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渊?他不是该陪在梁茜身边么?凤玲想不通,脚步也停在原地,细细打量着他。深紫色的合襟长袍妥帖在身,隐入阴影的面容棱角分明,一双微挑的眼眸溢着粼粼星光。
她曾经爱极他这幅矜贵的模样,如今却也恨极了他这般的冷离。来了许久的盛寒渊见她进门便没了动作,抬眸看去。
凤玲的面容掩映在惺忪烛火之间不见笑意,盛寒渊心中莫名升腾起几分不喜:“你今日,未去寻父君。”此言一出,凤玲一愣,昨夜种种猛然上心头。她不由得苦笑,她就说,盛寒渊怎么会有闲暇来这儿,原是为了和离之事!
梁茜不过今日刚回来,他便这般等不及么?“还真是一日都等不得!盛寒渊,着急的究竟是你,还是她?”难以抑制的讥讽之词从口中冒了出来。
肉眼可见,盛寒渊的脸色沉了下去。凤玲往日是断不会如此说话的,可今日不知为何,偏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盛寒渊,你应清楚,若是我不同意和离,便是你再如何,父君也不会同意。”凤玲走上前,双目凝视着男人。
“你在拿父君威胁本少主?”盛寒渊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连语气都冷凌了几分。“不敢,这是事实而已。”凤玲垂下眸,看着手腕低声道,“只要我不准,你做任何事都没用。”盛寒渊微眯着眼打量着这般强势的凤玲,颇觉诧异。
“凤玲,本少主当真是小瞧你了!”盛灵渊冷笑了声,叱问道,“说,你要如何,才肯和离!”
“……给我一年!”凤玲闭着眼沉声说到,“这一年里,我要你将我当成你心悦之人,好生爱护,一年一过,我便同你和离!”说完这话,凤玲只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白日盛寒渊对她的处境视若无睹,如今她却是还想着求一段他的温情——那一场明知是假的情!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用她仅剩的砝码试这最后一次!
也是她在仙力散尽之前,最后再任性一次!“……”盛寒渊沉默的看着凤玲,许久不语。许是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凤玲动了动身子,嘲声道:“不过一年而已,有必要想这般久?!”
“凤玲,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盛寒渊眉心紧皱,探究着她的心思。“别想太多。”凤玲瞧着他一副不信的神情,猛然出手扯下腰间的宫令,扔在他面前,“宫令给你,一年一到,我若不和离,你便昭告休妻!如此你可愿答应?”
盛灵渊把玩着宫令,忽的福至心灵,他抬眸讥讽的看向凤玲:“你莫不是想着这般过后,本少主便能爱上你?凤玲,七年你都没做到的事,就一年,莫要异想天开了。”
他嘴角牵起的薄凉笑意,冰的凤玲早就麻木的心忽又泛起细密的痛。她为他们之间做的一切在他眼中,原是异想天开!
深吸了口气,凤玲将所有的脆弱尽数封存。“这与你无关,我只问你,应还是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