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门主,节哀顺变,这事我一定追究到底。”尤门主在一旁安慰道。
“尤门主,先让我看看寻儿,其它事稍后再说。”那甄门主虽痛苦不已,但却始终保持着理性、清醒。
面对自己的儿子冷冰冰地躺在那里,甄门主还是留下了强忍着的眼泪,不过他知道自己寻儿的品性,他从小就被祖母惯坏,只有欺人的份,哪有受欺负的事。
可甄门主原以为他也只不过是惹惹是非,打闹一番罢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连性命都给丢了。
“门主,”一个报事的教徒急匆匆地跑来,“其他四个门主也到了......”
“什么事快说,为何如此吞吞吐吐的。”
“他们正大发雷霆,说是一定要给他们的孩儿报仇,几位堂主已经在前庭伺候着了,让我赶紧过来给您通报。”那人停顿了一下,附耳轻声继续说道,“那丫头已经抓回来了,不过秦堂主也受了伤。”
尤门主见甄门主还浸在悲伤中,就不再打扰,只身前往前庭去了。
“各位门主,还望多担当,这都是在下的错。”尤门主人还未进屋,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尤门主......”
众人见面,便先寒暄几句,之后便坐了下来,开始讨论起这件事。
“我家劲儿虽调皮一些,可也不曾闹出过什么事来,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弓门主说得是,他们几人可曾闹出过什么事?”
“这次一定要严惩那个凶手,下手如此之重,话说甄门主家的公子遭遇不幸,甄门主他人呢?”
“正在内房陪着呢!”
“我想先听听甄门主的看法。”
说话间,甄门主也走了进来。
“各位门主好!”
“甄门主!”
“节哀顺变!”
“各位有心了。”
“甄门主,我们正在讨论这事,我想一定要那凶手血债血偿,我提议凶手就交予甄门主发落了。”
众人为了顾及甄门主的丧子之痛,便纷纷表示赞同,因为在他们看来,虽然自己的孩子受伤在床,但都已没有了生命危险,比起甄门主来,自然要好接受一些。
“唉!”甄门主见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不停,心中感叹,竟发出声来。
众人一听,都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甄门主,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我都打听过了,这件事的确是寻儿几人先挑起的,虽说本是一件小事,可却闹出了人命,”甄门主停顿了一下,“我恨,恨那凶手下手太狠;我恨,恨寻儿惹是生非;我恨,恨我自己教导无方。他一直要来零烟城,我想着让他来见识见识也好,便应了他。后来,他靠自己通过了招徒大会,我本以为他开始会有所改变,可没想......唉!”
“甄门主多多宽心,节哀顺变啊!”
“把仙蓉带上来。”尤门主吩咐道。仙蓉被架着拖了进来,随手扔在了地上,她半晕半醒中,表情极其难受,因为那毒针发作,虽不至死,但却极其疼痛。
“仙蓉虽说是我门徒,但还是任由甄门主处置。”尤门主对着甄门主说道。
甄门主看着地上痛苦的仙蓉,有些犹疑,最后说了句:“算了。”
甄门主说完,便出门去了。
众人都有些懵了,在他们看来,即使不杀她,也不能就这样放了她呀!
“就这么算了吗?”
“他愿意算了,我可不愿意,我看先把她关进地牢再说。”
“那便依了郁门主,先把她关在地牢,改日等诸位公子伤愈再说。”尤门主便先把事情缓一缓。
仙儿就这样被关进了地牢,帅天也一并被关。
次日,谷爷爷拾起遗落在院子的飞砂棒,出了门,来到了无想的药房外。
无想见到,便先把叫他进屋内。
“无大哥,”谷爷爷笑着说道,“我们有几十年不见了吧!”
“谷兄弟,别来无恙。”无想开心地说道。
“我们知道无大哥,每过几年便要换个地方,如此这般低调,是有自己的苦衷。”谷爷爷顿了顿,“不过今天有事,还望无大哥出手帮忙。”
“谷兄弟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仙儿被关进了教内的地牢里,我不便出手,还望无大哥帮忙。”谷爷爷作揖行礼,恳求道。事实上谷爷爷是想自己去救的,可被他师父制止了,让他静观其变,但谷爷爷与仙儿极其投缘,不忍心就这样等着,便就来到了这里。
“哈哈,谷兄弟且宽心,你不说,我也会去救他们的。”
“你知道此事?”
“嗯!”
谷爷爷想了想,又开口说道:“其实这事倒不必无大哥动手,免得暴露无大哥的行踪。”
谷爷爷挥了一下手中的飞砂棒,拿到无想的跟前,继续说道:“这飞砂棒是我师父赠予我的,已经跟随了我近百年,我想把它转赠予仙儿,她有了这飞砂棒,我想她闯出地牢并不是没什么难事。”
谷爷爷有些欲言又止,他明白师父是想让仙儿他们自救,以此看看他们的能耐,他只是把飞砂棒送给仙儿,也算没有违抗师命,其它的就看仙儿他们的造化了。
无想看了一眼飞砂棒,便明白了,“这是来自星界的兵器。”
“没错,我听师父说过,只有星界的兵器才能有如此的灵性,要让它发挥出它的潜能,需要与它有个契约,那它也便只会认一个主人了,便可以呼之即来。”
“哈哈,恐怕不只星界,且不说这个,那你是要我带着飞砂棒去牢里,让它与仙儿完成契约吗?”
“是。如何做,想必无大哥比我要熟悉很多。”
“好。”
谷爷爷一听,便双手捧着飞砂棒交给了无想。
“无大哥,这么多年不见,改日一定与你再饮酒畅谈,今日便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行回去了。”谷爷爷说完便先行离去了。
“好。”无想送至门前,两人作揖告别。
送走谷爷爷后,无想回屋整理了一番,不一会儿便把自己易容成一位老人家的样子。
之后,他从柜子里的暗格取出一把伞来,脱掉伞套,把伞打了开来。
他一手撑伞,一手拿起飞砂棒,只见那飞砂棒与伞靠近之后竟变成了一个篮子,当然这不过是个障眼法,就像易容术那样。
无想就这样来到了地牢外,他步履蹒跚地走向地牢的大门,门前有七八个教徒看守,这四周没有一颗树木,完全暴露在在周围房屋视野之内,这也使得一旦地牢发生什么事,就会很快被发现。
无想走到狱卒的跟前,被拦了下来。
“老人家,跑来这地牢做什么?”
“我是书竹堂堂主夫人的佣人,与仙儿姑娘一同服侍夫人,情同爷孙,今日她被关进地牢,我想着给她送些吃的,听说她还受了重伤,我这是心急如焚,还望各位狱差大哥让我进去看看。”
“老人家,还是回去吧!她可是重犯,门主有令不得探视,我们也没有办法。”其中一人漫无精心地说道。
无想见状,便从身上拿出了些银两,偷偷地塞进带头狱卒的手里。
那人想了想,挥了挥手,“进去进去,不过要快些。”
“知道,知道,多谢狱差大哥。”
那人指了指旁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陪他进去,快进快回。”
他们开了外围的大门,走了进去,不巧的是迎面走来了云斧堂和风堂两位堂主,他们便被叫住了,那两个狱卒面对两位堂主的询问,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坦白了一切。
“门主有令,绝不能见,你们是找死吗?”
吓得那两人连忙下跪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