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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呼兰河——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东北大平原位于中国的北方,西连蒙古边缘的大兴安岭山脉,北接西伯利亚,黄海和朝鲜半岛是它东南方的屏障。

在20世纪初叶,整个东北的人口仅约三千万,大部分是清末从关内移出的汉人。

东北沃野千里,素以农产丰饶著称。位于东三省最北端的黑龙江,“到处是大河广原和人迹不到的远山峻岭”[1]。黑龙江的省会哈尔滨,坐落在南端的松花江边。黑龙江与松花江为黑龙江的两大河流。松花江由北流经吉林,然后东向经哈尔滨,再渐北转,流灌黑龙江盆地。

20世纪初期,东北大城之一哈尔滨,居民不是从关内移来的汉人,就是从俄国移去的白俄。事实上,自俄国十月革命以后,大部分逃到中国的白俄都在这里定居。

在哈尔滨东北约30里,有个呼兰县,由松花江支流呼兰河流经该地而得名。呼兰县城位于呼兰河北岸。[2]像坐落在所有农产中心的其他小城一样,呼兰县也仅是个农民赶集的地方。城里有几家供应日常必需品的小商店,几所学校,和一些住宅。在萧红的杰作《呼兰河传》中,她曾以简练生动的文笔描绘出民国初年呼兰县城的乡间景色:

呼兰河就是这样的小城,这小城并不怎样繁华,只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到西,而最有名的算是十字街了。十字街口集中了全城的精华。十字街上有金银首饰店、布庄、油盐店、茶庄、药店,也有拔牙的洋医生。那医生的门前,挂着很大的招牌,那招牌上画着特别大的有量米的斗那么大的一排牙齿。这广告在这小城里边无乃太不相当,使人们看了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因为油店、布店和盐店,他们都没有什么广告,也不过是盐店门前写个“盐”字,布店门前挂了两张怕是自古亦有之的两张布幌子。

……城里除了十字街之外,还有两条街,一条叫做东二道街,一条叫做西二道街。这两条街是从南到北的,大概五六里长。这两条街上没有什么好记载的,有几座庙,有几家烧饼店,有几家粮栈。……

东二街上还有两家学堂,一个在南头,一个在北头。都是在庙里边,一个在龙王庙里,一个在祖师庙里。两个都是小学。

龙王庙里的那个学的是养蚕,叫做农业学校。祖师庙里的那个,是个普通的小学,还有高级班,所以又叫做高等小学。

这两个学校,名目上虽然不同,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分别的。也不过那叫做农业学校的,到了秋天把蚕用油炒起来,教员们大吃几顿就是了。[3]

从上文中可以看出呼兰县是个非常宁静、落后的小城。居民大都是些保守而又迷信的农夫、手艺人、小贩,以及几个读过些书的塾师,还有所谓的乡绅们。

萧红就是在清朝被推翻的那年出生在这里的一个乡绅之家。[4]她是张家的长女,学名叫乃莹。张家是小康之家,祖先是从山东移来的。

萧红的父亲,是家长,也是当地张姓的族长。[5]每当描述到她父亲的时候,萧红总是直言不讳,她说:

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了人性。他对待仆人,对待自己的儿女,以及对待我的祖父都是同样的吝啬而疏远,甚至于无情。

有一次为着房屋租金的事情,父亲把房客的全套的马车赶了过来。房客的家属们哭着,诉说着,向着我的祖父跪了下来,于是祖父把两匹棕色的马从车上解下来还了回去。

为了那两匹马,父亲向祖父起着终夜的争吵。“两匹马,咱们不算什么,穷人,这两匹马就是命根。”祖父这样说,而父亲还是争吵。

九岁时,母亲死去。父亲也就变了样。偶然打碎了一只杯子,他就要骂到使人发抖的程度。后来连父亲的眼睛也转了弯,每从他身边经过,我就像自己的身上生了针刺一样,他斜视着你,他那高傲的眼光从鼻梁经过眼角,而后往下流着。

