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寒澈被房东赶出家门到现在已经过去36个小时，除了拎着一个手包再无其他行李，没有证件，仅剩的现金还预约了锁匠来开酒馆的门锁。
在街上溜达了一夜，还是莫名其妙的走回自己那个已经一个来月没营业的酒馆，连钥匙也不知所踪，冻死人的天窝在酒馆里好歹能多活几天。
一股霉味扑鼻，寒澈皱了皱眉进了酒馆，也懒得跟锁匠闲扯，径自走去吧台，刚想开瓶酒暖暖身子，却见吧台下面钻出来两只小黑猫，在裤脚蹭来蹭去。
你两家伙倒是先把这当窝了，寒澈苦笑一番蹲了下来，两只小黑猫似乎也懂寒澈意思，乖巧的蹲坐在面前，一只下巴花白，四肢猫爪处也是白猫，好似马蹄，另一只则是一身黝黑。
“好吧好吧，我去后厨冰箱看看还有没吃的，回头给你两弄点。”寒澈正要起身，似乎听见有进门的脚步声传来。
“老板，有营业吗。”
好低沉的声音，在这寒冬半夜着实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
“嗯哼，自便吧，想喝什么吧台自己拿。”寒澈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人，一身黑色风衣，雨天也不打伞，就拄着当拐杖使，雨水顺着衣角嘀嗒在黑皮鞋面，估计又是一个借酒浇愁的主。
黑衣人也不说什么，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盯着吧台发呆，似在选酒，又像在思考着什么。
趁着这会儿，寒澈从仓库摸了件外套披上，正想给两只小家伙拿个箱子做窝，竟不见了踪影，估计跑哪角落玩去了，也没上心，倒了杯烈酒自己先喝上。
“老板，这个套餐点一份。”黑衣人如鬼魅般忽然飘到吧台前指着菜单，差点没把寒澈吓的一哆嗦。
“兄弟，你这身法会吓死个人啊！”
“呵呵，职业习惯职业习惯，见笑了。”说完黑衣人也不走了，就坐在吧台看着寒澈倒腾套餐。
“兄弟，这么晚出来喝酒，有心事？”不知为何，就是有点好奇这个客人，简单的弄了两个熟食端上吧台，相视而坐。
“倒也不是，就是想见见熟人，不想淋雨罢了。”黑衣人把外套帽子脱去，这才看见苍白的面孔，年龄看上去也不算老，可就是有一种说不来的岁月感。
“这大冷天的，来，走一杯。”
“老朽姓傅，小哥怎么称呼。”
老朽！眼前这男人最多面相也就三四十岁，这称谓也太牵强了点吧。而且这阴沉的声音实在是听着难受，门外的雨不知何时下的更大了，安静的酒馆里就只能听见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哦吼，叫我寒澈就好，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来喝酒啊。”
“刚搬来不久，以后或许就是常客咯。”老傅皮笑肉不笑的挤出来一点笑容，真的是难看。
两杯酒下肚，寒澈竟然有些恍惚起来，模模糊糊的听着老傅在说些啥，又有些听不清，心里又是一阵苦笑，常客么，这里还能开多久都不知道呢，然后便没了知觉。
当寒澈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了，昨晚不见的两只小家伙又安静的吃着昨晚盘子里的剩菜，看了眼睡眼朦胧的寒澈，轻轻的喵了两声。
杯子下压着一小沓现金，地面的雨水早干的没了踪迹，寒澈靠着吧门点了根烟深深吸上一口，紧了紧衣领。
“今年比往年冷了许多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