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桃仙人,镜桃仙人,门外已有人恭候多时,请您劳驾出来。”
镜桃睁开闭合的双眼,抻着摇椅上的扶手,手轻轻拨拉整理肩膀上的褶皱身上轻飘飘的淡墨白色仙袍,拿起身旁木桌上的青玉簪别上,轻轻的推开用桃木做的有些旧的木门。
院子里的桃花分外幽香,阵阵香味随着风飘进房子里。
粉嫩的桃花娇艳欲坠,迎面而来的春风夹杂着怜爱的花瓣,飘落在有些泛黄的门槛上。
镜桃右脚率先一步迈出门槛,“何事扰本仙好梦,何人清早拜访本仙?“
镜桃揉揉自己的眼睛,冰冷的声音却与自己这瘦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符。
脸上的骨骼棱角分明,脸颊上只有很少的肉,脸颊有微微的淡红色,气色很好。眼睛里有清澈的小溪,干净的可以看出眸子里的温柔淡雅。
水仙君看到后,嘴角上扬说道:“凌尘,是我,水月啊!我等你足足有两个时辰了,却见你还未出来,等的实在是没有耐心了,才叫你的。”
接着又指着正在劈柴的贤儿,“哎呀,你徒弟死活不同意我去进去打扰你睡觉,真是像你一样,是个小古板。”
贤儿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水仙君,简直一点没有礼教,竟然跟小孩子计较。”
“你这个小东西,叫你小古板有错吗?跟你师傅一样那这张脸,害我在这里等她两个时辰。”
水仙君似乎对他这话不满,走上前掐着贤儿的脸,“听话点,有对长辈这样的吗?”
“你今日来找我有何事?“镜桃并未直面向他走来,而是旁边那片小花园走去。手拿着木瓢,舀些水浇向那些花花草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只是我最近嘴馋,有些想念你上好的桃花酿。”
“你就好心赏我一坛解解馋吧!“说完又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镜桃,好像不给他他就会受多大委屈似的。
镜桃也被这表情磨得无可奈何,只好叹声气。
“罢了,罢了,今日有如此春光美景,不配上这上好的桃花酿倒也辜负了这般美景。”
贤儿用小手推开水仙君的手,有些替师傅打抱不平,“师傅,他这分明就是来蹭吃蹭喝的。我看他简直就是来糟蹋您辛辛苦苦做的桃花酿。“
水仙君纳闷了,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你这孩子从我来就一直怼我啊?我哪惹你了?牙尖嘴利的,你师傅就这样子教你的。”
“才没有呢!别冤枉我师父,她每天教我读书,练字,习武。哼,懒得再与你再说了!”说完转身背对着水仙君,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镜桃转身又对徒弟说:“贤儿,不得无礼,此乃水仙君,为师的好友。你先行退下,今日要招待贵客。“
“师傅,徒儿先行告退!”贤儿拱手做礼,边退回书房。
镜桃用手一挥轻轻一挥便禅去身上的灰尘,随手取出宽大仙袍下的一把精致的扇子。扇子上的桃花画得栩栩如生,看似普通的扇子,扇尾上一个串珠的穗子。
她颇有气势的展开,手微微扇动出徐徐清风,脚步似随风轻柔。
“凌尘啊,凌尘,你说你都这把仙岁了,怎么还用着着把破扇子,我不是前几日赠予你的流苏紫檀扇呢?怎么不见你用呢?”
说完他还随着镜桃仙人的脚步,眼睛还紧盯着镜桃手中的扇子,等待着回音。
镜桃一想回忆起上上上次他来的时候的确带来一把扇子,此乃天君亲手打造之良兵利器,扇角锋利至极。散发一股清淡的檀香木之味。
上面画着的可是紫裂凤凰,天宫子良仙君所作,实属难得的天宫宝贝,被水仙君拿来送她。
镜桃仙人看了他一眼不动深色的说:“扇子我收下了,很好。”
“只是桃花流穗扇更符合我,而且用的时间长习惯了。你要真有时间不如去人间看看,帮忙处理事务。”
“别啊!你这深山老林的可比人间的景色美太多了,而且还无事劳扰,你酿的酒也那么美味,我怎么舍得走呢?”
“说了那么多,最后一个才是真的吧。”说完她合起了折扇,用扇子一指桃树下,两坛桃花酿便浮现出来,清香的桃花味随风随之飘散。
水仙君激动的跑过去,一只手抱起酒坛,手微在酒坛上方扇动,把这香气收进自己鼻腔,“啊,真香啊,我不用尝就知甘甜味道还是老味道,这桃花味从来就没有变过。镜桃你真是酿酒的好手啊!“
镜桃用扇子轻敲他的头,“水月啊,水月,你想喝桃花酿我可以派人送去就行了,又何必劳烦你亲自走一趟。”
水仙君撇撇嘴,向一个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拿起一小罐桃花酿,只往嘴里灌,生怕有人跟他抢。悠闲地坐在那棵三万年的桃树下。
他悠然的靠在桃树旁,迎着桃花味的春风,闭目养神,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惬意,细细回味着桃花酿。“原来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啊!”
镜桃走近桃花树下,蹲下身来看着眼前这么悠然自得的水光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起来。
“我听闻他们说天界找你管理湖海云境了,你要升为神官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天界那些传闻不一定是真的,你别信。再说了我也不一定愿意当神官,天界那些规矩那么多,我肯定适应不过来。”
水仙君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镜桃,又把脸转过去,“你明知故问。“
“湖海云境,那里清冷多年就算没神镇守也没什么,我一个这么爱热闹的人又怎么受得了。再说了飞升上神不得经历一些劫难吗?我……“
镜桃倒是有些不解,“你心所想我又怎会知?若非你心所想并非只是这样。”
水光君的神色有些黯淡,“我心之所向只有其一。”
“什么?”
“我愿得一人心,天荒地老永不分离。”转头眼泛含光假装看向镜桃所在的方向,但又像是看向远方的东西。
“水月,你是否在睹物思人啊!我倒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仙子能入了你的眼。”
镜桃站起身来,“果然相恋的人最可怕了!”说完便扇着扇子挥着仙袍离开。
转头又看着他笑了一下,“若是想喝桃花酿,常来便是。”
微风中,满树的桃花又似乎在为什么而感伤,粉红色的桃花花瓣飘落下来,可落在水光君的身上区显得黯然无光,是沾上水的桃花。
水月反复的重复道:“连桃花都来安慰我了,你怎么却不明白呢?”
“到底谁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呢?我自以为够了解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