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我们剧组的杀青宴,段易得你来凑什么热闹。”
段易得搂着李文韬,盘着二郎腿,冲着江倩一笑,“他请我来的。”
付悦坐在边上淡定的喝着茶,一见如故特别适合形容他们俩的友情,段易得为人不学无术,放荡不羁,不着调,李文韬沉迷运动吃和书,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人,可以成为好朋友,也许是命中注定吧。
李文韬拿走段易得放在他肩上的手,转放在桌子上,“少碰我,脏。”
段易得听到这话又向前凑了凑,“前天我上你的床,怎么不嫌脏,讲究什么!”
“那是咱们喝多了,平时你上一个试试,我打断你的腿。”李文韬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是喝多了,连贵鬼都休想进他的房,更别提上他的床。
“咦……不就是俩大男人睡了一觉吗,至于脸红。”
“滚……”
他们俩说的热闹,那边的两个女士听的也起劲,“他们俩好的过头了,天天黏在一起比两个女生还亲密。”
江倩:“有情况啊这是。”
情况,付悦一惊,“他们是两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还少吗,我就认识一对。”江倩淡定的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两口,“少见多怪。”
听江倩这样说,她倒是很好奇,“你和我讲讲呗。”
“这种事不能讲,只能悟。”
悟,怎么悟,她又没见过两个男生一起过,不过看对面的两个人拌嘴倒是很有意思。
——
付悦刚刚从苏州回来,下了飞机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苏钰珩和张秘书,两人皆是西装革履,头打理的光滑整洁,她朝着两人挥了挥手,不过他们俩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他们应该不是来接你的信不信。”江倩在她耳边说道。
“那他们是来接谁的?”
江倩拉着付悦去拿行李,边走边解释说:“你都不看公司内部的新闻吗?”
付悦有些不解,新闻她倒是常看,国家新闻,世界新闻她都看,不过她实在不明白这和苏钰珩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苏总的青梅竹马回来了,你要没戏。”江倩摇摇头,很惋惜,付悦和苏总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看着付悦还是一知半解的模样,跟着傻子似的,恨铁不成钢就是她现在的心情,“苏总的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之后可就是未婚妻了,你也就会成过去时。”
“什么过去时?”段易得问。
他这突然一过来,吓得江倩向后退了一步,她是心里做了亏心事心虚,生怕苏总听到她说关于他的八卦,饭碗不保,“能不能不要什么热闹都凑,吓死了。”
这时候李文涛一声不响的也过来了,淡淡的说道:”我刚才看到苏钰珩和张秘书接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女生就走了。”
苏钰珩果然不是来接她的,就说吗,他又不喜欢她,怎么可能是特意来接她的呢,害的她刚刚差点跑过去抱住苏钰珩,是她贪心,贪过头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必特意告诉苏钰珩她回来了。
“倩倩,段易得,李文涛,我回家看看,今天就不和你们出去玩了。”
几个人看着付悦远去的背影,有些落寞,还有些失望,段易得在边上问:“她没事吧?”
“应该会难过一阵,不过以她的坚强,应该很快就好,我男朋友来接我,就先走了。”
“拜拜。”
李文涛和段易得到了机场门,才发现天空落起了雨点,雨势还不小,“下这么大的雨,付悦怎么回去的。”
“你看我干嘛,赶紧给付悦打电话啊!”
“哦,对。”李文涛一说他才想起要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段易得又打了一个,还是关机,挂了电话,一脸无措的表情看着李文涛问:“我还打吗?”
李文涛一巴掌呼在段易得的脑袋上,“打个屁,关机再打会接吗?别看我了,沿着去她家的路找找。”总看着他,能看出个花来吗,真是的,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到关键时候就跟个傻子似的,真让人着急。
段易得招了一个出租车司机,拉着李文涛就上去了,”师傅走吧。”
“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穿了一身淡黄色长裙,散着头发,拉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司机师傅你怎么知道的?”还真神了,司机师傅口中描述的不就是付悦吗!
司机师傅谜之笑了一下,“刚刚出来一波人,就那一个好看的,不对是特别好看,在这儿窝着的出租车司机都看见了,抢着要作她生意,我不就是凑个热闹嘛,最后她就坐着老张的车走了。”
段易得听见司机这样说,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大雨天肯定就打车回去了,又不会傻到走回去是不是,那这样我朋友既然回去了,你就送我去东城区****”
“凭什么先去你家,我要回学校。”
“不行,先回我家,我爷爷都半个月没见我了。”两个人说话就说话,还在后座上打了起来,司机师傅也不理他们俩,爱打打,他开他的,一脚油门车就开去了东城区。
——
回到家的付悦,因为着凉又感冒了,她一个人在家里,饿了就吃零食,渴了就喝矿泉水,期间也没人来找她,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没了外面世界的纷扰,休养将近三天才有所好转。
她刚从厕所出来,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付悦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一看是穆挽卿,“你怎么来了?”她不是封闭式训练吗,怎么回来了。
穆挽卿勾着她的脖颈,进了屋里,“你不是说这里是我的家吗,那我当然是回家了。”
看到穆挽卿是拿了一袋子菜,她也就放心了,不用给她准备吃的她今晚也能吃顿好的了,真好,“咳咳咳,你自己坐着吧,我回去躺着了。”
“你感冒怎么不早说,吃药没?”穆挽卿摸着付悦的额头,又摸了自己的,不烫还有点凉,“你感冒几天了?”
