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跳崖?重生
司马璁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司马璟,点足转身,手中无影刀一挺,飞向了红裙女子。
一个不稳,司马璟脚下打滑,一骨碌摔下了后山,口中啃了几口泥水,脸上也糊满了泥浆,浑身上下成了土黄色,一时间活脱脱一个泥菩萨。
回首望了望山顶,司马璟看不见司马璁的身影,犹豫片刻,他飞快向着驿馆跑了过去。刚踏入驿站门口,哒哒的马蹄声传入他的耳中。
不好!御林军追来了!
“慕容泓,快跑!”
急中生智,司马璟大吼了一声,楼下某间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慕容泓从屋里钻了出来。
一眼,慕容泓瞥见了司马璟腰间的无影刀,扑哧笑出了声,“司马璁,这么狼狈!”
“白苏呢?”
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司马璟急匆匆往慕容泓身后望去,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屋里走了出来,头上戴了顶帏帽。
撩起帷幕,白苏露出了脸,掏出绢帕抹了抹司马璟脸上的泥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司马璟猛地推向了驿馆后门。
“快!御林军追来了!”
司马璟从马厩中牵出一匹赤兔马,快速把白苏、慕容泓两人推到了后门外。
翻身上马,慕容泓伸手望着犹豫不决的白苏,话音着急道:“快!上马!”
豁出去了!
砰砰的撞门声愈发的强烈,叮叮当当的刀剑交错声愈发激烈,白苏伸手紧紧握住慕容泓的大手,飞身便上了马背。
俩人在马背上上下颠簸着,后面的御林军冲破后门,骑马紧追其后,一刻也不放松。
白苏忍着胃中的阵阵痉挛,回眸望了眼身后追来的数千御林军,脑子里飞快转着。她的一半修为给了沉香,在凡界她以她现在的法力恐怕连五彩云都驾驭不了。
她怎么如此的悲催!
望着天上依旧瓢泼的大雨,白苏抹了抹衣袋里的香水瓶,数量越来越少了,只剩下两三个了。
追赶的御林军越来越近,嗖嗖的银质长箭略过白苏的耳边,慕容泓双脚一夹马刺,加快了奔跑速度。
“他们追上来了!”
慕容泓压低声音,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下巴滑落,恰巧滴滴滑入她的颈项中,冰凉、彻骨。
慌不择路,慕容泓一路往南跑进了一个茂密的树林中,郁郁葱葱的树叶遮天蔽日,林子里的光线差到了几乎难以前进。
身后的追兵披荆斩棘,快速追上了白苏与慕容泓的赤兔马,慕容泓挥出金剑,金光所到之处,碗口粗的树木被拦腰砍断,轰隆隆倒下横在了追兵马匹前。
“驾!驾!”
慕容泓一路跑出了林子,没跑出几米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断崖,空旷的山谷笼罩着一层雨水的朦胧氤氲。
吁……
断崖前勒马,慕容泓先下了马,又长臂一伸,抱下马背上满脸痛苦的白苏。
刚一下马,她便哇哇的呕吐起来。晕马的感觉简直比吃了巴豆还折腾她的胃,她天生与马犯冲吗?
狠狠瞪了一眼无辜的赤兔马,白苏转身看到了身后云雾缭绕的断崖,吓得赶紧缩到了慕容泓身后。
“我还不想死……”
紧紧拽着慕容泓的胳膊,白苏偷偷往断崖下望了一眼,瞬间她恐高了!这跳下去不粉身碎骨也得变成植物人脑瘫!
慕容泓一记爆栗敲在白苏小袋脑瓜子上,恶狠狠道:“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说什么?早死早超生?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揉着脑袋上的痛处,白苏剜了他一眼,下辈子她再也不要见到慕容泓,简直倒霉蛋加扫把星转世啊!
“你就……”
慕容泓话音未落,数百名御林军从林子里冲了出来,一步步朝着他们逼近,雨滴噼噼啪啪地打在数百柄刀刃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让人听来却十分毛骨悚然。
数百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断崖前的两人,接受到了危险信号的白苏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脚跟已悬了一半在断崖上方,白苏咕嘟猛地咽了口唾沫。
“怕了吗?”
慕容泓一脸淡然的看着白苏,额发湿漉漉地紧紧贴上俊雅的脸上。他伸手替白苏遮挡着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雨,手中金剑上的雨珠顺着剑身滑落在泥泞的土里。
白苏摇了摇头,拍着胸脯向前跨了半步,死死握住手中的袖珍香水瓶。
大不了同归于尽!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绝对不会让慕容皓占了便宜。
双方在在雨中僵持了大约半个时辰,身披银盔的御林军率先向慕容泓发起了进攻,搭箭弯弓,齐刷刷数百张弓如满月般一一对准了慕容泓和白苏。
白苏深吸了口气,扯了扯慕容泓湿漉漉的长袍,大义凛然道:“跳?还是射成马蜂窝?”
薄唇微抿,丝丝缕缕流入口中的雨水夹杂着一点腥味儿,慕容泓未觉察他的唇已被他咬破。
“放箭!”
一声令下,数百支银箭如点点银色的雨珠般往两人身上射了过去,银光闪过,寒意惊起林中的飞鸟,扑啦啦从飞向空中。
“我一个都不要!杀出去!”
慕容泓一手轻轻拎起白苏,跃起几丈高,一手挥出一道金光,堪堪挡开射向俩人的银色箭雨。
不待另一波弓箭手射出银箭慕容泓已一跃而下,接连砍杀了数十名御林军。泥水中夹杂着殷红的血迹,在豆大的雨点冲刷下,又迅速混合在了泥水的灰色中。
“杀了他们!回去重重有赏!”
带头的御林军头子高声大喊,鼓动着情绪躁动的银盔御林军。
一拨又一拨的御林军朝慕容泓扑了过去,杀红了眼的兵士早已把理智与恐惧跑到了脑后,只剩下对荣誉与鲜血的渴望。
长剑刺入他人肉体的快感再令人酣畅不过,慕容泓以一敌百甚至上百、几乎上千,身上的蓝袍染红、刺目的鲜红,有他的血、也有被斩杀兵士的血。
白苏始终被慕容泓护在身后,心中的厌恶与憎恨一点点崩垮,她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珠还是雨水。
抽出袖中小巧的金扇,白苏身上染了一层微弱的金色光晕,手中的金扇上下翩飞,和着慕容泓手中的金剑,在空中划出了两道和谐美妙的金色花朵。
数百名御林军在两人齐心协力之下节节败退,一时,已不到半数人手,却个个依然与雨中的两人死死拼搏。
慕容皓给御林军下的是死命令,见不到慕容泓与白苏的人头,便让他们提头来见。终究是一死,不如博一下,说不定还能苟活一命。
慕容泓一边斩杀着一个又一个的御林军,一边隐隐的心痛。那些曾经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御林军兵士,现在又一个个死在他的剑下,是宿命还是造孽?
轻盈的白裙上染了点点红色,白苏一刻不停手中的小金扇,数量上的悬殊让她不敢懈怠片刻。稍有走神,便是她的头颅从脖颈上被削去,她不得不拼劲全力一搏。
双方的殊死搏斗最后几乎成了近身肉搏,白苏手臂上受了些皮肉上,相比较而言,慕容泓的伤更重些,胳膊上、胸口的血不断向外渗,他却咬紧牙关,手中金剑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