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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是一起成长

曾经的曾经,我和他谈恋爱,在他最好的岁月,在我最好的年纪。

所有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小,他却不让我变小。

同一宿舍的蓉,有了男朋友之后,饭也不会打了,开水也不会提了,更别说敢像以前那样拿着毛毛虫吓唬人了。见到一只小蜘蛛,她就吓得哇哇大叫,呜哇哇哭了;一起去阅览室的馨,坠入爱河之后,就坠入了男朋友的怀抱,资料不查了,阅览室不去了,自己的论文、阶段作业,都要男朋友帮忙搞定,所有的文字书写,也由男朋友代劳;一同爬过山、划过船,一同洗过衣、晒过被的青,谈了恋爱之后,泥泞小路走不过去了,不高的山坡也上不去了,需人背、要人扶,衣也不会洗了,被也扛不动了,娇滴滴地要人代洗衣物、代晒被褥……

看到小姐妹,都如此这般享福,我也答应了他的“一枚邮票倒着贴”,痛下决心回复他“三枚邮票并着贴”,一个含蓄说“爱你”,一个婉转说“同意”。

一个“长途”打过去,他声音都激动得颤抖,却不答应替我捉笔写一篇小小的论文,其实用他硕士论文的边角料就足矣。他用沉沉的声音,坚定而充满爱意地拒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这样。”再要撒娇发嗲,他就说,“不许和别人一样变小。”两天后,我收到一堆他快递来的论文撰写资料。

我的周围有他的耳报神,他的信一封封砸过来:“没去傅老师家报论文,一周都没去上晚自习,天天在寝室里玩晕了吧?”

我委屈得掉眼泪:“去了我也看不进去书。”

电话那端,无言。半晌,他说:“其实我也一样,可是——”他又加重语气,缓缓地说,“要克制自己,不能沉溺。”

我终于呜呜地哭起来,他也终于“乖乖宝贝”地叫我一回,挂电话的时候,却仍说:“去阅览室吧,我也去。”

真是受不了他的理性,于是暑假聚在一起的时候,和他说:“分手吧,你太冷血。”

他却拉起我的手,用一支水笔在我的手心里写:“其实你不懂我的心。”这是当时很时髦的一首歌的名字。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开,从此分手。

多年以后,他写在我手心里的字,在我的心里也没了影踪的时候,我已为人妻,为人母。

日子磨蚀了青春,岁月磨砺了我的一颗心,从女孩子到小妇人,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情是成长,真正的爱人是风雨同舟,真正的生活是一起面对。人生路上,谁也担当不了谁,亲情如此,爱情更如此。

多年以后,我看到,依赖成习惯的蓉,离婚后,哭都哭不出来,她说,自己已经习惯把支点放在他的身上;什么都不会的馨,无奈诉说,什么都得学,什么都得做,生活工作都得自己打理;青苦笑着说感言,恋爱的时候,他那些能耐都是“装”的,其实婚后,什么都“逼”着我去做,他连袜子都不洗……

是了,那时太年轻,我真的不懂,不懂那样一颗希望我能一起成长、共同担当的——爱心。

如今的我,担当自我,也担当家庭的一份责任。先生说:“依着我,不要靠着,万一我打盹,一闪身体,会吓到你。所以,爱你,提醒你,我可以靠,但你最好不要靠。”

眯起眼睛,在阳光下感叹:爱情里,一时变小虽可爱,却经不起时间的磨砺,成功的爱情,不能以爱的名义“变小”。爱她,请提醒她,跟上你的脚步,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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