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憨憨，咋一下子说这么多屁话。”
她的心凉了半截。
“那就在一起试试吧。”
她要哭出来了，不知怎么的，遇到李可染的事情，近些年已经不会哭的冯嘉昕，总有要落泪的冲动，可能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她那时心甘，情愿。
过了好一会，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把围在脖颈上的毛巾拿下来，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在空荡荡，暗沉沉的寝室里面，低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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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照常在一起吃饭，冯嘉昕去的时候，另外三人都已经点好了，李可染看着她，好像隐秘地笑了一下，晃得她头晕目眩，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地跳了起来，浑身无力，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
“我陪你去吧。”两人之间多少有些尴尬，好像刚刚说在一起的勇敢的两位不是现在这两个人。她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勾肩搭背，而是默默保持着距离，这反而产生了一种痛苦的甜蜜，爱人可望而不可即，当然，谁知道这是不是冯嘉昕的一厢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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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算是谈了恋爱，更加频繁的在一起了，简直像连体婴儿，但是除了牵手，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冯嘉昕暗叹，自己第一次谈恋爱，就是这样的情况，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所以只能借酒消愁，却没想到愁更愁了。
“真心话真心话。”和国文小组pre之后的酒局上，她投骰子又输了。
“你现在的暧昧对象是谁？”五个小姑娘笑作一团，此时冯嘉昕已经有些醉了，又点了一杯鸡尾酒之后，她把手机晃过几人期盼热切的眼睛，上面明晃晃写着“npy”
“我谈恋爱呢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暧昧对象算吗。”
“难道是那天歌天十周年演唱会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冯嘉昕摇了摇头，笑着把骰子一扔，“接着来”
“完了，你又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说，到底是谁。”
“嗯——我们JC大类的，你们不认识哈哈哈哈哈，但是是女生啦，女朋友。”她仿佛也被自己笑到了，往回抽着气笑着，往后一躺，躺在了皮质的沙发上，用手拄着脑袋，闭上了眼睛，身边的声音越发清晰。
其他人一顿，气氛就凝固了一下，但仅仅是凝固了一下，其他人就笑开来，“是谁是谁，快领出来见见。”冯嘉昕很庆幸自己在这所学校，无论怎样的奇怪言论都会被大家包容，也庆幸自己生在这个年代，年轻人之间总有一种互相理解的心态，包括后来她也无比庆幸。
“嗡嗡嗡嗡”李可染连着来了两条微信。
“你在干嘛呢”
“出去走走？”
“在和小组同学喝酒。”
“喝完了吗，我去接你。”
“好。”
“嘘，一会我女朋友来接我。让你们看看哈哈哈哈哈。”冯嘉昕醉得更厉害了，仿佛这样就能把暴露在她和李可染之间的问题视而不见。
“不了不了，见面多尴尬，你等着她来接吧，我们可走了。”几个人纷纷笑道。
冯嘉昕只好自己等着李可染的到来。
“你以后少喝点酒。”李可染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把她送回了寝室，最近几天冯嘉昕总觉得李可染对她十分冷淡，不再找她去吃饭和唱歌，她也就在心里憋着这一口气，使着小性子，也不去找李可染。
而这次她来接她，她仿佛松了一口气，在凌晨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明天英语课以后一起吃饭吧。”
那边回，“好的”
等到第二天，上完英语课以后，和同桌说了拜拜，冯嘉昕一抬头就发现了李可染的背影，她和别的女生捧着英语书，有说有笑地走出了课室，丝毫没有顾念着她，丝毫没有留恋地走出去了。冯嘉昕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鼻涕也摇摇欲坠，她低头收拾着书，用白衬衫抹了一把眼泪，眉毛抽动着，抿着唇，闭着眼，把眼泪憋回来，心里就像是被谁捏住了，想要挣脱一样地，心脏在指缝之间叫喊着疼痛。
“算了，我自己下去吧。”冯嘉昕从侧面的楼梯下了楼，特意避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嗡嗡。”她怀着某种莫名的期待，打开了手机，收到的果然是李可染的信息。
“你怎么不见了？我丢个垃圾你就不见了？人呢？”
这三个问题让她的心一下子经历了大起大落，她转过身，看着那截楼梯，开心得简直想要转圈圈，简直要像风筝一样高高地飞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