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什么都变着,穆挽卿偶尔会来学校找付悦玩,也会有几个男生给付悦写情书,扬言要追她,最后都不了了之,同文编辑的工作付悦也一点没落下,当然蓝兰说的算账也没有消停。
书本里面的虫子,被打乱的桌子,杯子里的小石子,鞋底被胶水黏住,等等,让付悦防不胜防,着实头疼,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她也就没当回事。
付悦像往常一样,上午去上老教授的课,下午又去上老教授的课,总之都是老教授,一点青春的活力都没有,她身边的座位一直不会有男性来坐,有些是没有勇气来,有些是表白被付悦拒绝,更有些不屑于付悦这种女孩,说她是什么小三二奶标准脸,不怕喜当爹或者是当备胎,才会找她谈恋爱,我靠,她真像微姐说的像个妖精吗,说好的仙女呢!
除却一些不好的传闻,大学生活其实过的还不错。
她们寝室四个人,微姐为人豪爽,总护着付悦,白言虽然话不多,但是每次都会帮她们占座,至于蓝兰,就是个别扭精,每天上学打扮的花枝招展,大热天喷了浑身的花露水,不是香水,是因为蚊子特别喜欢她,寝室里每次都叮她,其他同学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也只有寝室的室友不嫌弃她,忍受她的SIX GAD。
眼看着夏去秋来,身上的短裤短袖换成了秋衣秋裤,树上的绿叶渐黄,付悦的大学生活渐入佳境,有一次付悦在图书馆里遇见了一个男生,她好像一见钟情了。
他穿着一身牛仔服,利落的短发,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神,褐色的眼眸,他身上的每个器官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纵使相逢应不识,完美无缺的人,站在那欣赏就够了,他从付悦身边经过,清爽的气息,刺激着付悦的每个神经。
那天过后付悦以为两个人相遇只是匆匆一面,后来学校的食堂,图书馆,教学楼的走廊,运动会上,操场跑步,付悦一次又一次看到他的身影,白言说这个学长一直都在,她已经看到好多次了,之前他们就碰过面,也许是同是排队买早餐的时候,也许也曾拿过同一本书,他一直都在,只是多了她的关注,这个人才在她眼中变得耀眼。
后来听微姐说,他叫蒋年,大二的师哥,数学系的,人长得帅,好多女生都喜欢他,就是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往,身边没有什么朋友,小姑娘喜欢也没有几个敢接近的。
她好像也和普通女生一样,愿意相信一见钟情的欢喜,这个叫蒋年的学长,好像付悦真的喜欢上了,她想试试,义无反顾的爱情究竟是怎样的。
蒋年学长是数学系的,她是文学系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如果,没有一个人主动,缘分也就散了,据蒋年的室友说,蒋年每个星期六都会去数独俱乐部,而且一呆就是一整天,付悦专门找了一天,去了这个数独俱乐部,说是俱乐部,仔细一看不过是一间教室那般大小,陈设简单,中间一张桌子,门对面是落地窗,四周的墙壁贴满了一张张有数字的纸,窗外是一个小型阳台。
阳台上摆了几张椅子,其中的一张椅子坐着一个少年正在那笔思考,那人背对着门口,付悦也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这个俱乐部里全是男人,年龄层次跨越很大,他们都很惊奇,属于男人的俱乐部居然还会有年轻漂亮的女孩进来。
付悦巡视一周也不见蒋年学长的身影,不免觉得失望,阳台上的男人突然走了进来,阳光下,穿着的白色毛衣像是在闪闪发光,利落的短发,深邃的眼眸,没错就是蒋年,付悦迎上去想和他打个招呼。
“你好。”她开口和他打招呼。
他连看都没看付悦一眼,就这么直直的走过去了,把手上的纸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又去墙上拿了一张纸坐会刚刚的位置,她全程被无视,有些不可思议。
“妹子,你也是来追蒋年的吧,听哥一句劝,早早放弃吧,没结果。”说话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高个子男人,正站在付悦身旁,听这个人的语气,看来已经有不少女生来这里找过他了,所以说付悦在追求男人的方面确实有天分。
“之前的女生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你知道吗?”
那个男生倒是很热心,不仅请付悦坐下,还把他见过的所有蒋年的追求者的招数都告诉了付悦,听过之后,大为惊叹。
“简直都可以出书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失败的结果。”
男人笑了笑,拿出他的秘密武器,一个数独入门本子。
“知道为什么那些女孩没有成功吗,就是这个,她们根本不愿意花大把时间去学习蒋年的爱好去拥有微乎其微的机会,而你不同,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漂亮有脑还深情的女孩。”
额
虽然是夸她,但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付悦接过本子,还是新的,上面注明了作者金语,以及2006年出版。
“这个金语是——”
“就是我了本人了,这个本子只需要15元,你就可以轻松带回家,尽情观摩,你也可以报我的班,三天速成,只需要99元,要不要考虑一下?”
