,庄齐飞带着庄子昂找到管事,将兵榜交于此人,此人看了兵榜,确认了身份,便将他安排在了行军的队伍里。村长叮嘱完,便驾车离去。庄子昂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担忧,有些期待。
“现在所有小队的队长,带领自己的小队上马车。”一声令下,人群开始行动起来。庄子昂前边的那位微胖的士兵转身,指了他和其余六名新兵说道:“你们几个,迅速跟我上马车。”说罢,小跑上了停在一边的马车,七名新兵也迅速跟上。这个胖队长身手并不是那么矫健,本想纵身一跃,蹬上马车,哪知身体有些笨重,没有跃起相应的高度,一把踩空,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不至于摔倒。立马整装调整,爬上马车。七人有些呆滞,竟一时不知所措。胖队长掩饰尴尬微怒道:“还愣着干嘛,上车。”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相继上车。
马车不大,左右两排各坐了三人,队长和一精瘦的新兵坐前排。马车哒哒地行使着,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竟有些许尴尬。胖队长突然开口道:“我叫桑明喆,西岭府人,是十八队,也就是你们小队的队长。”说罢,看下身边的精瘦的新兵,示意他接下来介绍自己。那人还算聪明,赶紧接话:“我叫石侯,王侯将相的侯,不是猴子的猴,北桥府人。”
“墨安,北桥府人。”
“我叫战北,北桥府人,大家可以叫我小北。”
“世向文,也是北桥府人北桥府,余车村人。”
“我叫业子明,也是余车村的,和向文同村。”
“剑如玉,北桥府覃岩村人。”
“我叫庄子昂,北桥府庄家村人。”庄子昂介绍时,大家眼神都齐刷刷地看向他,内心惊呼:好一个英俊少年郎。
见大伙各自介绍完毕,桑明喆开口说道:“从现在起,到新兵训练结束,我们都将以十八队为一个团队进行集体生活,各位都要为这个团队努力,为这个团队争光,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大家齐声喊道。
“大家有什么疑问没有?”桑明喆问道。
那个叫业子明的新兵问道:“队长,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哪?”
“南越府边界。”桑明喆说道。
“那里不是在打战吗?”剑如玉说道。
“正是因为在打战,才能磨练我们呀,你说是吧,队长?”坐在桑明喆身旁的石侯急于表现地说道。
桑明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来是训练你们,二来如果战争欲烈,你们也能及时补充边界战力。”
“队长,现在那边打得怎么样了?”庄子昂问道。
“我军压进边界一百多里后,便驻扎下来了。双方都加进一万多兵力,小打小闹不断,但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境界,现在就是谁也不能退让。”桑明喆说道。
“真搞不懂这些当权者的想法,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剑如玉说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墨安突然开口说道:“不能以我们的眼光去看待当权者的决策,他们为了权利可以牺牲很多的。”
大家听完,陷入了沉思。
路途遥远,一路颠簸,大家又挤在小小的马车上,很不舒服,都只是闭目养神,却不料队长鼾声四起,震天动地。庄子昂内心哭笑不得,联想到这一整天队长的行为,得出个结论:这队长,看似很不靠谱。
傍晚,行军队伍在南越府北边进行安营扎寨,每个队伍一个帐篷。大伙儿合力搭好一个帐篷,吃过晚饭后,聊着天,渐渐进入梦乡。鼾声四起,庄子昂由于内心较为兴奋,怎么都睡不着,想着起身到外面透透气。他悄悄地起床,竟发现队长的床铺也是空荡荡的:这么晚了,他去哪儿了?
庄子昂出了帐篷,此时外面除了巡逻的士兵,不见一个人影。为了避免麻烦,他偷偷地绕过巡逻士兵,独自来到了河边,看着河水映着月光微波粼粼,这条河,竟有些像庄家村的小河,庄子昂看着,陷入了对家乡的思念。
突然身后的营地里,响起了一阵骚动,几个巡逻的士兵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四处看看!”几个士兵分散开来,各自往营地一方找寻。正当庄子昂好奇发生何事时,发现河岸边竟然有一道人影窜动,庄子昂内心猜测:巡逻士兵找的应该就是这个家伙。
他偷偷地潜伏到那人身边,将手搭在那人影肩上,那人影转身打开庄子昂的手。“是你!”双方惊呼,那道人影,正是半夜不在帐篷的队长桑明喆。此时,他嘴里正叼着只鸡腿,手里还拿着两只,看着庄子昂。见来的是熟人,将右手的鸡腿递给他,拿下嘴上正咬着的鸡腿,对庄子昂轻声说道:“快坐下来,别让人发现了。”
庄子昂坐下,有些错愕地看着桑明喆,觉察到庄子昂的目光,桑明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办法,实在太饿了,我也不想去偷,但饿了好几天了。”庄子昂诧异地说道:“队长,方才你不是吃了一大盆饭吗?”桑明喆一边大口朵颐,一边回答道:“我饭量大,就是因为家里养不起我,我才来参军的,没想到,到了军队,还是吃不饱。”桑明喆三口两口,就把手中的两只鸡腿吃完了,眼神投向了庄子昂手中的鸡腿。“队长,给你吃吧”庄子昂心领神会,将鸡腿递给了桑明喆,“谢谢兄弟!”桑明喆边吃,边大气地说道:“以后哥罩着你!”
吃完三个鸡腿后,桑明喆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头,自言自语道:“下次看来要拿四个。”
庄子昂听罢,惊愕道:“还有下次啊!”桑明喆小声地说道:“下次我一定小心,不会让他们发现!”
庄子昂暗自发笑,这个队长,真是个有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