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里,秦淮河边,细密的雨丝轻柔的飘洒在空中,烟雨中的秦淮河雾色氤氲,像它湿透了的心,历经了几代繁华,依然如此感伤。
“十一哥,这江南的景色与咱们北方果然不同,一个细腻婉约,一个豪放粗犷,倒也各具风韵。”
河边的风亭中,两位青年公子正在此赏春,从面相上看,一位温文尔雅,一位精明干练。刚才说话的正是那位干练的男子。
“是啊,这烟雨中的秦淮河果真是美不胜收啊。”那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微笑应到,眼里却渐渐地多了些怀念。
这样如梦一般的景色,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某年冬天,不慎跌入怀中的玉人……
“十一哥,想什么呢?“看他发呆,一旁的男子不解的问。
“哦,没什么。”他文雅的笑,那是深埋在他心中的秘密,并不愿与人分享。“对了十五,阿玛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
“就这两天吧,所以这才邀你出来赏春呐,这样好的美景,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被称作十五的男子陶醉的眯起眼睛,享受着江南细雨中的无限春色。那神情,像极了他的阿玛,当今的圣上,乾隆皇帝。
不错,这两位正是随驾南巡的十一阿哥永瑆和十五阿哥永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说这美景又不会长了脚跑掉,日后若是想来,也并非难事啊。”永瑆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他心里清楚,身在皇室,哪里有这般自由?况且大家都心知肚明,永琰便是内定的皇位继承人,一旦继位,便注定锁死在了那金顶红墙的紫禁城里,再无这般自在。
“十一哥,路途迢迢,谈何容易呀……”
听到永琰如此说,永瑆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十五弟是长大了,阿玛果然没有看错人。
“哎,十一哥你看,那边有两个姑娘。”
顺着永琰手指的方向,永瑆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两个姑娘,一个十八九岁的样子,另一个似乎只有十三四岁,细密的春雨打湿了她们轻薄的衣衫,隐约透露出窈窕的曲线,在河水的映衬下显得明艳动人。
“十一哥,她们似乎是想来亭中避雨,可是又为何犹豫不前呢?”
“大概是看到你我二人已在这里,碍于男女之嫌,不便上前吧。”永瑆猜测。
“我去请她们过来。”不等永瑆阻止,他已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了那女子二人一同回了亭中。
“这位是在下的兄长。”永琰向那两位姑娘介绍。
那年纪稍长的女子听了,缓步上前,正要见礼,却不料脚下一滑,向前跌去。永瑆见状,急忙上前接住女子,将她揽在怀里。
这一幕,不禁让永瑆心中一动,脑中再次浮现出当年那个轻盈女子,自从那日果郡王家宴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可是她的低眉浅笑,却早已印入脑海,刻进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