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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甩不掉的“刺猬”

冬季采伐开始了,陈忠海采伐队大招工。

吴二尿子把他的大儿子吴小尿子混进陈忠海的采伐队伍里,当一名采伐工人。他临走前带上一台袖珍录像机偷偷地藏在行囊里。

吴二尿子是一个地痞,一个不熟练的泥瓦匠,歪点子多,但对于老百姓从不用歪心眼坏点子,不过这些歪心眼却帮了他的大忙,让他发了大财。

改革开放了,谁不想发财呀。吴二尿子看准了贪官污吏耍手段的空子,每每就敲诈他一把。

前几年林业不景气,职工开不出支来,终年存在账户上,叫什么待领工资,干活不给钱拿什么维持生活呀!

吴二尿子是一名工人,五十多岁了,他有三个儿子在林区当临时工,一家人的劳动力都押在林业上,月月不开支生活十分困难。

去年吴二尿子又下岗了,三个儿子也被解雇了,爷四个都失业了。

严霜单打独根草,吴二尿子唯一的一个五岁的小孙子患上了脑膜炎,经借钱医治,虽然救活了一条命,但却留下了痴呆症。

老儿子大孙子是爷爷奶奶的命根子,吴二尿子愤怒地骂陈忠江,说他拖欠职工工资,耽误了孙子就医,他要抓住陈忠江的一些把柄整整他,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决定从陈忠江盗窃木材下手。

黎明的曙光还没有显现,太阳刚要升起,天老爷就漫天地扬起雪来,一刹间,天是白的,地是白的,世间一切都是白的,天地人间让白色给染透了。

太阳爬上树梢大雪也停了,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雪的世界里,发出刺眼的光芒,一眼望去,整个世界像白茫茫的大海。

陈忠海采伐运输大卡车、大“炮车”、大客车一排排大车队,像漂泊在白色海洋里的一支舰队,顺着采伐区的水泥公路浩浩荡荡地前进。

汽车队走走停停,因为前边的除雪养路队在为他们除雪、开路。今天公路养路工人都变成陈忠海汽车队的救援队了。

这支队伍在鸡鸣未晓就动身,日落黄昏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这倒不是村村通公路修得不好、质量差、路面不光滑,而是突如其来的大雪给行路中的汽车队带来了麻烦。

冬运建场,陈忠海当然要亲临现场了。这种捡钱的买卖,他要安排得无懈可击。

陈忠海坐在大客车里,怨天尤人地骂天老爷:“这个糟糕的天,早不下雪,晚不下雪,偏偏在行路途中下起大雪来……”

陈忠海的一个助手说:“谁知道能遇上这种不争气的天气,要是知道尿炕一宿不睡觉了!”

工人们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发牢骚。

吴二尿子、吴小尿子坐在一个敞篷汽车里,周身、车厢和行李上都落满了雪,工头们不断地喊叫让他们下车。虽然是严冬,地冻天寒,但他们频频撮雪,车把他们累得满头大汗。头发、眉毛上都结成了白霜。

夜深了,这支汽车队才艰难地爬到目的地——采伐区。众人一起动手埋锅造饭,搭帐篷,直到天明,一个完整的林班帐篷,一排排地排列在山沟里。

吴小尿子因为年轻力壮,被分配到修冻板道的抢修队里,他们一伙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它的目标就是让重行汽车通畅无阻。

采伐开工了,大树一片片倒下。

吴小尿子这个养路工,用录像机昼夜不停地记录一辆辆大“炮车”的身影。

两个月冬运时间结束了,吴小尿子录像机已记录下千余辆木材车。

记录里,每次下山的木材车,都由陈忠海小汽车护送,镜头画面里非常清晰。这是铁证如山的证据,任何人也无法改变和抵赖。

“好了,”吴二尿子看完录像带一拍大腿说,“这回可抓住陈忠江的把柄了,我就用这些东西非把他治服了不可,这就是摇钱树、聚宝盆,有了这个可靠的证据,我就不信陈忠江不把大把的钞票送到我的手。”

