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族申鸣山,晴空万里。一少女被绑在祭坛中间的通天柱上,手腕脚腕腰部被拇指粗细的锁链绑住,祭坛四周被破坏,从焦灼的被翻起来的地面上来看,应该是雷击导致的。
少女满脸污浊,满身鲜血,垂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下面忽然来了群人,乱哄哄的说道:“这圣女不会死了吧?天罚还没解除不能死呀。找了几十年才找到这么个合适的!”
正上方的脑袋动了动,少女还没睁开眼,但是不影响她听见下面人的话。有点不明所以,缓缓动了一下手腕却发觉自己被绑住了!少女,名许楥,年十六,猛然睁开了眼睛。
许楥的动作引起了下方一众人的注意,吵闹的众人一下安静下来,忽然一道童声说道:“圣女没死!”短暂的寂静后,声音炸开。许楥也听得晕晕乎乎,原本她就受了伤,睁开眼睛就很费精力了,听见这吵闹的声音头像是要炸开一般。
“大家静一静!”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祭坛下吵闹的人瞬间销声。
许楥眯起眼睛,她绑的地方本来就比那些人高了几十米,见着远处飘来五个白衣老头。须臾,便到了祭坛之上。许楥看见其中的三个老头瞬间怒了!
她的六位哥哥给她办了场及笄礼庆祝她成年,转过天来,她接到师父传信,有急事相见,便与几位哥哥提前说了一下出门。不想刚出门,在野外便碰见了最左边那三个老头!
这三个老头似乎掌握着自己的某些禁忌,否则论单打还是群殴她还会怕了这几个快作古的老头!
“各位族人,这是咱们风族十六年前被贼人掳走的圣女,我风族的救星!”最中间老头愤慨激昂的说道,“昨日,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圣女为我们挡下了雷暴,保我们风族无事呀!”
“长老万岁,圣女万岁!”底下的风族人一阵沸腾,五个老头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左边的老头说道:“圣女为昨日的雷暴消耗了不少体力,大家先回去,改日长老会将举行迎接圣女的庆典!”
许楥忽略了下方要欢迎她的呼声,心中默默地骂这一族人,这是要让她给他们做一辈子的挡箭牌啊,难不成他们认为这样欢迎她一番,她就会感动的为他们奉献一生?是感觉他们太天真,还是认为她许楥太傻?
许楥微微动了一下手,却忽然发现这镣铐里竟有雷电之力,许楥这才正眼看了一下绑的她全身不得动弹的铁链。这铁链通体发黑,上面竟还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咒语。许楥幼时曾和一位师父学过,这是风族的禁锢之咒!看来几个老头还真瞧得起她。
忽然,许楥觉得自己缓缓落下,闭上眼睛,计算了一下自己应该如何脱身。
“丫头,你不用装模作样了。若不是察觉你已经醒了,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也不会赶过来了!”听声音应该是中间的老头,此时许楥感觉得到自己的脚接触到了地面。
许楥知道自己瞒不住这几个老头,索性睁开了眼。满是血污的脸上只有一双眸子灵动的打量着几个风族的长老,这么会许楥心思转了几个弯,慢慢地动了动嘴唇:“我很好奇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配合你们牺牲自己?”
“也许你并不知道,这也并不能怪你,毕竟你自小便被歹人掳走。”最左边戴着铃铛的老头说道,“我正是你的叔祖父,你祖父早逝,你父亲是我一手带大的。是风族的大法师,你母亲是你叔祖母家的外甥女,只可惜,你出生不久,被人掳走,你父母伤心欲绝,不久竟撒手人寰!”
许楥不由轻蔑的一笑,仰起头看着几个老者,觉得有点可笑:“不问青红皂白的把我绑来给你们承接天罚,然后告诉我这是我的故乡,我就应该心甘情愿的救你们?”
“你不要不知好歹,若不是看你是温氏嫡系唯一活下来的独苗,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几个老者脸色齐齐一变,中间的老者黑着脸说,“当年你一出生就被别人掳走,你叔祖父疼你,苦苦寻找你十六年,直到你十六岁成年血脉觉醒,凭着你叔祖父的精血这才千辛万苦地找到你!你居然这么说,真是狼心狗肺,这样的不肖子孙,我风族也不屑要你,今日我就清理门户!”
“你敢吗?”许楥盯着中间的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就这么让我死了,以后的天雷你们该怎么办呢?刚刚可是你们自己说的,我是你们寻找了十几年的圣女,是你们风族的守护神!如果这个时候我死了,你们风族的人会不会更加的惶恐不安?哈哈哈哈......”
