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声悠幽不断,试图唤醒沈峰,这玉箫是萧易在远星伽马拍卖场拍卖所得魂器,他看中的是与玉箫配套的魂技,名为“回魂曲”。
这魂技有破除幻境的奇效,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花重金购买的缘由。
没成想刚得到就用上了,沈家小子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耳鼓膜的伤已经稳住,在缓慢的恢复着。
当看到他这种状态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幻术!
虽不知他为何会中幻术,但中了幻术时间长了会有性命之忧。
这已经是他第三遍吹响玉箫,若是这次还不能唤醒他,那就危险了,这回魂曲一天内只能使用三次,这已经是最后一次。
快醒来吧,沈峰。
………………
而此时沈峰已不知是第多少次死亡了,神经已经开始麻木,可每次活过来,恐惧感都会递增几分,到现在。
眼看血盆大口咬下,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眶凹现瞳孔缩小,多条血丝布满了眼球。
太阳穴中如同乱线团一根根捋动着,传来了崩溃的刺痛,他张嘴的幅度很轻,即便用劲了全身力气,却张不开嘴。
神经到达了所能承受的极限,这次,真是最后一次死亡了!
闭上眼,并没有感觉到熟悉的绞痛,黑暗中只觉头晕脑胀,耳鸣声滋滋响起。
疲倦抬起眼皮眯了条缝,一片白茫茫后脑酥麻感袭来,歪头睡着了…………
鼾声如电钻响起,放下玉箫长舒口气,“总算成了。”萧易转身走出营帐,用力呼喘着新鲜空气。
这魂技真是好用,可未免太耗魂力,他八星魂师的修为此时魂力竟用了六成!!
玄阶低级魂技,果然不凡。
天南城,沈家府邸。
沈重脸色巨变冷声说道:“他们竟不念当年往日情分,沈家虽然没有当年的威望,当年皇室有难时沈家强者全力相助,若不是那场大战,沈家怎会落的此般天地……”
“哎……”如泄气的气球失落的靠在椅背上,已经计划好的事情被这突来的变故破坏了。
峰儿,为父对不住你,都怪我无能啊!!!
孤独释安慰他说道:“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您给他安排的路未必就是最适合他的。”
“年轻人就该出去多闯闯见见世面,大多时候野外的妖兽要比圈饲的魂兽凶狠的多,不是么。”
沈重眉宇间舒展些许,点点头“只能看他自己了,我这当老子的,没那个能耐。”
渡步走到大堂外看着夜空中的繁星,“时隔九代,才出你这一个魂武者,你要努力啊,峰儿~”
………………
七日后……
石头顶着满头大汗回到营地,拿出脸盆接满清水,在营口直接扣在头上,“呼……舒坦……”
白晓生无奈的摇摇头:“你就不能好好洗洗……”
一周不见,石头皮肤更加黝黑,手臂上筋肉突起充满的力量感,上身只穿了一件生铁打制的背心,厚度足有五本书那么厚,百斤的重量压在身上,石头却觉得非常舒适。
他的体质已经被激发,气血旺盛的可与一阶野兽抗衡,上午覃飞教官带着他们去荒林走了一遭。
抓了一只一阶三段野兽,马建国石化抗住攻击,夏雨用紫薇藤束缚妖兽身躯,石头一拳轰在它腹部,直接喷了他一身胃液。
他把野兽打吐了……
教官急忙呵止停下,让夏雨收了魂技放野兽归去,他的目的是训练新兵,不是猎杀妖兽。
那妖兽屁滚尿流的颠跑而去,一刻都不想多待。
覃飞无奈道:“看来普通种族的一阶野兽不能满足他们了。”
这几日每天训练结束,覃飞教官都会使用铁蜥蜴王武魂附身,揍的石头遍体鳞伤,拎着他丢回营帐,这小子变态的恢复力令他也羡慕不以。
他六星魂士的修为只能覆盖小臂范围的鳞甲,不过对训练新兵来说足够了。
白晓生坐在床榻看着沈峰,喃喃自语:“怎么还不醒呢,不应该啊……”
几分钟后拿出被褥中剪裁好的纸张,开始画符咒。
这种普通宣纸只能画最简单的一笔咒,若按照等级划分,它连最最低的黄阶低级都算不上。
一笔咒反而是很考验画符能力的临摹手法。
许多摹符师能临摹出黄阶高级符咒,却不见得能画出一笔咒。
不过这种鸡肋的咒,也无人正视……
一张御风咒画好,白晓生放下狼毫笔,疲软的瘫在床上。
累,接连一周不间断的高负额训练让他喘不过气,但他依然坚持每日画一张一笔咒。
今天的床怎么这么硬呢?
“呃……”
突然反应过来,这声音!
侧身一看,沈峰耷拉脑袋眯着眼呢喃着,嘴唇上用力一张,撕下一层皮肉。
鲜血顺着脸颊淌在枕头上……
一张白纸呼在他嘴上,血液瞬间停滞不流,疼痛感也消退,只感觉嘴上呼着纸张处,传来冰凉凉,很是舒服。
“你别出声了,你多日未进食,嘴干的粘在一起了,要不是给你输液可能都饿死了。”
中了幻术的人不能吃任何食物,哪怕是恢复体能的丹药也不行,在幻境中丹药会被放大无数倍,让其活活噎死!!
掏出萧易上官留下的药液,抖落一滴在他口中,晶莹的绿液顺着喉管滑下,暖洋洋的滋润着身体,恢复着身体机能。
渴,他现在非常渴,肚子“叽咕”响起,又饿又渴,浑身疲倦无力,眼皮一合就要再度睡去。
一寸长的长针扎在他的指尖,“对不住了你可不能睡,否则药效不能完全发挥功效,定会错过训练的。”
沈晕沉的脑袋靠在卷起的被褥上,木直看着帐篷上方,心中念道“我还活着。”
石头紧忙去叫来萧易上官。
脚步声响起,萧易依旧是那袭整洁白衣,看着沈峰虚弱的模样,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果然是幻术!”
“幻术!”白晓生一愣,璇即说道“这儿怎么会中幻术,不可能啊?”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我和石头都没事,偏偏他中术了……
是什么时候?
目光落在了手中的药瓶中,盯着瓶中药液“是那天暴雨!!”所有人都在遮盖帐布,而沈峰去了训练场,一定和他对箭那人有关!!
白晓生突然站身神色凛然的说道“沈峰是被那晚与他对箭的人下的术,我这就去找覃教官!”
“不必了。”帐口走进一人,正是覃飞教官,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弓箭的青年。
覃飞左跨一步,“那晚和他对箭的就是他,周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