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茶盏被打翻，茶水溅上了楚涵暖的衣摆，她却浑然不觉，“什么？！”
“韩信死了？！”
你特么仿佛在逗我。
堂堂兵仙，普普通通一场征战，就这么突然死了？！
“是谁的消息。”
“是圣上那边传过来的。还有副盔甲。”
正是先前楚涵暖送的那副。
不会错的。
——
楚长明看着手里的信，眸中晦明难辨。
信上是七个大字，和主人一样，苍劲不折
英雄末路亦驰骋。
韩信已经预料到此战他必死。
楚长明抬手烧了信笺。
韩信是个好将军。
可惜了……
太平之年，他用不着那么好的将军。
“公主！不得擅闯御书房啊公主！待奴才通禀一声啊！”
“让开。”
声音去除了伪装，只剩下冰寒。
楚长明隔着一扇门，道：“让她进来。”
门被打开了。
“韩信，死了？”
“是。”
“你下令杀的？”
话语太直截了当，楚长明略蹙眉，却依旧耐心道：“你们先退下。”
接下来的内容，大概不能被外人听到。
待房内只剩他们二人，楚长明才开口道：“是。”
楚涵暖冷笑一声，“好，好啊，好的很。”
“你不如下个令，把我也杀了好了。”
楚长明轻斥一声，“说什么呢。”
“你是我陇湘公主，朕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杀了你。”
到底是亲哥哥。
楚涵暖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两边都不想失去。
最终落得个这样的结果。
是她太贪心了么？
她缓缓回身，仿佛游魂一般地，步出御书房。
脑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任务失败。准备遣回。】
根本没有拒绝键。
楚涵暖站定。
“总系统。”
总系统懒懒地回她，“不用问了。权限不够。”
她想问什么总系统还不知道？、
无非就是怎么让韩信复活。
“那，位面重启呢？”
“恕我直言。就算重启了，难度只会更大。”
“你连实体都不会有。”
“最多只是个执念。”
“重启。相信我。”
“……只有一次。”
“好。”
楚涵暖走后，楚长明到底不忍心，唤来下人，“让皇后送点东西给她吃。”
这种时候，要是他再凑上去，反而适得其反。
却突然，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天地皆归鸿蒙。
人类再一次沿着原来的轨迹发展。
却再也没有了“楚涵暖”这个人。
——
意识返回。
韩信比她慢一步。
楚涵暖看着眼前的人，眸里尽是复杂。
爱么？
爱。
怕么？
怕。
只是，唯一确定的。
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他半步。
上一世的悲剧，再也不会重演。
位面重启，到底是有区别的。
上一世楚涵暖出生时便是楚家为王。
而这一世，楚长明是草寇起义得的天下。
不过，无论如何，韩信都是将军。
陪着楚长明一路成长，最终却遭猜忌的将军。
韩信醒了。
蔚蓝的双眸带着些迷蒙。
随即又清醒，看向了楚涵暖。
他一怔，“我能看见你了？”
莫离提醒，“缘结。”
场面一下又陷入沉寂。
楚涵暖垂眸道：“对不起。”
没有保护好你。
可我……
还是很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