所以每每在大雪中的黄昏里,围着暖炉,围着祖父,听着祖父读着诗篇,看着祖父读着诗篇时微红的嘴唇。父亲打了我的时候,我就在祖父的房里,一直面向着窗子,从黄昏到深夜。[6]

萧红九岁时,母亲就去世了。在萧红的眼中,她母亲并不比她父亲好多少。在《家族以外的人》那篇和《呼兰河传》笔调相近的故事中,萧红承认她很害怕她的母亲。她说她的母亲常常打她,有时甚至用石头砸她。[7]她在其他的文章中也讽称她的母亲是一个“恶言恶色”的女人。[8]

《萧红小传》的作者骆宾基指出,萧红的父亲后来曾经续弦[9],但是萧红的命运并没有改善,据她的友人透露,萧红的继母(梁氏)也是虐待她[10]。

萧红三四岁的时候,她唯一的弟弟张秀珂出生了。[11]这位弟弟对姐姐相当友善,但是萧红对他却生不出好感。[12]萧红的父亲形容严峻,言笑不苟,始终没有表示对萧红的爱意。萧红的弟弟出生以后,身为地主,又是家长的他,自有许多大小事情,够他忙碌,使他没有多余时间和儿女接近。

萧红童年心目中的中心人物,是她的祖父张维祯。她曾在《呼兰河传》和其他散文杂记中陆续地,以充满爱意的笔调来描述这位老人。她那位慈祥善良的祖父影响了她的一生,关于她对祖父的回忆,是萧红日后所能得到的片刻陶醉的主要源泉。虽然祖父在她十多岁时就去世了(老人刚过了八十岁),但她却从未忘记祖父对她的爱和那段祖孙间相处的欢乐时光:

祖父不怎么会理财,一切家务都由祖母管理。祖父只是自由自在地一天闲着,我想,幸好我长大了,我三岁了,不然祖父该多寂寞。我会走了,我会跑了。我走不动的时候,祖父就抱着我。我走动了,祖父就拉着我。一天到晚,门里门外,寸步不离,而祖父多半是在后园里,于是我也在后园里。[13]

如果说萧红的祖父是她童年的中心人物,那么她家的后花园该算是她童年生活中最重要的地方。她在那里不但可逃避家里的紧张气氛,而且更能和大自然发生密切的接触,从而领略到对于大自然的爱。所以从小她就梦想成为一个画家,要把大自然描绘出来。后来这个梦想并没实现,但是她美妙的笔,却写出了令人难忘的歌颂大自然景色的篇章。除了在园中赏花看草,追逐虫鸟嬉戏外,她还喜欢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睡觉,同时也在回想大人们对她的种种。在全家所有的人中,萧红最讨厌的要算她的祖母(范氏)了。这个对那顽皮而又精力充沛的孙女丝毫不能容忍的祖母,体弱多病,但却凶狠专横。在萧红记忆中,她的祖母曾经用针刺入她指尖。[14]虽然祖母对她很坏,但萧红讨厌她的真正原因,却是她祖母对她祖父的冷漠态度。

祖父一天到晚是闲着的,祖母什么工作也不分配给他。只有一件事,就是祖母地榇上的摆设,有一套锡器,却总是祖父擦的。这可不知道是祖母派给他的工,还是他自动的愿意作,每当祖父一擦的时候,我就不高兴,一方面是不能领我到后花园里去玩了,另一方面祖父因此常常挨骂,祖母骂他懒,骂他擦得不干净,祖母一骂祖父的时候,就常常不知为什么连我也骂上。[15]

当萧红六岁时,祖母终于去世了。她祖母死前的长期卧病和死后的丧事,对萧红来说,有得也有失,有苦也有乐。当然她绝不会因祖母的去世而悲伤,一方面她太小,再一方面她根本不喜欢她的祖母。可是在这个时期中,她祖父却为了照应病中的妻子和安排丧事而忙碌,无法顾及萧红,因此她感到很寂寞。但祖母的去世也带给她一段快乐的时光。家中来了好些亲戚,包括萧红的堂表兄弟姊妹。这使萧红第一次有机会和他们结伴离开大合院,到离家一里地的河边去玩。在来往河边的路上,她看到了不少在后花园中不曾看过的奇观异象,她这才领悟到这世界竟还有这么多东西可看。正如她自己所说:“祖母死了,我竟聪明了。”[16]