吴二尿子信心百倍地把录像带复制一份,然后用红纸包起来,在春节前两天给陈忠江送礼去了。

当官的逢年过节收礼聚贿是非常正常的事,就像晴天的太阳、阴天的雨那样自然。

掌灯时分,吴二尿子敲开了陈忠江的公寓的房门。

陈忠江兴高采烈地打开房门去接礼物,门开处,陈忠江见到的是吴二尿子走进来,他立时有些扫兴。

吴二尿子笑哈哈地说:“过年了,我给你局长送点比较贵重的东西。有才华的人都叫它价值连城,我们这些土包子叫做比黄金还贵重,你看看吧,这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说完他把红纸包递给陈忠江。

吴二尿子笑哈哈地走了。

陈忠江对吴二尿子突如其来的送礼感到奇怪和不妙:“这小子又出什么鬼点子?”他急忙打开红纸包一看,里边是一盘录像带,他把录像带放在录像机里,录像机里出现他哥哥盗木材的画面。这下可打中了他的要害。

糟了,这是致命的一击,怎么办呢?他知道这盘录像带的分量。他立即打电话找他的哥哥陈忠海,商量对策,想办法把吴二尿子治住,不让他声张出去,否则弄到上边或新闻媒体会惹出麻烦来。

深夜,陈忠海正在睡梦中,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惊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拿起电话:“哪一位?”

“大哥,是我,我是忠江。你赶紧来一趟,有急事我们商量。”

“什么急事?”

“十万火急,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你还是快来吧,这种事一刻也不能耽搁,需要速战速决。”

陈忠海穿好衣服慌忙走下小白楼,从车库里提出小轿车,很快就赶到陈忠江的住所。

夜游风随着陈忠海闯进陈忠江的寝室里,暖烘烘的寝室立时被冷风给侵占了。陈忠江立时打个寒战,他没预料到冷风突如其来的袭击,立时感到冷风刺骨,寒气逼人,他以颤抖的声音说:“你来了!”

“什么事把你弄得这么紧张?”

“你的工人吴二尿子把你盗木材的经过全都给录像了。”说着,陈忠江把录像带递给陈忠海。

“无所谓。”陈忠海手里拿着录像带,颠几下说,“多给他几个钱就了事了呗,有什么了不起!”他轻松地说着,显出无所谓的样子。

“不行,吴二尿子也许用钱能打发住,可是上边,还有大上边都可以用钱能解决,层层有上边,到顶尖上边出了林业区也许用钱解决不了,另外还有不讲情面的媒体。”

“那就干掉他!”陈忠海果断地说。

“我看整死他也不是个办法!人命关天,人死了,全局要追查死因的,还是把他请来,套套交情,弄清他的目的,给他点甜枣吃,也许能化险为夷。”

“他也配请?那也好,透透他的口气,然后再做决定。”

兄弟二人一谋而合。

第二天在北方饭店,陈忠江要一桌酒席,在一个单间雅座里吴二尿子应邀而至。

陈忠江捧起酒杯对吴二尿子笑呵呵地说:“我们过去虽然不是好朋友,但是应该说是老相识,常言道酒逢知己嘛,交往的次数多了也就变成朋友了。朋友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为的,是人与人之间创造出来的,只要我们之间彼此信任,以诚相待,常来常往无疑就成为朋友了。”陈忠江心怀鬼胎,尽量与吴二尿子拉近乎。

吴二尿子也不客气,他知道这不是桃园三结义,当官的能请他喝酒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是鸿门宴,他的泼皮胆又被激怒了,他说:“咱们都是一块土地上的人,你是局长父母官,家喻户晓,忠海大哥是我们这块土地上的一个富得流油的大富翁,树大虽然能招风,但也可以背阴乘凉,在我们这块一亩三分地里,你们哥俩一个有财,一个有势,是这里的上层人物,显露头角的新闻人物。我吴某虽不仁,但不欺负老百姓。”他把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找我来不是请我,不是喝什么喜酒,吃什么庆功宴,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谈那笔生意是不是?”

