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太后也只是棋子
其实,不是不行,是害怕……
她抱紧他,“飞白,我寂寞了三十年,你就忍心让我再寂寞下去吗?”
“我……我不行了。”他涨红着脸,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情不自禁,都50岁的人了,居然还像个毛小孩。
太后哭得更伤心了。
“子萱,你别哭,别哭啊……子萱……都是我不好,子萱……”
她这把泪简直就像是在要他的命,三十年来,他亲眼看着她一步步走高权力的最高锋,他以为,她虽然过得不好,但却足够坚强,却没想到,原来她居然这般脆弱。
“子萱……”
他不再犹豫,用自己笨拙的身体,吃力地启动她的身体。
30年了,她了身体,他依然熟悉。
老年的爱情,会被认同还是被唾弃?
他已经没有办法去想,这一刻,只想好好慰藉彼此这30年来饱受的寂寞之苦。
太后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30年了,她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一旦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权力,也唯有在他怀里,她才能睡得如此香甜,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太傅抚摸着她的脸,当初那美得连日月都嫉妒的美人如今额前添了几道细致的皱纹,眼角也有几道眼纹,他不禁感叹一句,岁月催人老,不过,在他心底,她依然是最美的,比那些豆蔻少女还要美丽。
他深深地看着她那熟睡的容颜,双眼眨也不眨,生怕这一切是一场梦。
时间渐渐过去。
玲玲与雅芙摒弃了长乐宫所有的人,不让他们接近太后寝宫半步。
大约到了晚上,太后才醒来。
醒来,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禁脸颊滚烫。
“我老了。”
她伸手遮住脸。
太傅握住她的手,“在我心中,子萱自然是最美的。”
“以前不见你这般油嘴滑舌,这些年来,妻妾成群,倒发会说话了。”
太傅笑,“子萱是在吃醋吗?”
“我哪有。”
太后边说边起来,太傅也不拦着,起身替她穿衣。
当他的手指碰触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时,她呼吸急促,却极力克制着。
太傅笑了笑,“子萱,我替你梳头,可好?”
“刘郎说过要替子萱梳一辈子的头的。”
太傅怔住,“子萱,你叫我什么?”
“刘郎。”
太傅笑了笑,拿起玉梳。
一个大男人,梳起头发来比丫鬟们还要仔细,太后很是满意。
“子萱,天牢不适合你去,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太后手指一颤,“刘郎,你……”
“我们已经是家族利益下的牺牲品,我希望你能……大义灭亲。”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小声。
“刘郎,你恨我们李家是吗?”
太傅摇头,“这无关恨与不恨,这三十年来,我能一直默默守护你,便知足了,只是这朝廷再也经不起动荡了,而皇上,是你的亲生儿子。”
“刘郎,你这话,让我无地自容,我甚至连……”
“子萱不要说了。”太傅笑了笑,“子萱所做一切皆为皇上,只是在李家与皇上,只能选择一个,断不能在最后一刻犹豫,李家,曾经是如何对你的,这样的家族即便争得天下,又怎能守住天下?只会臭名远扬,让史书臭记一笔罢了。”
“刘郎,你今天来见我,是为皇上吗?”太后有些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你是恨他的,毕竟他是我跟先帝的孩子。”
太傅宠溺地笑了笑,“子萱,我将你的孩子,当成我们的。”
太后眼眶一滚,“刘郎,我何德何能,居然得你真心……”
“子萱,你就是你,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你。”
“刘郎!”
齐茗卓跪倒双腿发麻,直到李公公给他送来虎符。
“安王,皇上说了刚刚太急,忘记将虎符交与您,现在请您收下。”
齐茗卓接过,“谢皇上。”
“皇上的意思希望您明天一早出发,不该看到的场面还是不要看到了,边疆那边,十万火急,已经拖得太久了。”
“公公,李家,真的无法挽救了吗?”
李公公摇头,“皇上悲痛过度,安王还是不要去劝说了,再说,只怕会更添皇上伤心罢了,奴才伺候皇上这么久,从未见他哭过,却不想,贵妃娘娘居然让皇上亲自照料,还哭了。”
齐茗卓点头,“本王明白了,公公告诉皇上,本王明日便起程。”
“安王放心。”
离开大殿,齐茗卓仍是不放心,朝末央宫方向走去。
还是那一夜的大树上。
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房中的情景。
皇兄坐在床头,牵着她的手,满脸柔情。
而她,目光呆滞,全然像没有反应的样子。
他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如今竟被这深宫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取出玉笛,无声地吹了起来。
这里是末央宫,这里有皇上,他不可能吹笛。
只是,他想吹给她听。
曦儿,但愿这无声的笛声,能抚慰你心中的哀痛……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过了一会,齐茗卓再看向那抹神情憔悴的人儿,终于狠下心来,转过眼……
曦儿,我会很快回来……
“皇上,已经一天了,您也吃点东西吧。”沛儿端了一碗香喷喷的八宝粥。
“朕没有胃口。”皇上抱紧刘小萱,“你们不用进来伺候了,就让朕跟曦儿好好独处吧。”
“可……”
“大胆奴婢,你想抗旨不成?”
沛儿吓得赶紧跪下,“奴婢这就出去。”
珠儿扶着沛儿,两人迅速退出去。
“曦儿,我该拿你怎么办?”皇上吻她的眉毛,吻她的脸颊,吻她的嘴巴,可是她仍是呆呆的,一整天了,她一醒来便是这个样子。
他叹了口气,“曦儿,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了,我陪你睡。”
是夜。
李皇后跪在昭阳宫院子里,月亮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昭阳宫几乎有一半的奴才被杖责,剩下的另一半,全都被分配去各宫帮忙,现在的昭阳宫,除了一个新照顾她的宫女之外,再无旁人。
曾经无比风光的昭阳宫,却不想落得如此萧条。
更使得她无法相信的是,爹爹居然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更让她心寒的是,皇上居然下令,诛杀李家九族,除了太后。
宫门咯吱一响,李皇后目光定来人身上,一见是太后,她立马哭着飞奔过去,死死地抱着她的腿,“母后,儿臣知道,您一定会来求儿臣的。”
太后沉默。
“母后,您是皇上的母亲,他听信他人的挑拨,您一定要阻止他干傻事,否则天下人笑话他的。”
“母后,李家不能诛九族,母后您也是李家人,皇上这样,你颜面何存?母后,您一定要救救李家,救救爹爹。”
“你爹,已经死了。”太后的声音很平静。
李妙阳听此,全身瘫痪。
她不相信地看向太后,“为什么?他可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啊,你居然让他死?”
“乱臣贼子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李妙阳激烈摇头,“母后,您是李家人,难道您的心向着外人吗?”
“可是你不要忘记了,皇上是哀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