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曲风华
后院是一片菜地,又是堆木柴和废弃物的地方,卉莲被关在此处有一些日子,对此地自是熟悉。她从一个角落里推出一个木板车,又吩咐雪凝抬了两个大木桶放到板车上,最后在一口烂锅的底部抹了一些烟煤,二话不说就将黑乎乎的东西往雪凝脸上抹去,雪凝莫名地望着她,她笑笑对雪凝说:“稍许你得同我一起推这个板车,且不能说话。”接着又转头对舒旎和羿少说:“你俩快躲进木桶里去。”
等人都钻进桶里后,卉莲又跑去菜地里拔了很多青菜通通往桶里扔,舒旎和羿少则静静地躺在里面。卉莲拍拍掌走到雪凝身边,红着脸说:“公子,可以上路了。”
“哦。”雪凝有些发愣地看着卉莲,没说什么伸手稳住扶手推了起来,一推才发现太重,撇嘴道:“真沉啊!”
“我们一起来推。”卉莲幸福地笑了。
终于艰难的推到了城门处,三四个守卒打着哈欠坚守在城门两旁,这时,其中一个见到了来人,走上前拦住了雪凝和卉莲,口里不耐烦地问道:“干什么的,深更半夜的往哪去啊?”
卉莲陪着笑脸回道:“我们是送货的,就算天再晚,也得把东西交给雇主啊,还请哥哥您放行。”
守卒本想就这么放了她们,不过这姑娘叫了他一声哥哥,倒让他有了兴趣,于是走近板车,歪着头去打量卉莲,直看得她脸发烫,守卒见姑娘垂下了头,更是得寸进尺,把那双粗糙的手伸到卉莲的衣襟处摸了摸,斜着小眼看向卉莲,但见她涨红了脸,却并无反抗之举,心更加痒痒起来,摸了胸又把手移到了臀部。
卉莲竭力忍着,可是泪水还是滑了下来。一旁的雪凝看得咬牙切齿,突然哇哇的大叫起来,疯了似的冲到守卒面前抓住他的手臂又咬又啃,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哈哈笑,常人一看便知此人,是个疯子。
“滚开,你这疯子,快滚开。”守卒像见了疯狗一样的使命地甩着她的手,扬着右手就打了过去,此时,其他的几位守卒也走了过来,另一个守卒二话不说,一巴掌狠狠地落在雪凝的脸上,但她没有理会,继续装疯。
卉莲愣了愣,也立即上前拉住了雪凝,一边扯着她往身后拉,一边对守卒抱歉:“对不起啊,哥哥,我弟弟有狂犬病,方才是病发了,对不起,对不起。”
一听是狂犬病,几位守卒顿时惨白了脸,赶紧挥手道:“一个疯子还敢出来晃,快走快走,最好别再回这个城,哼!”言罢,他们甩着袖子背过身去。
总算出了城关,找个隐蔽的地方舒旎和羿少爬了出来。脚刚落地,羿少就看见雪凝脸上的五个指印,顿时心疼极了,走到雪凝身边抱紧了她。
“无妨,羿少。”雪凝微笑着推开了他,走到卉莲身边,卉莲还是傻傻地看着羿少的举动,直到雪凝叫她。
“公,公子。”卉莲看了看雪凝一张俊俏又有几分妖媚的脸,发着愣。
“卉莲,你受委屈了。”雪凝怜惜地看向卉莲。
卉莲摇摇头,道:“不碍事,刚刚是你机灵才救了我,不然,也不知何时能出城。”
走了几条弯弯的小道,又翻过了山岭,四个人来到千蝎岛码头,终于看到了眼前深蓝色的大海。看着远方的海岛,雪凝指着岛说:“看哪,那有一座大岛。”
“是啊,这就是我前些日子提及的千蝎岛了。”冷风佛过面颊,吹起羿少额前的发丝,那凌乱的发丝显得极为沧桑。
“真的有一千只蝎子吗?”卉莲也问起来。
羿少点点头。
“那不是很可怕?”雪凝皱着眉,很不理解地看向羿少,不懂他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羿少一直阴沉的脸忽地笑了,抚了抚雪凝脸上的发丝,道:“船必须要经过这座岛,才能到达奴西。”
“哦,也就是说不用到岛上。”雪凝总算是放了心,把目光移向了海面,因为是冬天,海上飘浮了许多厚厚的冰块,一个海浪迎来,冰块就变成了小散块。这时,一艘三层木船正慢慢向他们驶来,她看到船就像看到了希望,兴奋的对羿少喊道:“船来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了。”
“是啊,就快离开了。”离开这个地方,也会让舒旎和雪凝忘掉所受的伤害吧!羿少想了片刻让着人群进船,把手伸向舒旎说:“上船吧,小心点。”
舒旎默默地跨进船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接着是卉莲,等姑娘们上了船,羿少才跟着人群走了进去。
等待码头上的人都上了船后,船才渐渐远离了岸边。
舒旎刚坐下心里就一阵翻涌起来,皱着眉捂住了胸口。身旁的雪凝看见姐姐不舒服,急忙走过去轻拍她的背说:“姐,你又不舒服了么?”
舒旎闭紧着唇,点点头没有答话。
“我扶她去外面。”羿少说着就要把舒旎扶去外仓。
“不必。”雪凝阻止了他,“外面风大,姐姐身子弱万一着凉可不好。”
姐姐?卉莲莫名地看着雪凝和舒旎。雪凝叫舒旎第一声姐,卉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接下来的几声姐姐,她彻底明白了,舒旎是女扮男装。可是救她的这位小公子呢,他虽看起来年纪尚小,可是他那笔直的身躯,他那眉宇间的豪气,又怎能是一个弱女子应有的呢?于是,卉莲决定试探她一下。
“漫长的渡海,有点寂寞啊!”这是坐在窗边那个穿灰布衣的男青年发的感叹,言罢,用力吸了吸鼻子。
“是啊,还真有点闷。”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立即符合道。
坐在雪凝对面那位留着小胡子的男子,突然眼前一亮,笑盈盈地对她说:“哎,这位小兄弟气宇不凡,不如你来唱首歌给大伙听听。”
闻言,雪凝暗自思忖道:姐姐晕船,若我能转移她的思绪,或许就不会晕了。于是抬头认真地告诉舒旎:“姐姐,只要你认真听我唱歌,便不会想到吐了。”言罢,雪凝回忆着那首歌词。
“哦?”舒旎怔怔地望着她,与她同屋住了那么多年,要说听她唱歌那这还是头一次,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会唱歌?”
雪凝兴奋的一点头:“嗯。”
舒旎有些好奇,就微笑的点点头,等待她唱。
见姐姐答应了,这时她的身体突然有了一股热流,正悄悄流淌出来,于是把背挺得直直地跑到船头去了,然后往中间一站,微微把头昂起来,尽量使胸部之间那股气势更好的流淌出来,准备好后。一手放背后,一手挥舞起来,压低声音唱道:我剑何去何从。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割破长空。
是与非懂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