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备用的办法吗?”安钺有些吃惊。
“有,但是我不太愿意用,”许楥支撑毒物的攻击已经很费力了,又背着安钺,更是累,“不然,安大爷你威胁我吧,我还能杀个痛快!”
安钺愣了一下,转而一笑:“你也可以把我留下,解开这个绳子,你就可以自己走了!”
“呵呵,别说傻话了!”许楥挣开安钺,“要是把你扔了,还不如刚才我就不来找你!你的蛇胆收好了,我试着施展一下迷心咒,虽然我会,但是时间不会太长。”
安钺又问道:“你为什么不攻击她们?要救我,那就找个立场站就好了。”
“救你,是道义!”许楥把安钺提了提,“而他们是亲人呀!”
可能别人没有许楥这么纠结,但是对于她来说,亲人是十分可贵的。
但是坚持她的底线也是重要的因为这个人,救了她不止一次了。
“你可以还手!”沈兰清说道,“你自小聪慧,现在应该很厉害了,为什么不动手?”
“因为当年,小姐姐你是像家人一样照顾我们的!”许楥回答,“即使那是因为你,占卜到,我可以,带你憎恨的那个人回到这里!”
当年,她曾经偷偷的告诉她,十一年后许楥可以帮她一个大忙。
许楥一直想不通这句话,直到刚才在密室里,她才想通这句话的意思。
真是阴沟翻船,这几天被师父告诫不可以动用占卜术,结果很早以前却在自己最擅长的法术上被人利用。
现在她不反击,是因为如果反击,她和兰宁就永远不可能自然相处,不管沈兰清如何,兰宁当初是真正爱护她的人!而且,沈兰清好办,但是伤了她,兰宁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地狱谷的!
“你还是放下我吧,你放下我,然后替我去……”安钺继续说道,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
“你自己去!你是跟我出来的人,我绝对不能把你就这样丢下!”许楥不理安钺的话,开始喃喃的念起咒语。
安钺笑了笑,忽然觉得这个小丫头的肩膀很温暖,在许楥耳边说道:“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怕又讨厌啊!”说完便失去了意识。
许楥这时候迷心咒已经起到了作用,感觉到沈兰清的毒物越来越少,即使沈兰清也慢慢地倒下。许楥撤了防护罩,就听见兰宁说道:“小丫头,去吧,我不拦你。离开地狱谷,轻易别再回来!”
许楥本来是要回黑魔区域的,听见兰宁的话,不由得愣住。
“走吧,我给你开路!”兰宁转身,许楥亦步亦趋的跟随。又看到前面的停着的是兰宁的坐骑,一条黑花蟒蛇!
两人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片刻,三人已经到了绿生区域的边界。
“丫头,走吧,别回头!”兰宁看着背着安钺默默前行的许楥,“不要再回地狱谷!”
许楥刚要转头,就听见兰宁大喊:“不许转头!不然,你就走不了了!”
许楥眼含泪水,所以她以后都不可以来兰宁叔叔这里玩了吗?
许楥没有停,也没有回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下去!
这里是绿生区域,十分安全,只不过,可能会有好手进来,造成威胁。
许楥咬着牙背着安钺来到了许楥的第一个家,这里还有当年的结界。
许楥打开结界,将安钺放在许诺的床上,开始为安钺治疗,又烧了热水,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
打开厨房,里面的食物已经没有办法吃了,所以许楥拖着自己劳累不堪的身体去外面找吃的。
在屋子外的小溪捉了四条鱼,找了一些果子,正要回去,就看见有个人狼狈的趴在溪边喝水。
许楥本来没想管闲事,只是那个人越看越眼熟,又看到那人腰间别着的白玉骨扇,所以,这个男人,就是……
“你得救我!”风席看清来人,扯住许楥的裤脚。
“你要不要脸?”许楥说道,“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先自己起来吧!”
“你背我!”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许楥翻白眼,同样是男人,为啥这个男人不能有点志气呢?
认命的背上风席,左手环上了风席的腰,右手拎着自己刚刚捉的鱼,艰难的走着。
“喂,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风席其实连眼睛都不太能睁得开了,还嘴贱的说一些有的没的。
“你是想在后边爬着跟着我,还是我扛着你?”
风席果断闭嘴。
许楥把风席丢在许望的床上,开始找一些药,又问道:“你这一身毒,最好赶紧处理,不然就死翘翘了!”
“有你在,我估计死不了!”风席半躺在床上,“你其实是那位神医吧!那位传说中一夜之间救了五千多人的女神医?”
“不,我不是什么神医,学医术只是副业。”许楥倒了各种药丸,递给风席,“咽了,我给你们俩弄饭!”
风席张开嘴,许楥把药扔进他的嘴里,风席直接苦的五官皱做一团。
“你报复我!”风席大吼,忙拿起烧水的水壶。
“刚烧开的!”许楥夺下来,递给了他一个野果子,“吃这个吧!还有小声点,你要吵醒他就没你的饭了!”
