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已经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副麻将牌已经放好。
李世民把李渊扶到主位上,自己坐在侧面对王睿指指下首的位置,然后长孙氏坐在了李渊的另一侧。
王睿与李渊是对家,李世民夫妻是对家,四人坐好就开始打牌,这时李娴淑带着一帮皇子、公主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众皇子、公主们看了一会四人打麻将,感觉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就都回去休息了。
一上了牌桌,李渊似乎换了个人,精神勃发得厉害,随手抛下骰子,数完点后就开始抓牌,算点数算得丝毫不差。
而且李渊的赌瘾极大,一晚上不睡觉都精神百倍,可怜王睿哈欠连天的,还要陪着大唐最有权势的三个人打麻将。这样的精神状态下能打得过他们才是怪事,李渊狂笑着连赢,精神更加的旺盛。
王睿陪着他们打了一夜的麻将,一共输了一大箱子金子,打的全是欠条,王睿感觉自己被人打劫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王睿来到了承香殿。
“夫君辛苦了。”李娴淑上前搀着王睿笑道。
“你夫君我打了一夜的麻将,现在快要困死了,快给我找一个地方,我要去睡一会。”
王睿被李娴淑扶到床边,王睿倒在床上鼾声就响了起来,李娴淑亲自把王睿的鞋脱了,然后把被子盖在王睿身上,然后坐在旁边就这么看着睡着的王睿。
王睿醒来已经是午时了,就与李娴淑出宫回自己家了,呆在这皇宫王睿总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王睿回到府里,府里上上下下,是格外的喜庆。
管家、管事、还有仆役、奴婢等纷纷上前来给王睿拜年,然后就是李娴淑带着张月与李菱儿开始给家中仆役奴婢们发放赏钱。管家、管事这些人一人给了一个大红包。
家里去年赚了不少钱,家业兴隆,李娴淑自然就多拿些钱出来进行奖赏。
热闹的发赏结束后,王睿肚子饿的咕咕乱叫,管家秦德连忙吩咐厨房送来了刚刚煮好的饺子,“少爷你先垫一垫肚子,派去大槐树村接张老太他们的车该回来了,我去门口迎一迎。”
发赏钱同样的事情,在皇宫立政殿也同样地在上演。
只不过长孙皇后抱着城阳公主坐在殿内主位上,看着柴尚宫给宫里的女官,宦官们发赏钱。
柴尚宫是秦王府的老人,而且可以说是后宫规格最高的女官,一直都侍奉在长孙皇后身边,就像是李世民身边的大内总管王德。
上到尚宫,下到宫女、小太监每一个人都会有,只是今年发得格外多一些。
柴尚宫来到了长孙皇后身边时,底下发钱的活动还在继续,只不过现在领钱的人,都是低阶宫女与小太监。
“今年可是过了一过肥年啊!。”柴尚宫笑道。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各宫的年礼都准备好了?”
柴尚宫道:“已经准备好了,这是礼单请娘娘过目,若有删减,奴婢马上重新拟定。”
长孙皇后接过礼单看了看说道:“不错,就按你拟定的办吧!”
“娘娘有件事,奴婢想要跟您汇报一下。”柴尚宫说道。
“哦!看来有事难到你了?”长孙皇后笑道。
“娘娘,您还记得当初跟在长公主陪嫁出宫的许嬷嬷吗?”
“当然记得,当初就是你向本宫举荐,说她办事周全,本宫才让她陪着娴淑出嫁,好让她帮娴淑打理好公主府。”
“娘娘,就在昨日,许嬷嬷派人给奴婢送来一封信,信上说:因为她是娘娘您派给长公主的,所有公主就处处刁难于她,现在竟然让她干一些粗活,她说现在整个公主府与驸马府都是一位叫秦德的管家在打理,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她现在想要回宫。”
长孙皇后听完后对着柴尚宫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嚼舌头了?”