萧红家的大合院有三十多间房。她家只住正房,共有五间,祖父母住两间,父母亲和小孩子住两间,另有厨房、正厅及屋后两间黑暗的小贮藏室,里面放了许多张家列祖列宗的遗物。在天气阴雨不能到园子玩的时候,萧红总是爱在贮藏室中敲敲打打,有时打破一些被大人遗忘的宝物。院中其他房子不是用来贮藏粮食(“谷子少,耗子多”),就是租给养猪的或打面的。总之,院中除了张家外,还住了些各等各色人物,因此萧红得以看到许多罕见的人间悲喜剧。

士绅家中的子女都该受些教育,萧红也不例外。于是她结束了那段在花园中追逐嬉戏无忧无虑的日子,她的祖父负起了她的启蒙责任。在她童年的回忆中,提到学古诗是由跟祖父朗诵《千家诗》开始的。她之特别喜欢某首诗,正和其他学诗的孩子一样,并不是因为文的内容,而是由于文的声调和意境;有一次有人把她最喜欢的一首诗的内容解释给她听了以后,她就从此不读那首诗了。她特别喜爱描述大自然景象的诗。后来到了学龄后,也就是1921年,萧红十岁时,她进入了呼兰县南岗小学,又名龙王庙小学,念初小一年,及至1925年又进入了县立第一女子高小。[17]

以上描述的,仅是萧红十几岁以前的往事。就本书而言,萧红的童年生活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以上对张家大合院的描述中,已可窥见萧红童年生活的一斑。目前虽然无法判断她的母亲、继母及祖母对她日后心理上所产生的影响,但她对她那位漠不关心而又贪婪、小气、残酷的父亲,却是深恶痛绝的。她后来在哈尔滨最潦倒的一段日子中曾遇到她弟弟,弟弟恳求她返回呼兰,她回答说:“那样的家我是不能回去的,我不愿意受和我站在两极端的父亲的豢养……”[18]对于曾经做过当地教育局长和商会会长的父亲的不满,是她日后作品中所表现的那种愤世嫉俗的根源。父女的不和也使她产生对中国传统遗毒男权至上,以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制度的极端愤慨。

萧红祖父对她的影响,却全然不同。如果细读《呼兰河传》中有关她祖父的篇章或她的其他自传体散文或杂记,我们可以明显看出,祖父是她小时候唯一爱她的人。祖父的爱培养了她善良、热爱自然和美的天性。祖父也是她家中唯一敢仗义执言的人,她后来写道:

祖父时时把多纹的两手放在我的肩上,而后放在我的头上,我的耳边便响着这样的声音:“快快长吧!长大就好了。”二十岁那年,我就逃出了父亲的家庭,直到现在还是过着流浪的生活。“长大”是“长大”了,而没有“好”。可是从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而外,还有温暖和爱。所以我就向这“温暖”的方向,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19]

呼兰本地有两件事对萧红有很大的影响:一是当地的农家生活;另一是她的孤独和寂寞。虽然她出生于士绅之家,但她童年的许多时间都在邻近的农家消磨。农民生活在她脑海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因此她日后两本重要作品的主角都是农民。至于她个人对农家的了解,以及她与农人的关系,在以下篇章中再详述。“孤寂”是她童年生活的另一面,折磨着她的一生。她是在缺乏爱、缺乏朋友的环境中长成,在她日后所写的回忆儿时生活的篇章中,可看出“孤寂”对她的敏感个性有多重大的影响。

注释

[1][美]拉铁摩尔:《“满洲”:争斗的泉源》(Owen Lattimore, Manchuria:Cradle of Conflict,New York,1932),第14页。

