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事就如一阵风一样传出去了,李贤淑晚上来的时候都一阵后怕,幸亏杜京墨没受到什么伤,不然她可是要心疼死的。
杜京墨却不以为然:“娘,有什么好担心的,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吗?咱不怕,以后那秃头来一次我打他一次!”
听了杜京墨的话,李贤淑眉头微皱:“墨儿,这次,只怕会是个难关了。”
杜京墨不解:“娘,为什么啊?”
李贤淑正想说杜云苓却是出来说吃饭了,李贤淑心想:还是先吃饭吧,万一先说了墨儿就不一定有胃口吃饭了。
这般想着李贤淑便哄着杜京墨先吃了晚饭。
杜京墨白天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吃饭时也都在调侃,饭桌上的气氛也还不错。
但是杜京墨心里却藏着事儿,今天白天那秃头临走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属于他的东西一般,那眼神让杜京墨不舒服了一整天,而刚刚李贤淑的话让她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思索良久,虽然她也不想破坏这欢乐的气氛但她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娘,您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杜京墨这一声娘喊出来,李贤淑和徐氏都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李贤淑。
俩个人都喊娘的确容易弄错,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继续问道:“娘,您那么说可是知道些什么?”
李贤淑放下手中的碗,轻轻叹了一声:“你可知那秃头今日为何走的那么利落,都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苏挽瑜不解道:“伯母,难道不是因为嫂子......”
知道苏挽瑜想说什么,李贤淑便直接打断了苏挽瑜:“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苏挽瑜很是疑惑。
李贤淑回答:“因着过路人多,山河村不少人家都开了客栈,但不管开多少客栈,秃头的客栈永远都是一枝独秀。山河村没有哪家客栈比得过他。”
杜京墨微微皱眉:“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找我麻烦,反正我的客栈怎么也不会超过他的去。”
李贤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光头找你麻烦当然不是因为你的客栈能比过他的客栈,而是规矩。”
“规矩?”这下所有人都很疑惑了。
李贤淑点点头:“你们虽然在山河村长大但到底从来都没有经过商,自然是不了解的,徐姐姐虽在山河村生活了这么多年但也到底很少能接触到这些事情,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正常。”
李贤淑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秃头之所以能把自己的客栈做成一家独大还这般蛮横无理是因为他的俩个儿子都在县衙里当差,因着县衙离山河村路途较远,他的俩个儿子只在逢年过节时才回来而且也是匆匆忙忙的就走。”
“县衙?”杜京墨出声问道。
李贤淑点了点头:“嗯,咱们山河村虽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的村子但也是受那五十里外的白云县管辖的,秃头的俩个儿子在县衙里当差且颇受那县老爷的青睐。”
“可是,这跟秃头的客栈有什么关系?”杜枫实听了这么久也没听明白这儿子在县衙里当差有什么问题。
李贤淑说道:“因为儿子颇受县老爷青睐,秃头便在山河村横行霸道,若不是这村长与那县老爷是旧时同窗,只怕这山河村就是他秃头一个人的村子了,这些年只要有谁开客栈秃头一定会去闹一闹,逼着掌柜答应他提出的无理要求,若是哪个掌柜不答应,秃头便立马让自己儿子带衙门里的人回来将那客栈給封了,所以秃头的客栈才能这般红火。今日秃头来闹事怕也只是想让小墨答应他提出的要求,树一下自己的威风。”
听到这话,杜京墨情绪激动了起来:“呵,我当这般无耻的人怎么那么容易就走了原来还留着后招等我呢!”
“那怎么办,看那光头定是今晚就去叫他儿子回来了。”杜云苓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杜京墨冷笑一声:“来就来,怕他不成,咱又没犯什么事,他能拿咱们怎么样!”
李贤淑微微摇头:“便是没犯事儿,他也能让你有事。那秃头有如无赖,山河村开客栈的哪个没被他欺压,从前也不是没有人跟小墨你想的一样但后来......”
