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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姗姗,我好想你 (1)

没有人陪我在街上,一个人静静地走了好久,我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心里头想的还是你,凄冷的夜里吹着凉凉的风,我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其实我并不在乎你爱我有多久,我只相信自己的感受,所以,我不会忘记你。

接下来的几天里楚姗总是不愿意见我,我在她家楼下冻得跟冰棍似的她也假装没看见,我一口气给她发了50多条道歉的短信可是她一条也没回复给我,几天过去她冷静的吓人,而我却急得跟被铁锅烫着了似的,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思念的煎熬了,晚上放学后我冲上前去拉住楚姗想对她解释之前的事情,可是楚姗不听我说的话拼命用手打我叫我放手,我说:“你打吧,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撒手,不过在你打死我之前你得听我把话说完,不然我死了也是死不瞑目。”然后我把楚姗的双手紧紧握住,她挣扎了一会就不动了,然后我开始向她解释这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要带她去台北看雨的计划,因为我不能够再欺骗她了,我不忍心再多骗她一下,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欺骗自己一样。楚姗听完我的话后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并挣脱我的双手用拳头不断的打我,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凭她怎样对我,过了一会,楚姗开始伏在我的怀里哭泣,她说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她,尤其是自己爱的人,她说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要再对她这样,有什么都不要再隐瞒她,因为现在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两个人了。

我抱着她说:“以后都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一切都过去了。”

然后楚姗疼爱的摸着我的脸说:“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会很累啊?我不去台北看雨了,我不要你这么累,我只要你这份心就够了。”然后她伏在我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我说:“不管怎样,我已经决定了,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的,你愿意我陪你一起去吗?”

楚姗抬起头满脸泪痕地对我说:“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我和刘刚五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一共只有3500块钱,本来还有一千多块,但是买戒指几乎全部用光了,没有办法,为了这个我们共同的梦想只能给远在日本的爷爷打电话了,这是我的最后一张王牌,我知道这是不得已的办法,虽然我和爷爷没有充足的时间在一起生活,但是他却很疼我,别说两万,就是20万他也会给我的,可是却不能让奶奶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矛盾,而这一切我只能背着所有人去告诉爷爷。

给爷爷打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说很多话,我用蹩脚的日语向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近况,爷爷在电话那头也没有说很多话,他只是告诉我自己的路始终要自己去走,只是不要后悔,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爷爷的五万元汇款。楚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心爱的储蓄罐拿给了我并眼睛红红的告诉我说她把自己连同所有的积蓄都交给我了,我说你怎么弄得好像要出嫁似的,我就是出去卖血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储蓄罐砸破,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后楚姗就破涕为笑开心地扑到我的怀里。

没过多久学校就放假了,紧接着就是过年。我和楚姗报了一个北京的商务考察旅游团订好大年初三从北京先飞到香港然后由香港转机去台北,说是商务考察其实就是一个变相的旅游团,只不过和其他的旅游团队相比可以省去一些烦琐的程序。可是当时最让我担心的就是楚姗,因为她并没有合适的理由在过年的时候离家远走,其实就是有正当的理由她的父母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走,更何况这次她是为了爱情和梦想和我一起走。

于是我和楚姗又陷入了无奈的徘徊中,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可是我们却茫然无措,大年三十我在家过的心不在焉,离出行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没有给楚姗打电话,她也没有打给我,我知道此时此刻她一定比我还要心急,在我的心里总会感到不安,因为楚姗和我不一样,由于我血统的双重性,我从初中开始就会一个人坐上飞机往来于不同的城市和不同的国度之间,父母给了我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如果楚姗和她的父母摊牌,那么我想我们追求的美好爱情就会瞬间化为乌有;如果楚姗背着她的父母和我去台北,那么结果也许是我无法能够用想像去估量的,其实现在只有两种选择,去或放弃,可是不管怎样,我都会尊重她的选择。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一直守在电话旁,初二的那天我一直等到深夜,我坐在卧室的窗台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难言的苦涩,也许楚姗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其实只不过是一次特别的旅行,如果放弃的话日子还是会象平时一样慢慢的持续下去,可能我的初衷是好的但是结果会刺痛我们一生,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了这个梦想我究竟付出了多少,然而我却更不愿意看到楚姗受到伤害,后来我坐在窗台上慢慢的睡着了,蒙胧中听到电话在响,是楚姗打来的,她很平静地对我说:“阿泽,我想好了,明天我和你走。”

我说:“你想好了吗怎样去和家人交代?”

楚姗说:“我会留张字条给他们的,我要和你一起去看雨,不管回来后会怎样,这辈子我只要和你在一起的那么几天就知足了,在梦里我不知道梦了多少回,我要让它变成现实。”

第二天,我和楚姗踏上了从H城飞往北京的飞机。

写下这些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变得很痛,回忆有时会很痛苦,痛苦的让人疯掉,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写下后面的故事,因为我的眼泪已经背弃了和我的承诺慢慢的从脸颊滑落下来。

