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顾遇挑了挑眉，语气里捎带着些许威胁。
“没忍住。”沈愿倒也足够坦诚，见他如此明目张胆的闹别扭，便忍不住耐着性子哄他：“商业合作而已，干嘛那么大惊小鬼，天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真想干点什么也没机会啊！”
“有机会你就干啊？”顾遇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给她碗里盛了点鱼汤，才又道：“又不是不给你钱花，干嘛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这怎么能一样啊？”沈愿懒懒的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捎带着些许不满：“单纯的有钱花就是日复一日的做减法，长时间重复一个动作或一件事，会崩溃的好吗！”
“也未必吧？”顾遇笑笑，半开玩笑道：“钱拿给你花我很开心，你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肯定会很开心，你开心了，我会更开心，这种获得感跟满足感不可估量也不可预期，怎么能叫了无生趣？”
“你这是在跟我抬杠吗？小气鬼？”我的生活又不是只有买买买？
顾遇略有些无奈：“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
沈愿：“……”
显然已经极度无语了。
神?讲道理！
鬼才跟你讲道理！
就是想挣钱，就是想出去浪，就是想让那些欺负我的小婊砸跪下来叫爸爸！
然而明面上又淡淡的：“哦。”
之后便没管他，才说完就直接起身走了。
顾遇：“……”
微敛着眉眼，沉舒了一口气。
视线不经意的落在手边的文件资料上，一贯清和温隽的眼眸里逐渐多了一抹清寒的冷厉。
*
入夜。
曹释酒吧二楼，相较安静的台球室。
齐甜前脚刚走，阿恺便神色慌张的上来找人。
曹释也就看起来平易近人，其实为人处世阴鸷狠辣，尤其是他在二楼台球室休息时，只要他不主动出来，店里几乎没人敢上去打扰他。
阿恺也是倒霉，连着好几天碰上硬茬，实在是应付不了了才上来找他。
没成想还是给教育了。
一时间，都快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支支吾吾的，怎么都说不清楚。
“呵……”
周启懒懒的扬唇轻笑一声，随即又漫不经心的自己跟自己打球，一杆进洞的间隙，才云淡风轻的缓缓开口：“鎏光家的小少爷，真论起来，你得叫人家一句太子爷，没让你当祖宗供起来就不错了，真以为能容忍你如此接二连三的怠慢啊？”
虽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一杯酒，一个位置，一连几天，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准别人说话。
活脱脱就是一副沈愿第二！
曹释是沉得住气，但外面的工作人员却并不知情，总这么晾着，到底不是办法。
所以，便也不好不管。
周启显然不愿万峥见他，悄悄从后门走了。
曹释这才下去，客客气气的将那位鎏光的太子爷请上去。
万峥懒懒的环顾四周，不等他问，便直接了当的开门见山：“我来找人。”
才说完，也不管曹释答没答应，便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张像素模糊但油墨痕迹却明显新鲜的照片递过去。
侧脸，笑颜。
连角度都与他那天看到的极其相似。
旁人也就算了。
但对曹释而言，这张脸他可真是太熟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