“温氏真是出息了,或许是因为完美的继承了风族最伟大的贵族血脉的缘故,这么有胆识?”最右侧拿着罗盘的老者蹲下身子,“你既然敢直接说出来,就必有所图吧,圣女大人?”
许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往后面的柱子上靠了靠,微微一笑:“这才是做交易的态度嘛,你们几个老头子都要和这位天行长老学一学,你们需要我躲避天罚,我呢,这些年流落在外,也想好好活着嘛!不过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换身衣服,洗漱一番,然后去见你们风族的话事人,那个几个月前以十八岁刚刚继任风族族长的少年族长风席会比较好。”
“看来你这十六年也没有白活。对于风族的事情了若指掌啊!”最右侧的天行长老站起身说道,“或许我们这次生意会合作的很愉快,你说对吧,温鸾?”
说话间许楥身上的铁镣“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许媛扶着柱子站了起来,铁链声哗啦哗啦的响着,堆在了地上。
“我可不叫什么温鸾,”许楥呵呵一笑,“别和我谈什么血脉之类的,没有这身血脉估计我也不会受制于你们!现在你们尊敬的圣女我要梳洗一番,以后不要叫我温鸾,就称呼我圣女吧。”
“玄虚长老,吩咐下去,给‘圣女’准备好休息的地方,让圣女好好的洗漱一番!”天行长老嘴边挂着和蔼的笑容,“毕竟是你们温氏一族嫡女回归呀!”言语间却有了种稳操胜券的感觉。
自称许媛叔祖父的那位玄虚长老点头行礼,回道:“是!”
温氏祖宅
许楥洗漱结束,只着中衣,一边捏着传说中能治百病的风族圣药,一边打量着面前两个女婢手中的衣服。
“圣女,这是长老给您准备的两套衣服,您若不满意,可以和婢子说,咱们立刻换下去!”身穿青色衣裙举着放着藕色衣裙的女婢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她身旁手托正红色衣裙的紫衣婢女跟着躬身,没有说话,
“不必,就……”许楥指着紫衣婢女手中的托盘,“就这套吧!”
“是,婢子伺候您更衣!”青衣婢女将自己手中的衣物放在桌子上,拿起红色衣裙轻柔的给许楥穿上,两人接触的瞬间,那颗黑色的药丸便悄无声息的掉了个个。青衣婢女不动声色,密声入耳:“七小姐可是需要属下传话回家?”许楥微微摇头,青衣婢女会意,听得许楥口中说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青玄。”青衣婢女说道。
“奴婢紫光。”
许楥坐在梳妆台前,指着紫衣女婢说:“你来给我梳头!”
紫光上前恭敬地拿过梳子,手艺很灵巧,青玄在一旁说道:“紫光梳头的手艺是最巧的,之前可以专门伺候大小姐的!”
许楥并不理会青玄的话,闭目,片刻听见玄虚长老在门外说道:“圣女,族长有请!”
紫光手上动作不停,许楥开口道:“不必太麻烦,挽个发髻,陪着这个簪子即可!”说话间在首饰盒中挑了一个红宝石簪子,递给紫光,紫光也不多话,利落的把发簪替许媛戴好。
许楥这番话倒是把玄虚长老气个够呛,这许楥似乎并没有在乎他这个叔祖父的意思,即使他现在说的是于他们两方都很重要的会面。
玄虚长老正要敲门再说一遍,这时房门却打开了,一红衣女子从房中缓缓走出,只戴了一支银质的红宝石发簪,却通身发散出上位者的气势。至于容貌,还没等玄虚长老看清,许楥已经走出十丈远。
“难不成玄虚长老不着急让我见到你们族长?或者是你们族长空的很,有时间等我?”许楥慵懒的声音传来,玄虚长老角色一怔,这气势,这做派,难不成真是龙生龙凤生凤?他温氏旁系怎么就出不了这般气势的后代!
许楥被几个老头抓的时候正是要外出办事的时候,为办事方便特意易容,但是这老头不至于看见她真是的样子就走不动路了吧!难不成这老头不光行事不磊落,还是个风流老头?
许楥心中想着,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便有意无意的和后方跟上来的玄虚长老拉开了一段距离!
玄虚长老瞥了一眼许楥身后勉强跟上的青玄紫光,问道:“圣女,这两个女婢可还使得?”
“嗯,还行!”
“其实您和您母亲荣公主长的十分相似!”玄虚长老似乎没有听出许楥语气中的不耐烦。
“哦,我母亲是荣公主这事儿我七岁那年就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没什么事赶紧带路,我对你的话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