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要说这次最大的功臣,就非瓦西里莫属了。”古斯帝在宴席上大声嚷着。
维希亚连连点头:“对呀对呀,不管是布置战术,还是冲开敌人的阵型,都是他的功劳。”
瓦西里被他们这里的酒灌得醉醺醺的——作为一个俄罗斯人,终于找到了他最喜欢的东西——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敌人的将军是被德瓦将军打败的,如果不是打败了敌将,最后一支军队崩溃得不会那么快。”
安那克首领把他们零零碎碎的言语拼凑起来,大致了解了战斗的过程,他举起酒杯对大家说:“大家的功劳都很大,军官指挥得当,战士勇猛作战,我们有这么优秀的将士,总有一天能打进都城坐龙庭,各位都能封妻荫子。来,我敬大家一杯。”
达莉娅也喝得醉醺醺的,以至于坐在她旁边的育妮认为他们来的那个世界没有酒,两个人闲扯着:“这些一根筋的莽夫,值得我们女人依靠他们一辈子吗?”
达莉娅抓着育妮的手说:“瓦西里不一样,他不仅勇敢,还很聪明,最重要的是他像我们那个世界的其他很多男人一样尊重女人。小姑娘,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世界,女人的地位很高,她们可以从事很多工作,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可以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噢,可能你还小,不是很懂这些的好处,你看起来也才十六七岁吧。”
育妮撇了撇嘴:“我都四十多岁了(当地时间),十六七岁的小孩都还在玩泥巴呢。”
达莉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她喝得太多了,而是继续说:“你们这里的女人,出嫁之后就只能依靠男人,这怎么能行呢?万一哪天男人在外面胡搞乱搞,你能忍受得了吗?女人要从一而终,男人也要从一而终啊,你说是吧?”
“是啊,”育妮也是真心的这么认为,“虽然在我们这里很难,但是我以后的丈夫一定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是将军的女儿,谁不同意我就不嫁。”
“你很棒,小姑娘。”达莉娅努力地伸出手去抓酒杯,但是没抓住,杯子倒在了桌子上,酒水溅到她裙子的胸口上——今天为了迎接瓦西里专门穿出来的,古斯帝本来也在时不时地往她这边偷瞄一下,这会眼睛都瞪直了。
“别喝了。”育妮赶紧制止了她,找了一块细藤毛巾替她擦了擦身上的酒渍,一边擦一边打量着达莉娅的身材,同样作为女人,她自己萌生出了一种羡慕嫉妒的感觉。
他们两个最后是被维希亚和德瓦父女抬着送回去的,三个人一边摇着头,一边把他们丢到各自的床上:“真是的,喝那么多。”瓦西里还在吐词不清地嘟囔着:“我们‘俄罗斯人’,血管里流着的都是酒精......”
“什么‘饿洛思’,赶紧休息吧,我们走了。”
古斯帝也喝了很多,他红着眼睛,明目张胆地盯着达莉娅,一杯一杯地猛灌下去,最后在桌子下面躺了一晚上。
第二天,两个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起床、洗澡、一起去外面吃了顿饭之后,达莉娅独自回了家。瓦西里去东门外,训练新招募的一批战士了。
他继续带着他的五个随从护卫,旧戏重演地降服了这一批新的一百名从各地方部队调来的战士,然后带着他们站了一天,最后买了一大堆吃的回到了家。
“达莉娅,我回来了。”他推开院子门,但是没有回应。
“达莉娅?”他进了屋子,然而还是没有回应,他找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人。
“奇怪,她一个人会跑到哪去?”
瓦西里在家等了一会,又跑到附近去转了一圈,最后去商业区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回去了吗?”他又折了回去,家里还是没有。
“达莉娅!”他在门口大声喊着。
这个时候维希亚刚好回来,老远看见瓦西里在门口焦急地大喊着,赶紧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达莉娅不见了!”
“达莉娅不见了?”
“对,我回来之后,这么久都没看到他。”
“完了!”维希亚昨天晚上也看到了古斯帝盯着达莉娅的那种眼神,他心想这家伙该不会真做得出来吧。
“什么完了?”瓦西里看着维希亚。
“走,我们去古斯帝家里看看。”维希亚也不解释了,直接拉着瓦西里朝着小路跑了过去。
两个人直接推开院子门,发现里面没有人。
“古斯帝!”维希亚大声喊道,没有人回答。
“古斯帝都尉!”瓦西里也跟着喊,还是没有人回答。两个人里里外外地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走,去找德瓦将军。”维希亚再一次拉着瓦西里。
在另一条街的一处小院子里,育妮为他们打开了门:“怎么了?维希亚,瓦西里?”
“德瓦将军在吗?我们找他有急事。”维希亚说。
“在的,有什么......”育妮话还没说完,维希亚就拉着瓦西里跑了进去。
德瓦将军正准备吃饭,看到两个人跑了进来,打了个招呼:“哟,维希亚,瓦西里。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刚好我们开饭了,来尝尝我妻子的手艺。”
“下次吧,德瓦将军,”维希亚直入正题,“我有急事要问一下,达莉娅不见了。”
“噢?达莉娅不见了,要我帮忙找吗?”
“不是,古斯帝也不见了。”
“古斯帝也不见了?”
“对,将军你知道古斯帝的,他其他方面还可以,就是那方面......你懂的,我一直怀疑古斯帝会对达莉娅下手,我现在很怀疑就是他带走了达莉娅。”
瓦西里这会才反应过来,大声地说:“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没想到他真的敢这么做!”维希亚说,“在我们这,对有妇之夫下手是要被处刑的!”
德瓦将军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他转过头对瓦西里说:“你跟达莉娅有没有婚约?”
“婚约?”瓦西里当然没有,不仅在这里没有,在俄罗斯更没有。
“但是谁都知道他们两个是一起的。”维希亚说。
“不对,你们有没有公开表明过,你们是一对。或者有没有其中一个人公开表明过,你们不是一对。”
“这个......”瓦西里想了想,两个好像都没有。
“我们从巴斯尔城回到曼法安的时候,古斯帝问过你达莉娅是不是你妻子。”维希亚突然想了起来。
“噢?那你当时怎么说的?”德瓦将军问瓦西里。
“他当时没有说,是达莉娅说他们不是。”维希亚说。(详见第二卷第二十二章)
德瓦将军皱了皱眉头:“这就麻烦了,按照我们的规矩,古斯帝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德瓦将军,”瓦西里懵了,“如果真的是我们猜的那件事,我能带人去把古斯帝杀死吗?”
“你可以选择去一对一决斗,打死不论,”德瓦将军说,“这是我们这的规矩。”
“好,我这就去找他。”
“等等,瓦西里,”维希亚喊住了他,“德瓦将军,你知不知道古斯帝有没有其他住处。”
“知道,出北门往西北走,附近有一个村子,古斯帝在那里有另一处房子,因为他老是在城里做那种事被我责怪,所以自己另寻了这么一个地方。”
瓦西里听完跑了出去,维希亚赶紧跟了上去。
育妮在旁边看完了全程,对德瓦说:“父亲,你对母亲有这样的感情吗?就是愿意为她不顾自己的生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