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届时涌入数十人,原都是在外戒备,屋内的声响惊动了他们。
“都退后,不然我一掌劈了他!”如烟冷冷的说道,故意将语气加重,使自己看起来够狠辣。
“想不到还是位女贼啊!”被劫持的白衣公子竟还从中打趣,对自己的处境无半点惊慌。
一旁的七夜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好似她已是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却又配合的沉声道:“都后退!”
侍卫得令,齐齐后退,将门口让开。
如烟拽着白衣公子向门口走去。
七夜一路笑颜相送。
“幻化散”已令白衣公子步履虚乏,半数身体向下倾压。有些吃重的如烟,将白衣公子连抱带拽,出了阁楼,身后是亦步亦趋紧跟着的七夜与众侍卫。
“将机关都给本姑娘撤了!”声音较先前更冷。
无楼主指令,侍卫闻声不动,将眼前持人的女贼看做猎物,只等得令扑杀。
即使这右肩无伤,她要脱险已不易,早知就不下这“幻化散”了,此时的白衣公子倒成了个累赘。
这七夜当真就不管这白衣公子的生死了?正是先前两人的密切絮谈,她才决定挑白衣公子下手。只是这朦胧月华下的七夜,她猜不透,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负手而立,不知是自信她逃不掉还是无所谓。
不能再耗下去了,右肩的失血已令她开始眩目,浑身发冷,随即手腕一翻,指尖把现出一枚秀刃,抵向手侧的脖颈,一道血痕,染红了月白色的领襟。
“不想让他死,就照做!”如烟咬着牙,冷喝道。
对上一双幽暗的黑眸,如烟顿觉胆怯,如面幽冥,死在她剑下的没有上千也足百人,尚且没能练就这一身煞气,这是要踩着多少白骨,才会让一个人凝视便能取人魂魄。
“楼主,我惜命!”白衣公子适时的抱怨了句,润玉下的黑瞳微颤,可怜兮兮。
若是眼前的女贼拼死一搏,他未必有把握能救下人。
“撤!”冰冷的一个字,启唇而出,七夜目光邪肆,凝视着女贼。
侍卫手脚麻利的将院里的机关尽数撤去!
如烟目光一冷,一掌将白衣公子打入池中,向高处楼台飞出锦丝,跃身逃离。
凭着锦丝疾走跳跃的如烟,怎么都甩不掉身后的七夜,阴魂不散步步紧逼。
凌空发觉,地面聚集大批侍卫,大有向此处聚集之势。
这如游鱼的娇躯当真灵活,柔软得能穿过几近闭塞的狭隙,几次从他指尖溜走,有趣!翻滚的紫袍如云浪,扑向近在咫尺的“游鱼”。
可恶!甩不掉!
任如烟如何提速,七夜都能紧追其后半身距离。
前方密耸的几根大柱,令如烟眼前一亮,贯穿游走,隐藏身法,借力缠绕在檐柱的锦丝,翻身回转,跃向相反的方向,与紧其身后的七夜错开距离。
看破意图的七夜,长臂一捞,攥住如烟一只足腕,硬是将她扯了回来。
另只手臂拦腰横扣,从身后将她困于身前。
男女气力本就悬殊,右肩的贯穿伤令她右臂卸力,挣脱期间,两人难免耳鬓磨腮,肌体相触,如此亲密的举动惹怒如烟,将指尖的秀刃掠过玉颈,飞切其身后。
入喉飞来的秀刃,七夜单手接下,紧其后的掌风令他后移半步。
二人之间出现间隙,如烟回转挣脱束缚,岂料只听“呲啦”一声,右肩传来一股凉意。
肩头的衣料被彻底扯碎,低垂微蹙的柳眉含怒含羞。
裸露在外的皓白香肩,温润细腻,伤口处流淌的殷红鲜血,将裸露的玉肌映衬的如春雪堆就,愈发白得清透。满头青丝随风漫开,半纱遮面,月下孤立,黑眸中波光潋滟。
七夜只觉,刚触到滑腻肌肤的指腹,此时微微发烫,手指蜷卷,捏紧了手里的碎布。
慌神间,不见了女贼,果然,他又栽在了女人身上!
七夜飞身跃下,郁黑的眸子锃如琉璃,展颜一笑,急促的步伐,引得罩身的宽袍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