风席不服气的切了一声,就看着许楥在忙活,对于许楥区别对待很是无语。
越看越烦躁,扭头去看隔壁床的男人,却发现那个男人也在看许楥,眼中的光芒,他很熟悉。
“喂!你的重症病人醒了呦!”风席赌气的冲着许楥喊到。
许楥心中一喜,马上扔了手中正在处理的鱼,顺便把手中的血迹胡乱的往风席身上抹了抹,惹得风席大呼!
许楥无视这个人的抗议,直冲着安钺走去,将手指搭在安钺的脉门上,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白玉药瓶。倒出了两粒红色的药丸,对着安钺说道:“吃了!”
安钺本就是刚刚醒来,还没打量好,就听见许楥叫他吃药,小巧的药丸已经在嘴边了,下意识的伸出舌头,把药丸一卷,这药丸真是苦!
下一刻,水温合适的水就被送进了嘴里!
这下,安钺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看着正在拿着一只海碗喂他水的许楥。蓦然的,他三百年未红过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还真是奇怪呀!
“喂!我又受伤又中毒的你就这么对我,他一醒来你就巴巴的过去伺候着!”风席在床上,嘴里却不饶人!十分的愤愤不平!
许楥平静的喂完安钺的水,然后又对安钺说道:“你好好休息,刚刚吃的是补血的药物,你定一定调息一下。”
安钺点了点头,许楥又指着风席说道:“你要注意这个家伙!小心他,我不杀他是因为有事求他,而不是因为他是好人!”
安钺轻声笑了起来,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两人算是心照不宣。
风席不由得脸黑!
许楥继续收拾捉来的鱼,风席时不时的问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但是屋子里许楥没心情理他,安钺在调息,说了一会自觉的没意思,但是许楥的晚饭香味是出来了!
安钺被香味引得收了内息,轻轻的捂住自己的伤口,站起身,凑到了许楥身边看,风席也有样学样跑到许楥旁边,两个男人开始不住的流口水!
“你们两个,如果想吃饭,在我生气之前乖乖的坐到桌子那去!”许楥将那四条鱼红烧,清蒸,做鱼脍,又煮了一锅浓浓的鱼汤。
许楥把鱼脍塞在风席手中,红烧鱼和清蒸鱼通通放在安钺手中!
安钺和风席难得相视一笑,同时将菜放在了桌子上,安钺这时才打量起这间小屋。
四周的墙不过是黄泥建造的,屋子中有一个小隔间,隔间用动物皮毛隔开,他们现在坐的地方是个大间,分布着六张床铺,额,他和风席的床隔的最远!
桌子就在六张床的中间,再走几步就是许楥做饭的地方,那里有这个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户。
风席已经快手快脚的拿了许楥做饭空间的碗筷,又想将鱼汤一块端过去,但是却被煮着鱼汤的锅烫了个水泡。
许楥难得对着风席笑了一下,手上切着野果的刀没有停,“你一趟趟来我也不会把鱼汤喝个精光的!”
风席认为这是这辈子许楥对他说的最为真心柔和的话了,以至于以后他有一段时间非得在这间小木屋了此残生。
安钺没准备过去帮忙,因为本身许楥将饭菜给他们两个的分配就是要他看好风席不要对他们的入口东西做手脚,偏风席出了个丑,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来在林子里,许楥和他是暂时,合作串通好的吧。
风席也没恼,把碗放下,就要去端鱼汤,许楥此时也把野果子装盘,两人齐齐来到桌子上。
三人看着满桌的菜,两个男人正要动筷子,许楥说道:“姓风的,你只能喝鱼汤,就生鱼片。”
风席不平,大吼:“凭什么?”
“材料中有几味调味的草药,和你的药相冲!”
风席怒气冲冲的戳着生鱼片,泄愤的吃着!
“你,先吃野果,然后再吃这两个热菜,有利于活血!”
安钺微笑着点了点头,吃了一口鱼,顿时觉得这丫头还真是让人惊喜!
安钺开始考虑,或许娶个老婆还真是不错,回去也就同意选后那回事吧!
三百年骨灰级单身贵族终于看到了娶妻的好处,至于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算了吧,估计她家的长辈也不会容自己动这个心思吧!
毕竟,自己比小姑娘生生大了三百多岁呀!想到这里,安钺突然觉得自己又没那么想选后了,而且想起黑魔,自己有了一丝烦闷!
许楥全然不管,只风卷残云的吃着,然后一抹嘴,进了小隔间睡了。
两男也没有收拾的习惯,许楥第二天早上看着一桌狼藉,不由一脸黑线。
终于在这天,许楥和两个男人出了地狱谷,风席二话不说先消失了,而安钺也在自家护卫的接送下告辞。
许楥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舒服,找了个客栈落脚,换了干净的衣服,就在预订好的雅间准备好好的吃一顿,就听见楼下大堂有两个人聊天,其中做短衣打扮的说道:“你可知,那‘轶世’少东家在比武前两天被人给废了筋脉?”
“没听说呀,就听说那几个少东家被为难了,没想到还有受伤的?是哪个呀?”劲装打扮的男子问道!
“就是那个长的比较漂亮的那个女东家呀!”
正是吃饭的点,许楥将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挑了挑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