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罢,姜太傅被几位大臣拦住寒暄。
“长乐公主可是陛下的掌中宝,陛下钦点太傅为公主开蒙,可见太傅深得陛下宠信啊!”
“是啊,太傅圣眷正浓,可不要忘了提携我等啊。”
“几位大人过誉了,鄙人不才,陛下将公主交予我教导,我定当竭尽所能。”
“听闻太傅的孙儿昨日从吴郡回来了,不知我等可有幸见上一见?”
“这……若诸位不嫌弃,可到舍下饮一杯薄茶。”
“太傅的这位孙儿还是第一次见呢,我定是要去叨扰的。”
“我也去见见,贵府的小公子如今已有八岁了吧?”
“正是,瑞儿自小身子不好,一去吴郡便是八年,如今回来也是让人记挂很,几位大人,我们走吧。”
姜府
姜太傅领着几位大臣进府。
庭中候着一位男童,见他们进来,俯身作揖:“大父,诸位大人!”
“殿……”姜太傅脱口而出后立觉不妥,马上改口道:“垫子和茶水可备好了?”
有大人调笑道:“太傅这是见了孙儿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众人哄笑。
魏朝微笑道:“回大父,传话的人走后就已备下,诸位大人里面请。”
众人将备好的见面礼塞到了魏朝手中,客套了几句,说笑着进了殿内。
魏朝含笑,一一道谢收下。
姜府的这位小公子眉清目秀,进退有度,这般小便已如此出众,长大了怕是更加不凡。
家中有适龄女眷的大人心思不免活络了起来:“不知小公子可有婚约?”
姜太傅心头一跳,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瑞儿先天体弱,故而幼时不曾定亲。”
几位大人心中一喜,正要开口,又听姜太傅接着道。
“瑞儿虽在吴郡调理了八年,但到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不知何时就……老夫实在忧心啊!”
几位大人回想方才看到姜瑞的样子,着实单薄消瘦。
本以为他已在吴郡调理好了,不想竟还有性命之忧,顿时就歇了心思。
姜太傅见他们不曾再提,顿时松了一口气,端着茶转到了其他话题。
几日后,坊间便有流言,说姜家小公子体弱多病,活不过弱冠。
姜太傅气得砸了手中的茶杯:“这都传成了什么样子!”
旁边的心腹劝道:“太傅稍安勿躁,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再想将女眷嫁给殿下了。”
姜太傅叹了一口气:“只能委屈殿下了,这早夭之命,委实不吉利!”
未央宫,椒房殿
言夕瘪着嘴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径自走到榻边,重重地坐了下来。
正在绣花的莘柔抬头看她:“夕儿这是怎么了?”
言夕显然很生气:“魏朝哥哥是坏人!”
莘柔疑惑道:“魏朝哥哥不是走了么?怎么又惹到了我们的夕儿?”
言夕一脸被背叛的表情:“阿母,你居然也知道!你还不告诉夕儿!”
越想越委屈,言夕的眼泪珠子说掉就掉:“阿母也是坏人!”
莘柔忙放下手中的银针过去哄她。
“是阿母不好,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了告诉夕儿,阿母保证下次不会了,言儿不哭了好不好?”
言夕不依,闭上眼睛开始嚎:“不好不好,夕儿要魏朝哥哥,阿母你快让魏朝哥哥回来!”
莘柔蹙眉,板起脸训斥:“夕儿,不要胡闹。”
言夕见莘柔生气了,收敛了一些,委屈巴巴道:“夕儿没有胡闹,夕儿只想让魏朝哥哥陪夕儿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