付悦看到这个本子时,就猜到了,这个叫金语的人真是很会抓住商机啊,她在钱包里拿出十五块钱递给金语。
“谢谢,这一本就好了。”
出了门付悦就后悔了,她敢保障这个小本子绝对不值15,而且肯定好多人都有,她简直蠢透了,今天她放弃了大好的自习时间,来着不仅蒋年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还被人骗了买了一个小本本,丢了也不是,拿在手上又好丢人,她打开书包把本子丢进去赶忙拉上拉锁。
回去之后付悦也是认真研读了小本本,总结下来,数独这东西不难就是需要脑子,她花了一个通宵弄明白了其中技巧。
接下来的日子,付悦选择避开之前追求者的手段,开始过上的特工的生活,她发现蒋年的生活是有规律的,一三五和二四六的生活作息是不同的,单数,早餐会特别吃一个鸡蛋,双数则会去操场跑步,人一旦有规律可寻,制造巧遇就不是难事。
“哎,好巧啊!”这已经是付悦制造的第8次偶遇了,显然她又被无视了。
“小悦啊,要我说咱就别浪费时间了,就你这条件,找什么样的没有,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就得那个篮球队队长不错,人长得帅气,又特别阳光开朗,比这冰块脸强多了。”
“微姐,我不喜欢宋然,我就喜欢蒋年,怎么办,我是不是没救了。”付悦扑在许微的怀里,特别委屈。
“虽然我也没谈过恋爱,但是总感觉蒋年不适合你。”
——
付悦以为上了大学就不同了,她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以去追去属于自己的爱情,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然后嫁给爱她,她也爱的男人嫁了,生俩个孩子,最好是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她会对自己的孩子很好很好,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但是现在她突然有些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也不是你有钱就能留住的,更不是你拥有就可以失去的。
她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让自己的青春不留遗憾,她不想遇见一个心仪的对象不去努力就放弃。
下午上课时,老教授又布置了一篇作业,现如今临近期末,作业也是越来越多,时间是越来越来越少,付悦在同文的工作暂停了,一心用在学业上,按理说以付悦的成绩,期末拿到奖学金绝对是板上钉钉的,考试那天却出意外了,本学期的最后一科考试,付悦缺考了,晚上连寝室也没回,系里的学生考完试基本上就回家了,蓝兰是本地人,考试过后,家里就来人接走了,许微和白言两个人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一起定了票,打算第二天回家,夜晚还下了雪,许微给付悦打了好多电话,都关机,她穿上衣服打算去找找,白言一把拦住了许微。
“微姐,外边下雪了,天也晚了,路滑小心摔倒!”
眼前的白言早就不是刚开学时的土包子,人瘦了,皮肤也变白了,衣品也好了,就是这个心变得更加势力,后半个学期,总跟在蓝兰的屁股后边,说是成了好闺蜜,实际的情况谁知道呢!
“我不知道今天付悦为什么缺考,但是最好这件事情你和蓝兰没有参与,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许微推开白言,冲出门开始在大雪里找付悦。
宋然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也开始在学校里找付悦,正巧在图书馆遇见了同样找人的许微,两个人走遍了整个校园,去了付悦平时常去的地方,还是没有。
“许微,会不会付悦回去了,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吧!”
许微想了想确实也是,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在这个时候,付悦来了电挂。
”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去哪了,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来个消息,知不知道,我和宋然都把学校翻个底朝天了,什么?好好,我知道了,记得喝点热水别感冒了。”接到付悦的电话,她们俩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付悦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没事,你放心吧,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许微勾着宋然的肩,一起回去了。
电话的另一头,付悦躺在蒋年的怀里,披着蒋年的大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蒋年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付悦的头发,答道:“我猜的。”
付悦笑了笑,娇羞的挽住蒋年的胳膊,问道:“你是答应做我男朋友了吗?”
蒋年也怎么也没想到怀里的女孩会如此直接,说实话他还没有想好,甚至直到此刻他都没有想过将来会和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在一起,或是共度余生,他现在的生活只有他自己。
直到最近有一个女孩总跟着他,像个跟屁虫,还要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又不是个瞎子,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明明不喜欢咖啡还要每次在俱乐部带一杯泡好的咖啡坐在他的边上陪他呆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每个星期天的早上8点,小姑娘不在寝室睡懒觉帮他占座位,这个女孩就像是睡不醒的小猫,明明困得要命,还要窝在他身边陪着他,她好像知道他所有的喜好,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要在一起吗?
”蒋年——“
她看到蒋年犹豫了,就像是在逼问刑讯一样,他不愿意!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不用对不起,我明白,那我先走了。。“
付悦将衣服还给蒋年,拿起自己的书包,离开了数独俱乐部。
蒋年的思绪很混乱,他很想挽留付悦,内心却在纠结,双手紧握着大衣,想不到跟好的办法,从小到大他都很纠结,很懦弱,妈妈希望他来北大学数学,可他喜欢电影,想当一名导演,他不知道怎么办,所以选择了妈妈安排的一切,因为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蒋年揉了揉太阳穴,摊在凳子上,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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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晚上9点,付悦打车去了挽卿的家,家里所有人都在,挽卿也放了寒假,老板娘特意煮了一碗面条给付悦吃,挽卿顺便也蹭了一碗,没有人询问她为什么大晚上会过来,这里就像是家一样,随时都欢迎她的到来,吃过饭,挽卿和付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板娘和穆远回楼上睡觉去了。
付悦靠在挽卿的肩膀上,看着电视里的广告,正在播放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以后你结婚了,我是不是就不能来找你了。“
”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如果我未来的老公嫌弃你,老娘就一脚把他踹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