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看,天空好蓝…真的…真的…好蓝…”
———莫白
这是一个柠檬草味的故事,疯狂而又忧伤,宛如折翼的白鸟,抖动着残躯,渴望驶上,那如同她口中所说的,茶色眸中所见的,那片……蓝空……
我总是习惯地去寻找白的身影,在教室的五排一列;在青石巷的四零二房;在雨中的虹湖东渡口……
记得第一次见到白是在去年二月的青石巷,下着细雨,而青石巷依旧如常,雨打在灰褐色的古板瓦檐上,打出毫无节奏感的嘀嗒声,家口前的青石板缝隙间又不知何时冒出墨绿的苔,让烟雨的巷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苔腥味,让我有点莫名的烦躁……
“青儿,青儿,方青…吃饭了…”
“欸,来了。”
小木桌上摆着两素一荤,一盘红烧鱼,一盘素炒菌菇还有一盘油麦菜,我尝了一小块鱼肉,露出奸笑道:“哟,莲娘,今个心情不错嘛,这菜没多放盐少加料的,怎么?什么好事啊?把你乐的。”又夹了一大块肉放在碗里。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爸呢?”
方青愣了,用手指了指脑袋说颤颤地说:“妈你今天是犯什么毛病啊,先不说为什么这么关心他,欸,今天啥日子你知道吗?”
“二月初。咋了?”
“是啊,今天不是他清风四友诗茶会的日子吗?记不记得恩?”
“………吃饭…”
莲娘是我母亲,一个快要奔四的家庭妇女,而莲娘并不是她的真正的名字,她全名叫虞莲,额…算是一个伟大(疯狂)博学的女人,并且我的人生铭言就来自她和我爸的疯狂的爱情故事。
“stars are blue but not sad———繁星忧而非悲”
当时莲娘正值十八,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在系里给人的印象即八字“成绩优异,冷漠清雅。”大学的女子都是充满活力的,她们梳着高高的马尾,杏眼樱唇,会穿上清纯白裙,手捧雏菊,侧坐在驶向暮阳的单车上;但是莲娘却与之相反,慵懒地束起青丝,穿着墨裳,虽生了双丹青凤眼但终是被隐匿在厚厚的镜片之下,黛眉凤眼朱唇,莲娘确实是个可人儿,奈何冷漠的性子和呆板的穿着真是让人难以靠近,也就慢慢被淡忘下去了。
方驿即我的父亲,他和虞莲的第一次相遇在长春书馆的古籍区,当虞莲拿下书,低头默默记诵之时却不曾发觉有一道略微暧昧的目光汇在她的身上,没错,方驿当时便是站在虞莲的对面,奈何书架挡住了虞莲的大部分容貌,眼镜架在鼻梁上微斜,可见的只有一双微阖的凤眼,没错,方驿被迷住了,书上的“不何霁虹”也变得无味,就这样方驿在长春书馆傻傻地站了一下午,快要闭馆之际,虞莲口中还默诵着“……仰看明月翻含意,俯眄流波欲寄词”闭馆时才不舍地把书放下,抬头才发觉盯着她看的方驿,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