“不,不,是请你来结交朋友,刚才你提到的我们不是‘桃园三结义’,那么,我们可以来个结义在餐厅。”陈忠江虽然心怀鬼胎,他把话题尽量往近乎拉。

陈忠海也赔着笑脸说:“老吴和忠江你们都是林业职工一家人,我做哥哥的当然也不是外人,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改革开放了,托邓小平的福,我是挣几个钱,金钱嘛,是身外之物,交朋友能够两肋插刀,朋友有困难我一定解囊相助,我陈忠海从来不管金钱叫爸爸。”

吴二尿子明知道当官的和有钱的是一丘之貉,何况他们又是亲兄弟,他单刀直入地说:“我给你们录像没有歹意,就是想要我们应得的那笔钱。”

“什么钱?”陈忠江问。

“拖欠我们爷四个儿的工资。”吴二尿子很简单地回答。

陈忠江高兴地说:“你早说呀,何必拐这么大的弯,又跑山,又录像的,你早找我,我早就给你解决了,欠债还钱无可厚非。欠你多少钱?”

“6万多。”

“没问题,明天早晨一上班,你就到我办公室去取。”

“不,这里边还有几个账,我们得算一算。”

“什么账?”

“几年的利息。”

陈忠江粗略地估计一下,就是再加上三年的利息也不到10万元,他爽快地答道:“可以,那就把利息也给你,行了吧,把录像带给我吧。”

“不,我说的几个账,这仅仅是第一个。”吴二尿子玩官字了。

“那第二个呢?”

“因为拖欠我的工资,我的孙子得了脑膜炎没钱治借债累累,耽误了治疗时间,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却留下了痴呆症,落下了残疾得给补偿。”

陈忠海一听吴二尿子耍泼皮,就气愤地说:“老吴,你这不是要解决问题,这是耍无赖。”

吴二尿子摔下酒杯,一拍桌子说:“我耍无赖,难道你们哥俩借职权之便盗窃国家木材,破坏森林资源是正当行为吗?那么,比无赖又能好多少?”

二人两句话弄僵了。

陈忠江一看势态不妙,急忙从中打圆场,他说:“老吴别发火,容我想想办法。”

“想吧,我等着你,《焦点访谈》见。”吴二尿子站起来要离席而去。

陈忠江把吴二尿子按住,给他倒杯酒说:“你和忠海大哥相互间都说的是气话,实际解决问题应该是我,你说说,第二个条件怎么解决。”

吴二尿子余气未消地说:“工程处黄了,职工下岗了,公寓全空了,你把临街的几栋公寓房给我,作为我孙子未来的生活补偿费。咱们就算了事。”

陈忠江为了息事宁人,一琢磨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些房子留之无用,卖还无主,空房子确实用不上,用他来顶债还不用拿现金。他欣然同意了。

陈忠海把盗窃的木材揣在私囊里,交换条件用公房抵债他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转怒为喜,站起来给吴二尿子深深地鞠一躬,然后斟满三杯酒,说:“来,成交了!”碰杯一饮而尽。

陈忠江立时打电话召来秘书,带着公章,星夜在酒桌上形成了契约。双方带着喜悦的心情,带走各自所求的文书和磁带,结束了这场风波。

吴二尿子所要的公寓是商业区,不久,要盖大楼征地把这些房子给拆迁了,吴二尿子得到几十万元的补偿金,他买下一片底楼租给商家,一年租金达几万元,吴二尿子一下就发家了。

他在这个商业区开设一个金店,这是后话。

再说陈忠江、陈忠海兴致勃勃地驾着小车,在返回的路上,被几个持枪人给劫住了。

夜深人静,小巷子没有灯光。

小汽车探照灯光直射在前面光滑的水泥路面上。

“站住!”几个持枪人拦住了小汽车的去路。

春节刚过,东北的夜还是寒风刺骨,陈忠江把小车停下来,打开车窗一股寒风钻进车里,不知道是被劫路人的刺激还是冷风的侵袭,他立时打个寒战。

夜是深沉的,天是寒冷的,加上山风鼓动着树木发出嗦嗦摩擦声,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什么事?”陈忠江惊恐地问。

“快下车!”劫路人发出吆喝声。

夜虽然是漆黑的,可是小汽车的探照灯光,把车前凶相持枪人照得清清楚楚。

陈忠江、陈忠海被逼下了小汽车。

一支枪口对着陈忠江的脑门:“不许动!”