[2]萧红虽称她那本自传体小说为《呼兰河传》,并在该书中一再指称她的出生地为“呼兰河”,但地图却仅列“呼兰”而无“河”字。

[3]萧红:《呼兰河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5页。对《呼兰河传》这本小说成书经过及它作为研究萧红传记资料的详情有兴趣的读者,请参阅本书第六章。

[4]萧红:《永久的憧憬和追求》,《报告》(上海)创刊号,1937年1月10日,第73页。该文又收入《萧红选集》(1981,北京),第3页。这篇自传式短文原应美国记者斯诺(Edgar Snow,1905—1972)之请而作。原本计划用在斯诺主编的《活的中国》(Living China: Modern Chinese—Short Stories,London,1936)中做作者简介用。可是后来萧红的作品没收在斯诺所编书中,故这篇简介也没用。

端木蕻良在1957年8月15日《广州日报》上所写的一篇题为《纪念萧红,向党致敬!》的短文里说:萧红出生的确切日期为1911年端阳节(阳历6月2日),但因迷信那天生不祥,故延后三天,说是阴历五月初八生。关于萧红生日确实日期的调查与讨论,见肖凤《萧红传》(百花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第13页)。

[5]关于萧红身世的确实情况,说法不一,为解决此问题,近几年来国内讨论者费了不少笔墨,而笔者认为争论尚未“水落石出”。因之在此只好将两种不同的看法略略做一总结,让读者自个儿斟酌有关资料做出适当的结论。

据东北作家萧军所云,萧红的亲弟弟张秀珂,曾当面说他“疑心以至确定他现在的父亲张选三并不是他和萧红真正的亲生父亲。据他的说法——而且有据可证,他真正的父亲可能是个贫雇农的成分,他的母亲因为和张选三有了关系,把他们的生父谋害死了,而后带领他和姐姐——那时全很小——就名正言顺地嫁到张家里来”(见萧军编注:《萧红书简辑存注释录》,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6页)。在《萧红和她的〈呼兰河传〉》一文中,作者(蒋)锡金有同样的看法(见王观泉编:《怀念萧红》,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3—44页),但资料的来源恐怕多是由萧军著作而来。后来,萧红的弟弟(同父不同母)——张秀琢,在《重读〈呼兰河传〉,回忆姊姊萧红》一文中,说:“关于姐姐的身世,报刊上有的说她原来可能不姓张,她和弟弟是随着母亲一起嫁到张家来的,这种说法与事实不符。还有的说,萧红的父亲对萧红的母亲系属逼婚,这就更荒谬可笑了。”(见王观泉编:《怀念萧红》,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8页)

另有铁峰、陈隄二位学者对此问题的学术争论。前者在《萧红传略》(《文学评论丛刊》1979年4期,第263—266页)以《东昌张氏宗谱书》(呼兰张家年谱)来证实萧红是张廷举(字选三)与其妻姜玉兰的亲生女儿。陈隄教授竟认为此说法站不住脚。他之所以否认萧红系张家之亲生女还有下列四点理由:

一、因为“家谱是后人修的,是对自己祖先的歌颂工具,反正家谱是留给后人看的,起到一点‘慎终追远’的作用就行了,写的是真是假,也没有人去‘追究’”(见陈隄:《漫话写萧红》,《学习与探索》1980年第1期,第116页)。因此作者认为《东昌张氏宗谱书》可靠性并不高。

二、萧军由萧红弟弟张秀珂所得知的资料应受重视。

三、因萧红自传体小说究竟是文学作品,作为作者生平的考据不十分妥当。

四、张选三对萧红的态度坏得不能算为父亲。作者云:“如果萧红真的是张廷举的亲生女,当1932年萧红困居于东兴顺旅馆半年多,几乎被押入妓院(见本书第二章——引者),呼兰与哈尔滨仅距六十华里,交通极便,哈尔滨又有很多张家亲故,难道张廷举一无所闻?(中略)即使亲父女关系坏到不可再坏程度,获悉自己女儿有入火坑危险,并有损于乡绅门楣岂能坐视不管?所欠旅馆六百余元,以张廷举之财势偿还此款,不过九牛一毛,亲生父亲真就见死不救,一毛不拔?(中略)”

