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瑟提阿普让那个商人带信之后,就一直没有后文了。瓦西里不知道达莉娅收到了信没有,或者那边已经派人去找他了没有。他又一次跑到市场里,寻找有没有卖色拉雷州货物的商人。他的几个随从依旧跟着他,每天把他的举动汇报给鲁昂。鲁昂只是让他们继续监视,除非有逃跑的行为,否则不要暴露身份。
这一天还是无功而返,瓦西里顺着市场一路走出城边,绕到原来官府大院的后面,发现了一间神庙。
“既然这里是归岩浆之神管辖的,我也去求求祂好了。”瓦西里揶揄了一下自己,带着随从进去了。
一群人在进门的院子里做着某种祷告仪式,瓦西里等人在旁边静静地观看着。等他们的仪式散去之后,他才慢慢地朝里面继续走了过去。
“这位都尉大人怎么有空光临小庙啊?”瓦西里刚准备走进大礼堂里,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他往那边看过去,原来是刚刚做祷告仪式的一个僧人。
“噢,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求一下岩浆之神。”瓦西里回答他。
“你们考克达叛军已经占领了整个乌拉玛州,还有什么事情要求的?”僧人毫不客气地回答。
这家伙,居然直接说“叛军”,看来不是什么友好的人。瓦西里也换了一种强硬的语气说:“首先,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考克达的人。其次,你口中的叛军,是救民于水火,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的人。而叛军赶走的那些官兵,是祸害苍生,让大家都过不好的罪魁祸首。”
“啊哈,你好大的胆子。”那个僧人说,“你们这群叛军,自己率先发动了战争,还有脸说官府是罪魁祸首。”
“我在伊布利斯州,遇到了另一个叛军的首领。他本来是地方军都尉,衣食无忧,他为什么要造反?因为伊布利斯州每年的收成,都被你们国王的官兵搜刮得一干二净。这样的生活,就算没有战争,人民又能好过吗?相反,因为他们把国王的官兵都赶了出去,那里的人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哼哼,这帮低贱的人,不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生活,还想着造反。”
“亏你还是僧人,你们的岩浆之神把你们从祖先之地解救出来的时候,有告诉你们谁该高贵谁该低贱吗?人和人之间,有职业的不同,有财富的不同,有分工的不同,但是绝对没有地位的不同。你可以拿钱来让我给你效力,但你不能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给就逼迫我来做。”
“笑话!那你们叛军统治这里之后,吃的穿的,都是自己在地里种出来的吗?这里的人照样给你们交税,虽然交得少,但是你们又为这里的人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赶走官兵,让他们不再被剥削算不算?巡逻各地,让盗贼绝迹算不算?振兴经济,鼓励工商,让大家的生活更好算不算?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比你们的国王要强得多。
人民需要的东西很简单,能吃饱饭,有衣服穿,不怕被谁欺负,遇到事情有人主持公道,就足够了,很难吗?也许是很难,但是会难到以前的官府一样都做不到吗?我问你,国王收了那么多的税,漏了一丁点给你们这种僧人享用,你们用得安心吗?你们对得起你们的岩浆之神吗?”
“说得好!”那个僧人突然大吼一声,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实际上,连瓦西里的几个随从,都为刚刚的那番话打动了。他们跟着造反只是单纯地觉得考克达的官府比国王的更好,至于为什么好,他们也说不上来,今天他们才明白里面的答案。
瓦西里被这一声大吼和大笑给吓懵了,下意识地对着这个僧人举起了左臂。
“噢,你还是个岩浆魔法师啊,以前来过这里吗?”僧人看着他的动作说道。
“没有没有。”瓦西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放下了手臂。
僧人一脸喜悦地说:“我一直觉得所谓的叛军只不过是一群烧杀抢掠之徒,实际上我对国王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一直认为官府就是那个样子,谁做都改变不了了。今天碰到你,让我明白你们的考克达首领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国王的,我现在有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知道我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
“啊,我说过,我不是的考克达人。简单的说,我是来帮忙的,估计之后我会回到自己家乡去。对了,你既然是研究岩浆之神的僧人,那我问你,有没有回到祖先之地的方法?”
“没有,你问那个干嘛?”
“我是从那里来的。”
“我们都是从那里来的。”
“不,我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我自己,不是我的祖先。”
“你自己?”
“对,我前几年......前几十年之前,是生活在那里的,后来由于一些意外才落到这个大陆。”
“你也是从天空掉下来的?”
“对,就是这样,真的没办法回去吗?”
“没有,我们的先祖试过很多种办法,如果你想了解可以去看一本书叫......”
“噢,我看过那本书。”
“好吧,这里也挺好的,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呢?祖先之地又寒冷又危险。”
“祖先之地已经不再寒冷了,人们占领了那里的每一个角落。”
“噢,那也挺好的。对了,你似乎也获得岩浆魔法了,在祖先之地获得的吗?”
“那倒不是,我是来这里之后获得的。原来的那个地方......怎么说呢......不需要魔法,有更好用的东西。”
“啊哈哈,说得我好想去看看,可惜我跟你一样,没办法去了。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瓦西里跟着僧人一起走进大礼堂,几个随从也跟了上来。他们从后门进入一道狭窄的过道,这种场景让瓦西里有点眼熟。
果然,在过道尽头的一间房子里,一股金色的岩浆泉在喷涌着。不同的是旁边还有一座石碑,上面用当地语言刻着一行字。
“科森巴坦-温杜克-欧让-样-普尼亚-坡思雅盘尼亚。”瓦西里照着念了出来,“看着都认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噢,这是一句古老的谚语,跟现在的语言还是有些不同的。它的意思是: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科森巴坦-温杜克-欧让-样-普尼亚-坡思雅盘尼亚。”瓦西里又念了一遍。
“是的,就像现在的你,如果你不带着军队攻进巴拉特城,就不会获得这次机会了。来,把获得过岩浆魔法的那支手臂伸进去,可以进阶升级,进阶没有失败的几率,只要获得过岩浆魔法都会成功的。”
瓦西里在他的示意下把左臂伸了进去,上次同样的感觉再次袭来。
“噢,刚刚还没仔细看,你用的是左臂。”僧人凑过去盯着瓦西里的左手,“好,成功了。”
瓦西里抽出了手臂,对准窗口酝酿了一发岩浆球,打了出去,岩浆球飞过城墙,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应该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的。”瓦西里懊恼地说。
“没关系,外面是一片荒地。”僧人转头去问瓦西里的几个随从,“你们呢?也是魔法师吗?要不要来进阶?”
“好,好。”他们五个全部都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