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看向了楚涵暖。
“昨日与陇湘国公主有约，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啊？”
这是很明显的邀战了。
“自然，是应战的。”
韩信略有担忧，低声道：“不如我替你上？”
“不必。你上，反而危险更大。”
“相信我。”
楚涵暖去换了骑射装。
红衣银甲，鲜衣怒马。
墨发高高挽起，身后背着箭袋，手持梅花木弓。
二皇子唇角挑起，眼中暗藏阴鸷。
真是不长记性。
台下呼声不断，这是第一次两个大国之间的交战。
不过，显然认为秦国二皇子赢的更多。
楚涵暖分毫未被影响，淡然道：“客随主便。还请二皇子先手。”
“好啊。”
二皇子毫不客气，眯起眼睛，射出一箭。
挟风之势，被楚涵暖仰头躲过。
紧接着，又是一箭。
瞄准了马匹，马不幸中箭，哀鸣一声跪倒了下来。
楚涵暖被甩下了马，幸好她及时在地上测滚几圈，半跪着欲站起来。
迎面就是一箭，楚涵暖往身侧倒了下去，虽然衣甲都沾了土，有些狼狈，但好歹没有中箭。
二皇子别过脸，翻了个白眼。
居然没中？
真是，不爽。
楚涵暖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那么，轮到我了。”
她没有马了。
可那又如何呢。
她搭起箭，出手极快的就射中了二皇子马的前腿。
二皇子往前栽倒。
他猜楚涵暖一定会往他往前翻滚的路径射箭，故而，他腰身用劲，让自己往另一侧倒。
然而，楚涵暖却是未发一箭。
她在等。
一击必中的机会。
正当二皇子欲起身之际，楚涵暖拉满了弓。
两箭齐发，避无可避！
箭矢没入二皇子头部，鲜红的血液留下。
楚涵暖慢慢地走近了他。
红衣与鲜血呼应，裤尾被银靴收紧，显得干练而有力。
银靴踏在了二皇子旁边。
楚涵暖屈膝，将手指放在二皇子鼻下，假装检查他的呼吸。
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肯定没命了。
楚涵暖附耳道：“你以为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你以为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你以为我看了你多少场比赛。
你的箭会什么时候射会射向哪里，下一步会怎么走，没人比她更清楚。
楚涵暖站了起来。
脸上不辨喜怒。
“二皇子已薨了。”
秦国国君骤然起身，却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生死不论，也是他们自己定下的。
秦国国君心疼儿子，却只能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忍下怒火，命下人好生葬了二皇子。
楚涵暖换回了衣服，坐在韩信旁边。
“茶，点心。”
韩信把茶点推到楚涵暖面前。
“谢谢。”
楚涵暖并没有表现出多开心的样子。
纵然大仇得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受过的伤，好不了了。
失去的年华与纯真，也回不来了。
楚涵暖合上了眼，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消散在了风中。
无人闻。
——
箭赛后，他们重新拟定了和平条约。
陇湘国地位提高，有些供奉也就不需要了。
反倒是有些小国提出了成为陇湘国的附庸，楚涵暖欣然应允。
这一遭，收货满满那。
让皇兄开心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