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个梦越来越清晰,我渐渐地看清出了梦境中的人。那个青年就是我的大哥,而从旁边一脚把他踢开的也是老爸。我不断在回忆,为什么这个梦会出现在我的梦里。直到有一天,我去看我的大哥。我才发现,这不是梦,而是一种预兆。
那天,我从学校回来。自从高三以后,我每个周回家一次。有时候回来除了帮父母做一点家务,收拾一下家里,大多数时间就是在学习,毕竟已经高三啦。想着好久没去看大哥了,我带着他的午饭就去了他的房间,从窗外看进去,好像没人,于是我就打开门,突然大哥从我的后侧,一下子肋着我的脖子,饭碗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随着我的挣扎,大哥用力也越来越重,渐渐地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嘶吼着,“布朗特,你给我放手,不然我等下叫你好看”。布朗特这个名字,是我对大哥的称呼。有一段时间,班上特别喜欢起英文名,就是根据中文名去找对应的英文或者根据英文,翻译成中文,由于我的名字是那种不太常见的字,无法找到对应的英文词。于是我就为大哥考虑了一个,大哥的英文单词是brother,我就把他换成了布朗特。
当然,“我叫你好看”,类似的词,只是一种恐吓,没什么实际效果。估计是听着楼上动静大,老爸跑了上来,看到这种情形,直接一脚就把大哥踢倒在了房间的角落。看着有点动弹不得。而我挣脱出来。饭洒得到处都是,老爸在房间里打扫卫生,而我则不敢再进入房间。
出来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大哥会突然这样对我?以前在家里,即使父母不在家,他最多就是怒哄我几下,从来不会对我动手。而这次,直接向我上了手段,从门后突袭我。刚开始,我对此表示不解,每天都有人送饭,自己什么也不用做,这样的快活日子过得父母舒服自在。直到学校发生流感,学生一律不得外出后,我才明白了大哥当时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高三的下半年,我们学校正在紧张备考。可越是紧张的日子,越容易发生大事。听校医院说,有间寝室发生了一脸奇怪的事儿,全部学生都感染了一种流感,而且传播速度快,和以往的流感不太一样。为了避免发生更大范围的传染,那间寝室的人学生被封闭管理,而与他们重点接触的人也得自我隔离。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而我们寝室也由于我,不得不进行全部隔离。
学校疏散了没有接触过的学生,把寝室空了出来,让我们一人一间。隔离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有人送饭,刚开始,觉得日子还不错。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想着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内心烦躁不已。那时的我,才认识到,原来失去自由是这样的可怕。那是一种恐惧感,对未来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也不再存在什么幻想。庆幸的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学校邀请了省里的专家,很快查明了传染源,找到了抑制的药物,流感被稳定的控制了下来。我也随之解除隔离。
看着倒在角落里的大哥,心里不免有几分落寞,如果不是因为我来送饭,也许大哥就不会这样对我。也许,我只是刚好碰上了大哥内心无法突破的障碍,急需找到一个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