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笑颜,他先是微微一怔,而后代替的却又是那脸阴森的笑。他蹲在了我的身前:“没想到,皇上还要再召见你。”
说完,他回身冲着身后的几名笑太监摆了摆手。我又被人簇拥着架了起来。
忙乱间,我回头看向远远那坐在角落的身影。女人静静的环抱着膝,她抬着头,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她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我惨淡的朝她笑了一下。如果我还能有命再回到这里。你再把欠我的那个故事告诉我吧。
女人一愣,她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我也还来不及去想什么,身子已经被强行拖拽了出去。
看着她离我逐远,终消失在了身后的黑暗。
然后整个人,彻底的被拉出了那道禁锢的牢门。刺眼的眼光晃向了我的眼。我想伸手去遮起,却抬不起一丝力气。
几名小太监将我转押给了身前的侍卫,我无力的垂着头,意识模糊的任由他们将我像货物一样的辗转押送。
只是感觉到一双手紧紧的搀住了我,然后是一个满腔声怒火的音愤然的说道:“你们居然敢滥用私刑?”
身后一个太监刁钻的问道:“你是新来的?不懂这宫中的规矩吗?”
然后身边又是另一个声音:“吴勇,不得造次!”
吴勇闷哼了一声,搀押着我转身离去。
身后那个人恭敬的说道:“有劳公公了。”慢跑了几步急急的追上了上我的身边。
直到适应了这刺眼的阳光,我也已然到了那熟悉又辉煌的大殿前,在地狱兜了一个圈终还是辗转回到了这里吗?却好像,已是隔了一个世纪之久。
那两个侍卫小心的将我搀放在到了大殿中的地上,我却还是虚弱的摔倒在了地上。身后发出了怔怔的挣扎的声音,却始终还是静了下来。同时我也强忍住了身上的疼痛勉强的撑起了该是跪着身子。
身后面吴勇愤愤不平的说道:“启禀皇上,请恕在下直言,宫中……”
皇上扬起了手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却满是沧桑:“你们都退下吧……”
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满的应道:“是!”
我听见了身后纷纷退去的脚步声,整个诺大的殿里顷刻只剩下了我和皇上两个人。我虚弱的抬起了头,看向了高高端坐在大殿龙椅之上的皇帝,然后心中一惊,只是几日,皇帝的青丝长须竟都褪成了斑白。他的脸上已经再没了往日那神采奕奕的威严。此刻他不过是一个抵不过岁月的老者。
我恭敬的伏在地上,深深的向皇上叩拜了一个头。我轻咬下了唇,虔诚无力的说道:“皇上英明。这件事确是我一人所为。切勿错累了其他无辜的人。”
皇上垂着头,细细的端详着我,许久他的眼中竟然泛着泪光:“你可知道你的善良和无城府,注定了你将要沦落成为这明争暗斗的后宫所累的牺牲品?”
我怔怔的看着皇上,皇上苦笑着摇了摇头……
许久,皇上终于开口说道:“你和煜儿的事,甚至是紫儿的死。你以为朕真的就看不出各种的玄机吗?”
我错愕的抬起了头看向皇上,顾不上身上频繁袭来的疼痛,也顾不上了那已是浑噩的意识,我呐呐的开口说道:“既然皇上知道,那为何还要……?”
皇上幽幽的叹了口气,打断了我的话:“在这无事生风的深宫,朕也有朕的无奈啊!”
我一怔。
原来皇上的心中已有明镜,只是因为他是皇上。纵然高高在上,却也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