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歪门邪说,先说好,再别拍我。”亏得莫怀机警,头一偏就躲开了槐伯拍过来的爪子,槐伯一爪落空,爪子屈伸之时又追了过去,情急之下,莫怀忙用手里的筷子去挡,夹在筷子里的焦肉好巧不巧正好落在槐伯手背上,槐伯立时嫌弃的连连甩手,甩手间幻影重重,搅得周边空间都隐隐颤动,可见手上功夫了得,这若是全力施伟,他的脑袋怕要开花了。
莫怀啧啧两声,暗道一声不好惹啊,忙趁着槐伯哎呀乱叫的空挡,扫光了盘中的吃食,擦擦嘴站起身,“槐伯,这书搬出来往哪晒啊?这也没个架子什么的。”咦!手感怎么不对,他嘴角上有东西,碰了一下还挺痒,痒得念头一出,那玩意儿尽然像堪堪活过来似得,挠心挠肺的痒了起来,连带的整张脸都是。
“哎呀呀,你连架子搬出来不就好了,都说了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不要废话连篇,瞧瞧,变笨了吧。”这会子才发现,真是够笨的,啧啧!
“对哦!我可以收到储物囊里,真是,我怎么没想到,真笨。”莫怀挠了挠总觉得不过瘾,索性整张脸埋在手掌里一顿乱蹭。
哎呀呀!别乱蹭别乱蹭,小心留疤,我说你笨你还不信,让人下了药都不知道,啧啧!你要谢谢主上,这会子该长些记性了吧!这又傻又笨的,怎么活到现在的,啧啧!”自打这日起,槐伯的口头禅又多了句啧啧。
“感谢他,这还不是他逼着我吃的。”一番动作下来,后背的伤口传来锥心的痛,也不知槐伯那一爪子下去用了几分力,这会子怎么这么疼,还有腿,疼的他险些站不稳,就这这疼劲,一屁股坐在地方,撒起泼来。
“啧啧,要不是你小子不安好心,主上能逼着你吃。”某老头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什么叫我不安好心,我第一次做,能做熟就不错了,你们还嫌弃,我不管我不管,你们都是一伙的,陪我脸陪我脸。”若不是腿实在是疼,莫怀都想向市井小儿一样蹬着腿哭嚎了。
“啧啧啧,起来吧!瞅瞅你现在,那有点大妖的样子。”对他,槐伯是越发看不上了。
“我就是个小妖,我以后还要靠这张脸娶媳妇了。”伤口实在太疼了,又疼又痒,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莫怀暗暗调动灵力,却连头发丝细的一缕都没调来,大惊之下忙内视,这才发现气海之上蒙着一层近乎透明的灰黑色罩子,他浩瀚如海的灵气就被锁在罩子里,感受到了他的调动,此刻正一股脑的撞击着那层罩子,这罩子坚不可摧,宛如磐石,任凭灵力如何撞击均是纹丝不动,只不过正是因为太过坚硬,反而容易折损。
“啧啧啧,瞧你那点子出息,行了行了,别挠别碰不出三天就好了,就你这样,连什么时候被下毒了都不知道,还在那里一个劲儿拿你这破玩意儿恶心小耳,真真是,我都替你骚的慌,一点警惕性都没有,早点收拾收拾下山去吧。”槐伯毫无形象的翻个白眼儿,对莫怀是嫌弃嫌弃加嫌弃。
莫怀原本憋着的大招一滞,被骂的愣了愣,他原本以为这毒是来这里以后中的,毕竟他昨夜没少使用灵力,这突然之间被封了,他自然而然以为是来这里后中的,可想想又不对,苍翊不可能平白无故让他去搬书,显然是知道他中了毒了,难道是狐狼的漳气,这妖族,当真是得天独厚,窜个种都这般厉害。
他与其他修士不同,自可破了这漳气罩子,这若是其他人……又一嗓子嚎起来,“真的!那我这妖力了?我的妖力去哪儿了……”
“哎呀呀,行了行了,不就是当几天普通人,没啥大不了的,行了行了,快去搬书吧。”见惯了坚毅不拔的小耳,对眼前这个龇牙咧嘴大呼小叫的家伙那是要多不待见就有多不待见。真真是个废物,也不知小耳留下他做什么,前夜那些话一听就是假的,他不信小耳听不出来。
“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干活,还有没有妖性啦!”几天!低阶狐狼如此,那化形以后的了?嗯,这个也待考证。
“啧啧,还贫。”槐伯这会是连说话也懒得和这废物说了,不知打哪儿抽出一只木棍,作势就要抽过来。莫怀忙舔笑着摆摆手,嘴里叫着,“搬搬搬,是不是搬完就没事啦,我今晚睡哪儿?”
“搬完再说!”槐伯哼哼两声收了棍子,双手往后一背,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样子。
“呵呵!槐伯,您这不是说笑了吗,小的现在这么个状态,怕是搬个一年半载也搬不完不是,您老行行好,先给小的支个招,怎么让这妖气恢复个一两成的。”莫怀以手撑地交替移行,狗腿的凑到槐伯跟前,伸手就要去抱槐伯的大腿,但是大腿闪的太快没抱着,只捞着一只裤腿子,拽啊拽啊拽啊拽,“我也好早些把主子的宝贝们搬出来见见光,免得长了虫子影响主子的心情,您说是不是。”
“哎呀呀!快把你的脏手拿开,瞧你那手多脏,啧啧啧……”槐伯嘴上叫着,脚下却并没有动,伸手拽着险些被莫怀扯下去的裤子。
莫怀却是拽的死死的,任凭槐伯拉了数次也没拉走,还咧着嘴眨巴眨巴的朝槐伯卖着萌,槐伯被他这德行气的须发乱颤,恨不得把那只抓着他袍子的爪子给剁了,最后忍无可忍丢下一句“去药园找芬苾”后跑回去洗他的袍子去了。
“槐伯,我折你一根枝子不介意吧!不回答我就当答应啦!”若说先前是装的,那么这会子是真站不起来了,这一番折腾,伤口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是在那种原本的疼痛上又加了一层的疼痛,好像直接疼在脑海深处的神经上,亏得他对这种痛不陌生,若是常人,只怕这疼就能让他去半条命。莫怀勉强爬到树下,扒着树皮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抽出长剑抛了出去,虽然没有灵力护持,但好歹准头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