北京的天空下着纷飞的大雪,那天晚上我紧紧地抱着楚姗在宾馆的房间里彻夜未眠,楚姗在我的臂弯里安静地睡着,象个孩子一般,凌晨的时候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我的思绪突然变得很乱,我慢慢的把胳膊从楚姗的身下抽出来走到窗前,街上没有行人,偶尔会有几辆车疾驰而过,昏黄的路灯在大雪的笼罩下显得更加模糊不清,我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突然感到一丝不安,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天我们到达香港转机后就会牵着手漫步在冬季雨中的台北街头了,就要实现楚姗的梦想了,我是多么爱她,其实自从楚姗和我说过这以后,去台北看雨也已经成为了我的梦想,而此刻,我却在心里感到很害怕,我不知道从台北回来迎接我们的会是什么,这个时候可能楚姗的父母正在四处寻找着他,又或许他们发现了楚姗留下的字条正在焦急的等待之中,他们一定很恼火,是我带给了楚姗这一切,是我让楚姗的生活变得不平静,我突然间变得非常慌乱。我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想拼命理清这一切,因为我怕了,我觉得自己开始退缩了,我不想这样,我要理清自己。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楚姗在哭着呼喊我的名字,我赶快走到床边,楚姗似乎是做了恶梦闭着眼睛还在叫着我的名字,我把楚姗抱在怀里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对她说,没事,没事,我在你身边,楚姗从梦中醒过来抱着我哭了起来,她说她刚才梦到我站在她的前方,她拼命想用手抓住我可是却怎么抓也抓不住,她说她好害怕,她紧紧的抱着我说不要失去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是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第二天我们坐飞机到了香港,在香港停留两个小时后就要飞往台北了,楚姗说真好,马上就可以依偎在你的怀里去看雨了,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可是我,我却害怕了,昨晚的一切又清晰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怕,我怕我马上就要失去楚姗了,其实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承担这一切,当我说爱她的时候我却忘记了去爱一个人应该承担的责任,直到今天我才清楚自己的懦弱,一直以来我把我们之间的爱情想像的比童话还要完美,可是现实总是很让人无奈,我注定不是童话里的那个王子,原谅我,楚姗,到了最后我还是退缩了,我承担不了这之后的一切。我想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得什么叫做责任,我只会幻想,幻想着美好的一切,楚姗把一切都交给了我,可我却承担不了,我怕回去应对她的父母,我怕回去面对所有我应承担的一切后果,我想我已经没有勇气走下去了,我的少爷性格在此刻被懦弱打击的体无完肤,我想回去了,我要回去逃避,也许我去台北然后回去和现在就回去结果会是一样的,但我真的没有勇气了,我要逃离,逃离这童话般的梦境。

我看着楚姗对她说:“姗姗,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楚姗被我的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她笑着对我说:“好啊!赌什么?”

我转过身指着候机大厅前的一段台阶:“如果是双数,我们按原计划走,如果是单数,原谅我,姗姗,原谅我不能陪你去台北看雨,是单数的话,你要一个人完成自己的心愿,好吗?”

楚姗看着我先是一楞,然后又笑着对我说:“好啊!每次打赌都是你输,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从楚姗的表情可以看出她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然后我们手拉着手从台阶上一级一级的往上走,……八、九、十、十一、十二,还剩下一级,最终我们站在了第十三级台阶的上面。

楚姗笑着对我说:“你赢了。”

我说:“是啊,我赢了,到了台北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楚姗仍旧是笑着对我说,好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看着楚姗几乎要哭了出来,姗姗,这不是一个玩笑,原谅我吧,原谅我的懦弱与胆怯,我是真的要离开了,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然后我以家里有事为由找到导游结束了自己的行程并要她一定要好好照顾楚姗。我给楚姗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在飞机上等我然后我把手机关掉了,我知道楚姗一定会找我的。

十分钟后飞机起飞了,我望着飞机在天空中渐渐远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我哭了,这是我和楚姗在一起以后我第一次为了爱情而哭,姗姗,原谅我不敢承担爱情的勇气,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不负责任,我不知道这以后我是否还会拥有你,是否还会拥有我们的爱情,但是记得我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就算是为了我而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姗姗,对不起,我爱你!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独自站在你离我远去的地方,天使张着翅膀在为爱守护,丘比特的爱神之箭用完了,可是她却没有给自己留下宝贵的一支,所以,她还没有找到自己最爱的人,所以,我不会忘记你。

当我独自回到家里的时候我还是面对了我不愿意面对的一切,我的妈妈在我进门的那一刹那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她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我了,我似乎也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疼痛,只感觉到脸上有点发热,妈妈对着我大喊:“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楚姗的父母有多着急吗?临走时只给家里留个字条,你知道她的父母有多伤心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把别人的女儿带走,你让我的脸往哪放?”爸爸坐在沙发上一直抽烟不吭声。楚姗留了字条告诉了她的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去看雨,可现在……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我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胳膊里哭了出来,我告诉我的妈妈我没有把楚姗带回来,我是自己回来的。妈妈也哭了,她不停的用手打我问我楚姗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在那哭说不出任何话来,我从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懦弱与卑微,然后妈妈给楚姗的父母打电话说我回来了,她说她管不了我了,要楚姗的父母来问我。我整个人靠在墙角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知道结果是我无法能够用想像去估量的,我不敢去面对楚姗的父母,因为我没有脸去面对他们。

后来楚姗的父母来了,他们看上去非常憔悴,我的妈妈说:“邱泽就在这里,你们要怎样就怎样,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我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我不敢抬头去正视他们,楚姗的爸爸走到我面前,他说:“姗姗在哪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突然感觉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我没有任何解释的理由。

这时楚姗的爸爸突然对我大吼起来:“姗姗到底在哪里?”

我用手紧紧的拽着衣襟低着头轻声地说:“叔叔,你放心,她没事的,她现在在台北,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楚姗的爸爸问我为什么我不和楚姗一起回来,我能感觉他急促的呼吸声,他一定气到了极点,我还是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以为他会打我,我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我以为他一定会打我,可是他却没有,他站在我的面前好久也没有说话,后来他走了,临走之前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有能力把姗姗带走为什么没有能力把她带回来?你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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