李贤淑的话轻飘飘的说出口但却重重的压在众人心上。本来还其乐融融,现下一顿晚饭吃得闷闷得,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杜京墨干脆在客栈门口挂了张打烊的木牌,准备这几天都不开张,好好想想对策。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杜京墨不停地翻身,她根本就睡不着,那个死秃头的闹出来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以为客栈开张了,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谁知道又会来这么一出,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好,别人穿越都是大户人家再不济也是双亲健在,可她呢,父亲不在也就算了,自己居然还是个寡妇!凭什么别人都有逆天的男主护体,她只能在这样一个夜晚无力的抱住自己?
老天爷,您也不能这么偏心吧?
杜京墨想东想西的想了一整夜,到了寅时才堪堪睡着。
第二天一早,杜京墨便被杜云苓给叫醒了:“小妹,快醒醒,娘不见了!”本来杜京墨睡意正浓,一听到这话瞬间惊醒:“什么?!”
杜京墨一骨碌得从床上爬起来,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大姐,怎么了,娘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
杜云苓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也不知道,昨晚睡的时候娘还说今早下面给我们吃,我今早起来去找娘才发现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见了。”
杜京墨穿着鞋袜问道:“姐你起来多久了,哥哥知道吗?母亲和小瑜知道吗?”
昨晚因为喊“娘”的事,徐氏便让杜京墨以后唤她母亲。
杜云苓边哭边说:“枫实是知道的,现下已经出去找了。小瑜和伯母还在睡着,我还没跟她们讲。”
杜京墨随手挽了一个发髻便与杜云苓一起出了房间:“娘可有留下什么?”
杜云苓抹了抹眼泪:“留了,娘留了一封信说她需外出几日让我们不要找她。”
因为父亲是郎中,母亲是大家闺秀,所以杜家的几个孩子都识字。
“先不要吵到母亲和小瑜,娘此番失踪定是都有准备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样吧,我们都出门找找,看看有没有人今早看见娘了。”杜京墨说道。
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了,李贤淑对她的好她都知道,这下子李贤淑不见了说不着急是假的,但急不能解决问题,必须冷静下来思考对策,既然李贤淑的出走是有准备的那么李贤淑就绝对不可能让她们找到她,只能尽可能的了解李贤淑出走的原因,然后再去想办法。
杜京墨说完给徐氏和苏挽瑜留了字条,便和杜云苓出了门一人一边去问人了。
这一问便问到了日上三竿,一路问来,杜京墨并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早饭没吃又在大中午,杜京墨感觉自己要虚脱了,赶紧找了棵大也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休息。
杜京墨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为了保持清醒她不断地用手给自己扇风,可饶是这样杜京墨的意识还是一点点的消失,意识涣散间杜京墨感觉有一个特别油的手在摸她的脸,还带着一股汗味,在触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下杜京墨突然清醒,居然是那个死秃头在摸她的脸!
想起那死秃头的眼神杜京墨只觉得一阵恶心,用尽力气推开了面前的秃头:“别碰我,你这个恶心的人,滚!”
秃头被推倒在地也不恼,看着杜京墨笑得分外猥琐:“小美人儿,没男人的感觉如何呀?”
杜京墨真的想大喊一声雨女无瓜,也没理秃头只立马站了起来准备往家里走,还没走俩步却被那秃头一下子抱住:“美人儿,别急着走啊,这般好看没男人多可怜啊,不如,你从了我。”
被秃头抱住杜京墨只觉得恶心,用力挣脱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杜京墨心里气,指着秃头骂道:“死秃头,你离我远点,你靠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还从了你,我呸!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是守寡一辈子都不会看你一眼!”
秃头被骂,不仅不气还笑得特别开心:“美人儿,别急着说我是癞蛤蟆呀,我保证等会儿你就求我这癞蛤蟆了!来,让我好好疼疼你!”说完便冲上来想要轻薄杜京墨。
可杜京墨哪里是吃素,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棍子就往秃头身上抽一点儿都不含糊,颇有那天打架的架势。
那秃头被抽得连连后退直喊疼,杜京墨找准机会往秃头裆部狠狠一踢,然后扔下手中的棍子就往家拼了命得跑,边跑边想回去一定要洗个澡,竟然被这恶心的死秃头碰了!
杜京墨马不停蹄得跑只留秃头一人在原地在地上扭动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