“哥们儿,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我们这次出门仓促,腰里只有千八百元钱,给你们哥几个几杯酒钱,没办法,改日再会。”

“我们不是为了要你的臭钱!”

“那要什么?我们素不相识,一无仇二无恨,总不能要我们的命吧?”

“你们这些贪官,命都不值一个枪子钱,杀了你怕脏了我们的手,我们要的是录像带。”

“什么录像带?”

“别装蒜,吴二尿子给你的录像带。”

陈忠江一听要录像带,一下子打中了他的要害,我的天哪,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总算把它追回来了,又遇上了抢劫的,漏房偏遇连阴雨,破船单碰顶头风,这个录像带是他们的命根子,绝不能让它遗失。他怒性大发飞起一脚,踢在持枪人的手腕上,手枪被踢飞了,一下落在陈忠海的怀里。

陈忠海手疾眼快,抓起手枪,“啪!”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歹徒的下颚,一个歹徒立时倒下了。

劫道一伙人发现同伙人被打倒一个,一哄而散,逃走了。

陈忠江、陈忠海见劫路人被赶跑了,但受伤人总得安排呀。

在小汽车灯光的照视下,看到受伤人被子弹打中了,暂时昏迷。

陈忠海说:“报警吧。”

“不行,”陈忠江说,“一报警被警方知道了被劫的原因,我们就露馅了。”

“那就把他弄死抛尸郊外。”陈忠海绝决地说。

“杀人灭迹?!……”陈忠江犹豫了。

巡逻警察听到枪声,急忙开车赶来。

警察们见被劫者是陈局长兄弟,都歉疚地说:“陈局长受惊了。”

陈忠江没心思再打官腔了,就说:“节日里你们更要严加防范。”

警察们一再表示失职和歉意,然后,用警车把伤者送往医院。

陈忠江、陈忠海一时感到轻松,但回到小车里一看,装录像带的手提包不见了,他们知道这是歹徒们利用的调虎离山计,把录像带拿走了。

被击中者毕竟是受伤,不是死亡,人没死,住在医院里治疗早晚会痊愈的,伤者病好了,说出真情,陈忠海他们盗木材之事也就东窗事发了,这是伤者不死的一大威胁,这是人证啊!

那么录像带不出现,抢劫人也会用此物敲诈他们,两项应无一疏漏。

陈忠江、陈忠海他俩决定宁愿消灭第一项,用重金赎买第二项。

第一,想尽一切办法把受伤者干掉,杀人灭口。

第二,想方设法联系劫路人,用重金把录像带赎回来。

首先灭口,就是派张助理混进病房,想方设法把伤者干掉。

其次,抢录像带的人早晚会出现的,因为这个带子里含有一笔重金。

陈忠江、陈忠海正在密谋处理此案化险为夷的时刻,劫路人的后台贺磊也像热锅里的蚂蚁,他害怕伤者苏醒过来说出他是指使者,无疑犯了抢劫罪,想借机敲诈一把未成,倒成了罪人。还有,如果陈忠江知道是他所为,不但断了他的财路,也会把陈忠江连进去,陈忠江倒台了,杀鸡未成却搭把米,所以他也要派人把受伤者干掉。

抢劫与被抢劫双方都在想方设法除掉受伤人,看来,受伤人是在劫难逃了。

张助理受命干掉抢劫罪犯,他首先要去了解医院的环境,做一次细微的检查,这种差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做到干净利落,万无一失。

初春的太阳升到山顶上,本来应该明媚高照暖意融融,但朦朦胧胧的飞雪,把太阳缠得像一个麻团。

张助理披着棉猴缩着膀子,像一个圆溜溜的皮球,走进医院大楼。

护士向张助理问好。

张助理应了一声,然后问护士说:“那个被枪击的病人住在哪个病房?”