柴尚宫立马就跪在了地上,连忙说道:“奴婢错了。”
这时长孙皇后又说道:“娴淑的为人本宫清楚,她不会因为许嬷嬷是本宫派出去的人,而为难许嬷嬷,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惩罚一个人,这个许嬷嬷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娴淑,既然许嬷嬷不愿意再呆在公主府,就让她去掖庭宫养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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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一家团圆围在桌子旁边吃一顿团圆饭几乎可以说是国人浸的骨血中的习俗。而且每个菜都要有好的寓意,比如金玉满堂、鸿运当头、鲤鱼跃龙门,年年有余……等等。
王睿府里的团圆饭自然是极为丰盛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蔬菜瓜果也无一不缺。
等到了晚上时,王睿府里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爆腰花、回锅肉、南卤醉虾、粉蒸牛肉、珍珠酥皮.....等等一共三十六道菜。
今天是贞观四年第一天,王睿扶着老村长坐下,然后举起酒杯道:“祝大家新年快乐,国泰民安。”
众人酒杯轻轻地碰了碰,欢喜渐渐弥漫.......
贞观四年正月初二,大红色的盔羽鸿翎急使就开始在长安城里大喊:“大捷,大捷,阴山大捷,我军大胜,阵斩突厥两万,俘获无数!”
阴山大捷就传递到了整个长安城,这是几百年没有过的大捷,整个长安城今天沸腾了比过年那天还热闹,满城狂欢,载歌载舞通宵达旦。
当颉利被擒拿的战报放在了李世民身前的案桌上。李世民大喜过望,完全忘记了和谈的事情,独身一人跑到了李渊居住的武德殿。
紧接着宫里传出太上皇李渊在武德殿宴请在京的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王睿的开国县侯爵位是从三品,当他以为今天也要去赴宴时,宫里传来了李渊的旨意,命他负责此次宴会,王睿没有办法,还没到中午就进宫去准备了。
未时,武德殿内六十五岁的李渊坐在那里如同一座山,脸膛泛着红光与李世民不时地开怀大笑,旁边陪坐的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也笑意吟吟,场面亲和,君臣和睦。
王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大串宫女,每人都捧着一个硕大的银盘,鱼贯而入,宫女们按照云烨的吩咐,把银盘都一一摆放整齐,揭开盖子,饭菜的浓郁香味就蔓延开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酉时才算完结,紧接着就是宫里的歌舞,跳的是李世民自己编排的《秦王破阵舞》,李世民把自己打败了叛军刘武周的事情,亲自编成了舞蹈。几十个穿着铠甲的舞姬根本跳不气势来。
喝着酒的程咬金可能也看不下去,褪去外袍,大吼一声,翻了个跟头跳到大殿中央,转个圈就开始跳起来,伸胳膊踢腿,如同疯子。
李世民大叫一声好,自己也抖着肩膀甩着手下了场子,他跳的是现在最为流行胡旋。这时李渊也拿起了琵琶弹奏起来。整个大殿如同群魔乱舞,看得王睿直辣眼睛。
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这帮大佬才跳累了,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接着喝酒,这时有两个健壮的宦官抬着最后一道菜上来了,这是一大唐宫廷菜“浑羊殁忽”,就连王睿也是第一次见这道大唐宫廷菜。
想吃这道浑羊殁忽,需要几只羊,和来参加宴会人数的鹅,糯米和一些肉,除此以外,还需要时间。首先将鹅拔光毛,去掉内脏,洗剥干净,用花椒和盐把这只鹅从里到外的按摩一遍,每处地方都要摸到,然后把花椒盐洗去,肚子里塞进调和好味道的肉丁、香菇、冬笋、糯米。
然后把这只羊也去毛剥皮,取出肠胃,洗干净后,将鹅塞进羊肚子里,然后缝合。把这只做完手术的羊放进烤炉,按照烤全羊的方法,用慢火烤熟。
当这道浑羊殁忽被抬上来后,一名宦官用刀将羊肚子剖开,取出鹅来继续切开,分成若干份,一人一份。这道菜就是只吃鹅肉与鹅腹中的糯米饭。
这道菜是不吃羊的,羊在这道菜就是个锅,是个装鹅的锅而已,谁吃烧鹅会连锅吃掉呢。这就是唐朝宫廷的低调奢华。
程咬金,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吃得享受无比,尤其是李世民把糯米含在嘴里翻来覆去的不忍咽下,十分的恶心,似乎这样才是贵族品尝美味的正确办法。
王睿看着沾满黄色鹅油的糯米,就没有了食欲,太油腻了根本无法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