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杰一个鲤鱼摆尾,潜入水下,不一会,一条漏网黑鱼飞上河岸。
叶泉赞许:“老傅,可以啊,水中蛟蟒也不过如此。”
傅明杰笑道:“狗刨时的乐子就是在石缝中摸鱼。”
有铁鹞子上岸,拾鱼,用草绳穿鳃,两条一串,总算没有让几条刚缓过气来的黑鱼逃回深潭。
傅明杰和叶泉等铁鹞子说说笑笑,铁鹞子都不再把傅明杰当外人,一口一个老傅,无比亲近,水面之鱼拾掇干净,叶泉等人上岸穿衣,干脆利落。
傅明杰扑腾得正欢,笑道:“怎么,这就走?”
叶泉笑道:“老傅,你是入品高手,一般蟊贼根本无从近身,你要乐意,你再洗洗,我先回城,兄弟们还等着黑鱼下锅熬汤呢。这黑鱼,得趁鲜,晚了,就无鲜嫩味美可言”
傅明杰这才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还真是意犹未尽,笑道:“行。”
叶泉一笑,“一个时辰后开饭,过期不候。”
叶泉留下二名铁鹞子,提着鱼一溜烟地往青石城而去。
傅明杰在深潭中又潜游了半个时辰,于水中吐纳练气,不亦乐乎,再出水面,天边晚霞即将散尽,时辰不早了,也该回去了,自己赶不上饭无所谓,耽误两名铁鹞子兄弟没有饭吃就说不过去了。傅明杰扑通几下,游回岸边,待要上岸穿衣,一抬头,却是一惊,但见放置衣衫处,一女子婀娜多姿,正看着水中一丝不挂的自己,含笑不语。还能是谁,自然是那乌其其。
傅明杰身子已出水面,瞠目结舌之后,一想自己身无丝缕,赶忙一屁股蹲进水中,一时尴尬万分,“乌其其,你怎么会在这?”
乌木其其见傅明杰狼狈不堪,手忙脚乱,顿时乐不可支,笑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自是能来,这是青石城,不是谁的私家领地,想来就来,谁都无从干涉。傅明杰挺无奈,“你自是能来,但你为何不吱一声,老子可没穿衣衫。”
乌木其其无所谓,道:“没穿衣衫就没穿衣衫,我都没说什么,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傅明杰头疼不已,很是没辙,只得望向那两名铁鹞子,求援,可那两名铁鹞子早就躲得远远的,只是望向这边,笑看好戏,根本就没有走近解围的意思。
这几月一路走来,傅明杰没事就往乌木其其身边凑,与乌木其其插科打诨,谈笑风生,傻子都能看出,傅明杰与乌木其其的关系非同一般,何况是铁鹞子。刚才傅明杰在深潭中潜水练气,乌木其其盈盈走来,自自然然地往傅明杰的衣衫旁一站,那两名铁鹞子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乌木其其对傅明杰没有任何恶意,即便是有所图谋,那也是谋其身,而不会伤其人,也就无所谓提醒。再说了,傅明杰的武道修为铁鹞子们在渭水河上都已见识,乌木其其即便真是心怀叵测,那也得有这个斤两才行,既是如此,乌木其其想图谋那就让她图谋好了,何乐而不为,两名铁鹞子见乌木其其走近,不但不提醒,反而远离了上十步。
傅明杰没辙,问道,“如此不管不顾,看来有事?”
乌木其其巧笑嫣然,“当然。”
“那你能不能先离开片刻,待我穿上衣衫再说如何?”
乌木其其目光闪闪看着傅明杰,傅明杰头皮发麻,心里叫苦不已,这刻虽在水中,但身无片缕,即便有水波遮挡,只怕也是若隐若现,让乌木其其这么看着,终究有些不妥,傅明杰又如何能自在。
乌木其其笑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不就没有穿衣衫么,有没有大不了的,你傅明杰想上岸穿衣,大大方方上来就是,何必这般扭扭捏捏,你这样,哪像二品高手。”
二品高手该怎样?难不成不羞不臊,赤身而起,于乌其其面前雄赳赳气昂昂,尽展高手雄风?傅明杰有些气急:“乌其其,你难道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乌木其其笑靥如风,摇头一笑,“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是不能亲吗?那你现在上来,我不亲你就是。”
傅明杰差一点被水呛着,你乌其其岂会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捉狭,就是要把老子堵在潭水中,让老子手足无措上不了岸。你乌其其如此捉狭居心何在?
傅明杰蹲在水中,左右不是,只能夹紧双腿,手挡裆部,一脸无奈。
乌木其其嗤之以鼻:“你现在挡还有用吗?早干嘛去了?”
傅明杰一脸愧色,脸红不已。
乌木其其看着傅明杰,好玩不已。
傅明杰没辙了,只得求饶:“乌其其,算我怕你了,行吗?”
乌木其其摇头:“苍井都不怕,你会怕这个?”
这哪跟哪,这两件事岂能相提并论。
那两名铁鹞子看着眼前的场景,哈哈大笑,“老傅,你俩慢慢聊,我们就不陪你了,得赶饭去,要不然迟了,今晚就得饥肠饿肚,不划算。”
傅明杰急了,道:“你们等这行径,可不是袍泽兄弟该为,不够意思。”
一名铁鹞子笑道:“这与够不够意思没有任何关系,又不是敌袭,校尉和老叶知道原由,也不会责备。我俩在这,反而碍手碍脚,让你老傅放不开手脚,我俩离开,你老傅大可以肆意妄为。”
俩人不待说完,已是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乌木其其慢慢走到水边,“都老傅了,看来你和这些铁鹞子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可喜可贺。”
乌木其其于傅明杰的跟前蹲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下,是那水灵灵似笑非笑的眸子,傅明杰的心顿时有如这身边的水流,潺潺而下,更是心慌意乱,“有事说事,没事就先回青石城去,要开饭了,你不饿?”
乌木其其坦然自若,不言不语,在傅明杰的面前掬水洗脸,美丽无暇的脸上顿时有如珠玉,更显倾国倾城,傅明杰心说乌其其,你这是在干嘛,撩拨老子不是,老子现在又不需要练童子功蓄气,你这般撩拨,老子又如何消受得了,真要是朝天一炷香,你还不得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