“没吃药,感冒三天,再过两天差不多就好了,没事,记得晚上给我做点好吃的,零食一点味道都没有,我都好几天没吃主食了。”付悦裹着外套又回到床上躺好,闭上眼,睡觉,她现在就想睡觉。
“哎,一个人也不回照顾好自己。”穆挽卿下楼去药店买了点药,又顺便买了点水果,家里冰箱都空了也不知道买点,回到家,又把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厨房都是灰,也不知道收拾,多大的人了,家里乱成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拿着一杯温水喝药进了付悦的房间。
睡得还真死,都敲了好几次门,也没反应,穆挽卿推了推她,“起来吃药,醒醒,付悦。”
她叫了好几遍都没反应,“付悦,你别吓我啊!”又推了几下,还是没反应,“怎么办?”
穆挽卿急忙翻出手机打算打给蓝放,打开通讯录,看到段易得她才突然想到,这种情况段易得应该比蓝放合适,电话通了,“喂,我是穆挽卿,你快来付悦家,她晕过去了。”
段易得这头正和李文韬在图书馆看书,电话的声音引得其他人都注意到他俩这,“你干嘛呢,不知道静音吗?”
“来不及了,李文韬收拾东西快走,付悦在家晕倒了。”
晕倒了,李文韬收拾好东西急忙赶到付悦家,进了门才看到此刻的付悦已经憔悴不堪,面色惨白,李文韬一摸她的头,“量过体温没?”
“量过了,低烧,你快背她去医院吧,去最近的那个。”
他们三个手忙脚乱的把付悦送到医院,医生一检查,低烧加上感冒引起的轻微肺炎,要留院观察几天,穆挽卿明天就要回去训练,李文韬要准备考试,照顾付悦的重任就交到段易得的手里了。
夜里,付悦感受到一阵冷意,“好冷>_<。”
段易得就在边上的床上躺着,听到付悦低喃,就下去把自己的被裹在她身上,现在是夏日最热的时候,也只有受冷的人才会感觉冷,他都热的睡不着。
感受到被子的温度,付悦真开眼一看是段易得,不免有些失望,又很庆幸,还好是段易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身上的被子也不是她的,付悦看着天花,她应该是在医院,“谢谢你。”
“可别,是我这个朋友不好,没有注意到你,感冒也不知道给我们几个打个电话,要不是今天穆挽卿去你家,过两天我看见的就是你尸体了,你知不知道。”
付悦笑了笑,手上忍不住又裹紧被子,段易得说话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对不起,我以为躺几天就好了。”
“还笑的出来,我可没吓唬你。”付悦这人真的坚强过头了,拍戏受伤不说,直到导演发现她身上的血迹,才听导演话去看病,这次也是,感冒没药也不麻烦朋友来给她送点药,“一个女孩过分的坚强不好,凭你的长相,顺从一点,温柔一点,找个愿意照顾你的男朋友不是难事,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找个照顾她的男朋友,她也想,不是一直找不多嘛,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付悦不缺钱,不缺容貌,不缺机缘,什么都不缺,看来老天是看不下去了,才让她的感情之路不顺遂。
“你明天就回去吧,我不用你照顾的。”
又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强撑着,现在又要赶他走,“穆挽卿走之前交代我,在你出院之前,哪都不许去,死心吧。”
——
“张秘书,顾人已去剧组什么时候杀青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秘书低下头不语。
“说话!!!”
“老板,是您去接苏青小姐那天,顾人已去剧组回的北京,老夫人交代必须接到苏青小姐,我才没说。”这件事确实是他自作主张,苏青小姐是老夫人指定的未来儿媳妇,孰轻孰重老板看不透,他看的清楚,无论付悦多优秀,老板的家庭都不可能娶一个农民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走不到一起。
苏钰珩这个气啊!他都离家多少年了,张生是他秘书,母亲也要插手,将来他娶谁是他说了算,不是非要听从家族联姻,他才会幸福,有时候他真不懂,明明父亲与母亲也是不同阶级的人家不也是在一起好好的吗,现在非要他去娶她们眼里的门当户对的人家的女儿,不矛盾吗?
“张生,记住你是我的秘书,不是苏家的秘书,现在是我给你开工资,给你工作,你要是干不了,就给我滚蛋。”苏钰珩第一次冲他的员工发脾气,付悦的电话一直关机,已经三天了,他又不认识她的朋友,又不知道她家在哪,回来之后付悦发生什么他一无所知,他着急啊!
对了,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付悦的住址,“去把李文韬的电话要来,他一定知道付悦的家在哪!”
老板这几天魔怔了,不工作,不回家,一直在打听付悦小姐的下落,苏青小姐来看他也爱答不理。
“老板,老夫人刚刚来电话叫你今晚上回去吃饭,商量一下你和苏青小姐的婚事。”
啪——苏钰珩桌子上的文件一扫而空,“滚蛋,你不去,我去人事那问,张生你明天不用上班了,滚。”
苏钰珩靠在椅子上,看着满地的纸张,心里的怒火越发高涨,张生和他一起长大,从小就是他的伴读,从来没离开过他,他苏钰珩把他当兄弟,而他张生一直是他妈那边的奸细,助纣为虐,干涉他的生活,前几年他的公司险些破产,张生在中间帮了不少忙,就是因为母亲希望他回去继承家族企业,背后是他亲生母亲的主意,他可以不计较,现在呢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不只干涉他的事业,还要插手他的婚姻,母亲这是要主宰他的人生啊,这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妥协,你不是要我娶苏青吗,他偏不娶,他就是要找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