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这是邱文和永瑹的第一次见面。
一直以为,所谓王爷,从小养尊处优,定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摸样。可是面前的这位果亲王却是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一身的威严霸气!眉宇之间更是有种难言的气势,让人难以抗拒。心中惊叹之余,又添了几许担心。
眼见着永瑹沉下了脸色,若漓微微的垂了眼帘,虽说她是果郡王嫡福晋,可这个王府的主人毕竟是永瑹。
“王爷,文皓斋的人说妾身前些时候订做的衣服做好了,妾身让他们送来试试。”若漓低声解释。
“试衣服?”永瑹冷笑了一声说“难道福晋是第一天到王府来吗,试衣服都试到这儿来了,不知道这里是本王的书房吗?”永瑹轻轻的挑起剑眉,语气中尽是讽刺。
被永瑹这样一说,若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气氛有些尴尬。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说福晋呢?福晋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啊!”一旁的燕儿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帮腔道。
“燕儿,不许胡说。”若漓一听,急忙制止。
“为了我?你倒说说,怎么个为了我?”永瑹微微扬了扬嘴角,半笑着问她。
燕儿看了一眼若漓,虽然知道永瑹这样问并非真心,可是为了帮自己的主子也顾不得许多了,“王爷,福晋是见田主子回了娘家,水逝姑娘又进了宫,怕您心情不好,正巧文皓斋要送衣服来,就想着穿给您看看,让您高兴高兴。王爷,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王爷不会连这个简单的道理也看不出来吧?!”
“哦?那依你的意思,我倒要谢谢你们福晋了?”说着,永瑹目光一转,直直的看向燕儿。
她本就紧张得要命,被永瑹这么一看忍不住微微发抖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看到福晋的一番苦心白白浪费,既然王爷看不出来,福晋又说不出口,那奴婢就代福晋将这些话告诉王爷,希望王爷能够谅解福晋的心思。”
永瑹冷哼了一声看了看跪着的燕儿,对若漓说道“你若是真心为我,又怎会让德公公带走水逝?你分明知道,水逝之于我是何等的重要,你不但不加以阻拦,反而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这会儿得了便宜又来卖乖,你果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永瑹一番话声色俱厉,将若漓说的哑口无言,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是谁告诉他的,那个女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摆脱不掉她?当年是谭紫雾,如今是江水逝,她就像个阴魂一样适中盘旋在王府的上空!那她算什么?她这个嫡福晋再待在这儿还有什么意义?
“王爷,她对你来说真的这样重要吗?”轻轻地抬起眼睑,望着面前的夫君,她轻声问道。
“是,没有她,我宁可不在活在这个世上。”悄然的看了一眼里屋,永瑹的眼里突然呈现出一片祥和,如果不是若漓问他,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水逝对他竟有这般重要。
看到了永瑹表情的变化,邱文更加确定屋里的女子正是水逝无疑,一直以为,王爷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色,强迫她留在府中,而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永瑹对她,似乎用情已深,况且又是这样一位年轻的王爷,英俊潇洒,举止高贵,与他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相比,相差何止百倍?
想到这儿,心下不禁暗暗相问:水逝啊水逝,难道你就真的不曾动心?
若漓静静的看着永瑹,一股清泉忍不住涌上眼眶,她向来自诩坚强,没想到此时还是没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好,好。”她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看着态度决然的永瑹“既然王爷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我也不必再无谓多言了,妾身告退。燕儿,我们走!””说着微微屈身施礼,拉起燕儿决然离开。
看着若漓走出院子,邱文等人一时间尴尬异常,毕竟身为外人,看到这些总是不好,况且对方又是王爷。
“王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小武见状,急忙拱手告辞,这个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嗯。”永瑹并未多言,只是轻轻颔首。
张小武暗暗舒了一口气,三人正要离去,却又被永瑹叫住。
“等一下,烦请掌柜的先行离去,我与邱老板还有话说。”
此话一出,张小武和邱文皆是一愣,心中不免有些打鼓,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水逝的事?张小武暗暗拉了拉邱文的衣袖,目光中透着隐隐的担心。
邱文虽也有些忐忑,却还是笑了笑对小武说“你与裁缝先回去,不用等我。”
虽然有些不放心,可是永瑹已经开口,自然不好拒绝,张小武只好点了点头,与裁缝先行回去了。
如此,院中便只剩下了邱文和永瑹。
“邱老板,里面请。”永瑹略一侧身,欲将邱文让进屋内。
邱文自然不敢造次,拱手谦让“不敢,还是王爷先请。”
永瑹也不推脱,微微一笑,抬脚跨进了屋中。谦让之下,二人在边桌前坐下。
“水逝,上茶。”永瑹向屋内喊道。
听到这个名字,邱文心下一怔,果然是她!只是永瑹特意将自己留下,又叫水逝出来相见,不知是何用意?想着,心下已暗自提防。
不一会儿,只见从垂着幔帐的里屋走出一位婀娜女子,袅袅顾盼,笑意嫣然,这举手投足间的落落风华,正是江水逝无疑。
邱文不由得有些呆了,前两次见她都是晚上,月色映照之下看得并不真切,而这次,她竟然这样清晰明了的站在他的面前,让他忍不住黯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