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久察错愕,摸了摸言伊的头,问道:
“你是不是发烧,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去救他?”
“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喝什么毒酒。”说着说着,言伊想起最后一眼看见韩季云痛苦的表情,过了这么久不知道现在他情况怎么样了。想到这她顾不上苏久察的诸多疑问,推门而出,也许韩季云还在等他。
苏久察虽有些不满,却也不放心的紧跟着言伊出了门。
也就是拐了一个路口的地方,言伊远远看见了秦观背上的韩季云。
他紧闭着双眼,额角沁出浅浅一层汗珠,梦呓痴语般叫着谁的名字,言伊急迫的上前去探他脸上的汗珠,却看见他衣服上沾着斑斑血迹。
“你跑哪去了,韩总他,哎”秦观不忍道,回头看着虚弱的韩季云不知道该怪谁,只恨恨的叹了口气。
“你们韩总不能看好自己吗?这么大的人了。”苏久察不甘示弱的反问道。
“你要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刚到嘴边的害人精生生咽了回去,他忌惮地侧身看了眼背上的韩总,怕他听见。
言伊手停在半空,不敢靠前,明明刚才韩季云下午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却满身是伤,她想起堂姐说过的话:你知道灾星吗,她身边的人谁都没有好结果......
苏久察不再多言,拉着言伊要离开,可言伊挣脱开他的手,默默地跟在秦观他们两人后边,不远不近,如没了心智。
苏久察实在看不过去,索性从秦观那接过了韩季云,吃力地背着一路往出口跑去。
因为拿着闫夫人给的手牌,所以门卫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离开了。
市中心医院
“医生怎么样了他?”秦观着急的问道,言伊也焦急的听结果。
“腿伤不严重处理下就好了,只是喝了大剂量充血性药物,引起了一些并发症。”医生迟疑道,“他以前脑部受过创伤吗?”
秦观一听,紧张地赶紧补充道:“他偶尔犯头痛。”
医生摇了摇头,似乎还有其他疑虑,觉得哪里不对,“等他烧退了,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吧。”说完翻着诊断书离开了。
“好了现在没事了,言伊咱们走吧。”苏久察看着言伊折腾一天后,清消暗白的脸,劝道。
“嗯,回去吧。”秦观看了一眼憔悴的言伊缓缓道。见刚才苏久察忙前忙后的,现在反儿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为了救我才这样的,”言伊低声说,眼里没了神,自言自语道:“我要留下来陪他,确认他没事。”
秦观本想说什么,被苏久察拉住了,示意他就按她的意愿吧,也许这样她会好受些。
韩季云做了很长的梦,像某一次做手术一样,久久不能醒过来,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和其他人一样有完整的家庭,不善言辞的父亲总是把做好的手工放他床边,盼着他醒来看到能开心,梦到母亲又偷偷在他书包里塞了牛奶,他又要想办法假装喝掉......墙上的全家福,一家人笑的非常开心,他走进些想要看清楚,却发现照片里的爸爸妈妈模样非常模糊,再仔细看发现里边的孩子并不是他......
韩季云猛然惊醒,却发现手被人牢牢的握住,那人眼圈红红,却又欣喜万分。
同样的眼神,只不过那年守在病床边的是她的父亲。兜兜转转的,宿命般不知不觉又欠下了多少情分,韩季云苦笑。
“你醒了,渴不渴,我帮你去倒些水。”言伊因为半宿未合眼,起身时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韩季云连忙拉住她,让她安静的做下。
“我可以自己去,我没事了。”韩季云宽慰道。
“不行,医生说让你在观察观察,”言伊想到医生的疑问,“还问你一直是不是脑部受到过创伤?”
韩季云浅笑道:“他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被门夹到过?”
“有没有?”言伊认真问。
“医生总是大惊小怪的,要不......”
“要不病人怎么乖乖听话吃药呢。”
言伊复述道,这话以前听爸爸说过,那时他气管炎犯了,不爱去医院,总爱找一些说辞。
韩季云一听微笑的摸了摸言伊的头。
正要给言伊送毛毯的苏久察,手停在了门把手上。
韩季云并未留院观察以回家静养为由,办了出院,让秦观送回了家。
言伊和苏久察一夜未合眼,两人肿着眼袋,打着哈欠,却也只能先回单位。
“言伊,你昨天没有把设备室打扫完?还没把门上锁,我可听那位主管说了,要扣你绩效,到时候考核不过......”一上班便听见大川略带磕巴的声音,让她更加昏昏欲睡。
苏久察拉着摇摇晃晃的言伊去了设备室,决定帮她处理干净收尾工作。
“这么说,是你钻到箱子里的?”苏久察扫了下地上的浮土,踢了踢言伊的脚,让她让一让。
“恩。”言伊扭了下头,趴桌子睡的一侧有些发麻。
“那他怎么和闫振武解释你突然出现在箱子里?”苏久察继续追问。
“他就说,”未婚妻?言伊想了想措辞,讪讪道,“我是他秘书。”
“就这样?”苏久察半信半疑。
“恩,不管他信不信,实况紧急,只能这么说了。”言伊匆忙的起身,反正打个瞌睡就差不多了。
“只是闫振武睚眦必报,估计不会轻易放过韩季云。”苏久察道。
“那昨天他还给韩季云喝了有毒的酒.....”言伊觉得足以让警察去拘留这个老狐狸十多天了。
“你多想了,你觉得昨天大火,突然吗?会馆只对外说是演习,他意思很明确,就是私底下的玩闹。说了也没证据,反而伤了表面的和气。”苏久察解释道。
“玩闹?我差点就回不来了。”这帮上流社会的人还真是不把人当回事。
“所以你下回钻箱子前,先问问送到哪去?”苏久察笑道。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的?”言伊忽然想起可疑点。
苏久察假装没听见,和桌角上的一块污迹叫起劲来。
“言伊!”宁欣雅来者不善的斜靠在门口,嘲讽道:“没看出来,你这手段了得,才来几天就顶替了韩总身边的秘书。”
什么手段?秘书?言伊只是醒了盹,可脑子还迟钝的很。
她说我顶替谁?
我成了韩季云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