“一楼观察室。往西走,拐个弯,第二个门就是。”

张助理按护士的指引,径直地走到观察室门口,他发现有两个警察在门口逗留。

小山城林业局是首脑机关,是本地新闻媒体的焦点,别说是警察,就是懂事的三岁小孩子都认识林业局的上层人物,因为林业电视台天天播放他们的新闻。

两个警察向久熟的张助理打招呼。

张助理对两个警察说:“我来看看这小子的病情。陈局长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说着他推开房门走进去。

一个警察尽职尽责地跟在张助理的身后。

这个病室只有一个病床,病人头上缠着纱布,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张助理心里一惊,病人的好转就意味着事态不妙。如果能在他嘴里套出话来,那就惨了。

此情此景,他恨不得用拳头把病人脑袋砸碎。

一个护士推开房门走进来,她唤醒了病人:“给你打吊针。”

病人醒了,两片嘴唇动了几下,但是他说不出话来。

张助理问护士:“他是怎么回事?”

护士说:“他中枢神经受损,暂时还不能说话。”

“能恢复吗?”

“能,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张助理见此情景无缝插针,就搭讪几句走开了。

这天夜里,夜深人静,张助理穿一身白大褂,戴一个白帽子,嘴上扣一个大口罩,走近观察室门口。

两个守门的警察正坐在一个长凳子上打瞌睡。

张助理悄悄地推开房门走进去。

“醒醒,我给你打针。”

病人被叫醒了,惊奇地用两只眼睛看着陌生的医生,他不会说话却神智清醒,他知道自从住院以来,也就是他清醒过来以后,从未见过男护士和这样矬胖的医生,再说也没打过一次小针,病人感到有些蹊跷,于是他拒绝医生的治疗。

正在相互争执的时刻,夜间值班护士走进来,她问:“怎么回事?”

“病人失眠,给他打一针睡眠药。”

护士一愣,他觉得主治医生在病人的病历上没下这样的处方,医院里好像也没有这样的一个医生。于是,她慌忙制止:“不许打针!”

张助理一看,事情办不成了,推开房门溜走了。

看守警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把夜间所发生的事汇报给公安局领导,领导命令加强警戒,医院的房前屋后都设上暗岗。

两天后,一个漆黑的夜晚,观察室外南窗下有一个人影用什么东西划落地窗玻璃。

来人把窗上玻璃划掉个大圆洞,然后把划掉的玻璃轻轻地放在地上,虽然是夜间,但警察们都很警觉。

警察一哄而上。

但是,划玻璃的盗贼,却倏地不见了。

警察们沿着楼房周围找一阵子,终未见踪影。

这个盗贼原来是贺磊派来的杀手,因人生地不熟,病房门口还有警察看守,无法混入内部行刺,他就利用观察室外的落地窗玻璃下手,为防万一行刺不成,他就把窗下的下水道盖打开,一旦失手就钻入下水道。果然失手了,他跳进下水道里。

经警察的汇报,领导的分析,伪装的医生像张助理,划窗户的盗贼是个高手。

问题的严重性摆在林业公安局领导的面前,他们决定把伤病人转移到公安局的单间宿舍里,指派医生护理治疗。而且要绝对保密,然后,把一个冻死在街道的流浪疯子,头上缠上纱布,放在病人的床上。

里里外外一张扬,说:“伤病人突患脑出血死了。”

陈忠江得喜讯派张助理实地考察。

贺磊也庆幸自己运气好,派人去医院打听,核查无误。

医院通知殡仪馆派专车把尸体拉去火葬厂了事。

转进公安局的伤病员,几天后痊愈了,他交代出全部事实和经过。

林业地区公安局是林业局的下属部门,它直接在林业局局长的领导下,公安局领导碍于归属关系,特别是大家都知道陈忠江和贺丽娜公开的秘密,所以两头都得罪不起,再说公安局领导子女都在经营木材生意,他们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明抢暗夺的闯将,而且又相互包庇利用,一条鱼熬一锅腥,谁还能与自己过不去,大山是自然形成的,又不是谁家的私有财产,谁多弄点谁少弄点,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和能力了,都是大山慷慨恩赐,何乐而不为呢?

在人员安排上这是陈忠江一大失策。为了方便起见,后来,陈忠江干脆把自己的侄子陈群提为公安局局长,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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