“1946年4月东北人民代表大会在宾县召开,张廷举以开明士绅资格参与盛会,笔者也曾在会上碰到张廷举,那时笔者告诉张廷举说,萧红已于1942年1月病逝于香港,但张廷举听完之后毫无表情,别说自己生身父亲,就是一般爱好文学的人,一听到萧红的死讯,也都为之动容,难道听说自己的女儿已离人世,真就一点也不表现悲痛?”(第117页)

作者的结论便是:

“这些都说明萧红不是张廷举的亲生女,应是确定无疑的了。”(第117页)

笔者却认为还有可疑之处。何故?

1982年2月12日哈尔滨的一些学人在呼兰“走访九十二岁的萧红亲三姨姜玉兰亲三妹姜玉凤,并证实了张选三与姜玉兰确系原配夫妻,萧红确系张选三亲生女儿”。(何宏、戢克飞:《关于萧红家世的驳正》,1982年3月12日,未发表)那么,这是否算作“水落石出”?不见得;家谱既不能算作可靠的证据,有关人员——无论是谁的记忆与动机又有其可疑之处。

笔者对萧红家世问题曾说过:“这个谜是否将来有解开的可能性,我不得而知,现在很难断定谁是谁非,而这个问题对萧红作品研究有着它的重要性。”(见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创作通讯》1981年第4期,第19页)但说来说去,它的“重要性”并不在于事实,而应在于萧红对她家世的了解与反映,换言之,萧红对父亲等长辈的不满是“不可疑”的,而这种心理对她的著作确实有其影响。没得到父亲的爱确是一件极痛心的事,说不是亲生父亲也是减轻痛苦的方法之一;说出自地主家庭而成为前进作家,亲生父亲却是被谋害的贫穷雇农,对该作家的名声也自有它的作用。

[6]萧红:《永久的憧憬和追求》,《萧红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3页。

[7]萧红:《家族以外的人》,《牛车上》,文化生活出版社1937年版,第41页。又收入《萧红选集》,第22页。

[8]萧红:《呼兰河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79页。

[9]骆宾基:《萧红小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2页。此书原由《文萃》连载(第6—12期,1946年11月—1947年1月)。单行本原版由上海建文书店于1947年出版。

[10]景宋(许广平):《追忆萧红》,《文艺复兴》1946年第1卷第6期,第652页。又收入王观泉编:《怀念萧红》,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7页。

[11]萧红:《呼兰河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78页。

[12]自萧红离家以后,她这位弟弟是她家中与她唯一有过联络的人。她在哈尔滨时至少见过他一次,后来在上海也见到他。在萧红的一篇散文——《“九一八”致弟弟书》(原载于桂林出版的《大公报》,1941年9月26日,第4版)里,她说明姐弟不但偶尔通信,并且于萧红从日本回国后到“七七”事变前,几个月的时间中,弟弟经常到她的住处看她。

萧军与张秀珂也曾有过来往;他们俩于1946、1947年间在齐齐哈尔和哈尔滨等处见过几次。见萧军编注:《萧红书简辑存注释录》,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45—46页。

[13]萧红:《呼兰河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68—69页。

[14]萧红:《呼兰河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69页。

[15]萧红:《呼兰河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70页。

[16]萧红:《呼兰河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88页。

[17]关于萧红在呼兰念小学的详细情况,见傅秀兰口述,何宏整理:《女作家萧红少年时代二三事》,《东北现代文学史料》,1980年第2辑,第83—84页;陈隄:《论研究萧红》,1980年11月18日(未发表),第10—11页。前文将萧红当时外表、读书态度以及生活实况写得极为清楚。

[18]萧红:《初冬》,《桥》,文化生活出版社1936年版,第97页。又收入《萧红选集》,第63页。

[19]萧红:《永久的憧憬和追求》,《萧红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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