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潘越。”
岳冉摇头：“不会吧？他几年前就出车祸死了呀，怎么可能呢？”
韩非说：“你还记得安然的事吗？”
岳冉点头，神色间露出一些愧疚。
韩非说：“异能者的变异原理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是现有的科学技术已经不能完全解释这种现象了。
现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人，如果不是他，还有谁有动机去引导我们发现一件十几年前的旧案呢？
再说了，他真的是死于车祸吗？”
岳冉有些迟疑：“这……我不大好判断，不过我想起一个人。”
韩非问：“谁？”
岳冉说：“市公安局的赵局长，当时潘越等人就是他的下属，那时候他还是市刑警队的队长。”
韩非说：“哦？还有这层关系？我倒是没有想到。”
岳冉说：“我调到市局时间也不长，这些都是我刚调来时整理案卷和档案，无意间看到的，要不是你提到潘越，这些事我早就忘了。”
韩非微笑：“看来，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赵局长了。”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赵鹏程正在窗台边抽烟，隔着玻璃窗，能看到川流不息的车辆。
这座城市像是一个生命体，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个细胞。
敲门声响起。
赵鹏程说：“请进。”
韩非和岳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赵鹏程掐灭了手中的烟，满面春风：“呦，两位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来来来，先坐。”
韩非和岳冉落座。
赵鹏程问：“听说你们最近正在查异能者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韩非说：“是这样，赵局长，想必最近的割舌偷心的案子你也知道了，本来应该是属于公安局管辖的，可是傅长官非要我们特战队调查。”
赵鹏程说：“这我都能理解，毕竟是关系到国家安全，你们优先管辖我们理应配合，都是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和根本利益嘛。”
韩非话锋一转：“赵鹏飞……”
赵鹏程面色一变，转而敛容道：“哦，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没错，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我的亲弟弟，赵鹏飞，市检的检察官。
不过我们兄弟多年前闹了点矛盾，到现在也基本不怎么联系。
如果说你们要问他的一些情况，恐怕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韩非摆手：“不不不，赵局长，我这次来不是调查赵检察官的人际关系的，更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只是有一个人进去到了我们的调查视野，一时间也找不到更了解他情况的人，这才来打扰您。”
赵鹏程好奇地问：“你们说的是……”
韩非吐出一个名字：“潘越。”
他留意着赵局长的微表情，看到他鼻头耸动了一下，不禁露出了浅笑。
赵鹏程说：“你刚才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韩非觉得赵鹏程有些欲盖弥彰了：“潘越，十几年前应该是你的得力助手，后来出了车祸，去世了。”
赵鹏程眼珠一转：“哦！想起来了！潘越！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曾经我做刑警队长时他在我手下工作。
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可惜了，英年早逝，当时我还亲自参加了他的追悼会。
怎么，你们怎么会查到他头上？”
韩非说：“说来也奇怪，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一枚指纹，竟然是他的，您说，一个死人的指纹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呢？”
指纹的事当然是韩非故意编造的，岳冉看到韩非眨了一下眼睛，也会意了，附和说：“是的，局长，这件事很奇怪。
所以我跟韩非向向您了解一下潘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鹏程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两声说：“你们说的话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异能者出现以后，匪夷所思的事太多了，我也不好说不可能。
至于潘越，我只能说他是一个好警察，一个很正直的人。
不可否认的是工作能力很强，如果方面没有出意外，那么现在至少也是副局长了。
世事难料啊。
对了，我这里有他的照片。”
赵鹏程说完起身去抽屉里翻找，拿出一本相册：“这是这些年我留下来的合影，其中有一张就是我们刑警队所有队员的合影。”
赵鹏程拿到韩非两人面前，指着一个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男人说：“这个就是潘越。”
韩非看到一个衣着笔挺，剑眉星目的公安干警，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岳冉说：“以前没听赵局长提起过，今天第一次看到。”
赵鹏程叹了口气：“做我们这一行的，风险太大，意外总是难免的，多少好兄弟，好朋友都倒在了工作岗位上，伤心事太多，也就不愿意去提了。
其实啊，到了我这个年龄，就觉得人啊，记忆力太好不是一件好事，反而要多学会去遗忘。”
岳冉说：“受教了。”
赵鹏程摆手道：“我这都是瞎扯的，没什么受教不受教的。
说真的，以后特战队的工作结束了，可千万别忘了回来帮我。”
岳冉点头：“局长放心，我永远是市局的人。”
赵鹏程哈哈一笑：“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把异能者的问题解决了，就算是给国家和人民立了大功，恐怕我这儿庙小，装不了你这尊大神了。”
岳冉说：“局长说笑了。”
韩非漫不经心地问：“我听说潘越死之前正在处理一个关于白马集团的案子？”
赵鹏程说：“是啊，当时那件案子其实都审判终结了，可是潘越认为其中有一些疑点，就多做了一些调查。
但是负责立案和调查的就是我们刑警队，潘越也是不希望有错案，影响到我们刑警队的荣誉。
不过他这个人就是太认真了，没想到最终还倒在了工作岗位上，真实让人惋惜啊。”
韩非说：“原来是这样，明白了。那个，这个照片我们能带走吗？可能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赵局长十分慷慨：“当然可以，凡是市局能够帮忙的，你们尽管提就行。”
韩非和岳冉道谢后离开了警局。
刚刚坐上汽车，韩非转头对岳冉说：“跟踪一下赵鹏程，他有问题。”
岳冉疑惑不解：“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