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陈邺指着许凌带回来的包袱,从许凌身上他还嗅到了血腥气。
许凌将包袱往陈邺面前一放,面色平淡道:“我刚挖的一颗心脏。”
陈邺的表情一僵,咽了咽唾沫,艰难地问了句:“你刚说了啥?”
许凌看着陈邺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我说,这里面是一颗人心,刚挖的。”
看着许凌脸上的笑,陈邺本能地退后一步:“你杀人了?”
“哼,”许凌不屑的哼了一下,“谁让血蛊在他的心上?怎么,你现在觉得我残忍了?”
陈邺顿时就明白了,忙摆手道:“不不不,这种人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该杀,你干的好,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找到血蛊了!不亏是本少爷看中的人,做事就是有效率。”
许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陈邺,转了话题:“我要沐浴更衣。”
“好好好,马上安排。”
很快热水、衣服都准备好了,许凌把自己泡进热水里。
陈邺在屏风外说道:“心脏离体后保存不了多久,一旦腐败,附身在心脏里的血蛊也会死亡。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给你那些手下解蛊?”
许凌从水中露出头来:“沐浴后我就动身赶去保家庄。你不是也对血蛊感兴趣嘛,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陈邺毫不犹豫就道:“去去去,纸上谈兵哪比得上亲自动手实践,本公子这样醉心医术又古道热肠的人当然愿意亲自帮人解蛊了。”
“那你也不问问我杀的是什么人?万一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你这一走,官府追查起来就落个杀人潜逃的嫌疑?”
“管他是什么身份,总归不是什么好人。至于官府查起来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以后我到苏城来就不用这张面皮了就是。”青年模样的陈邺神采飞扬,摸着自己的脸洋洋自得。
终归起了好奇之心,陈邺还是问道:“不过你既然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好奇这个敢把血蛊引到自己身上的人到底是谁啊?”
说起那人的身份,许凌眼中寒芒再现:“苏城知府,王志文!”
“竟然是他!”陈邺略有些吃惊,随后又释然了,经过之前的调查他其实对王志文早有怀疑。
不二赌坊
一开始冲进房间的打手们只顾寻找解药,直到有人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下,倒地的时候碰掉了尸体脸上的面具,露出死者的本来面目。
“知……知府大人!”坐在尸体旁边的人指着死者的脸惊恐地大叫出声。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齐齐朝叫喊的人看去,在看清楚他脚边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时,房间里更是落针可闻。
他们早知道组织和官府有勾结,却不想,组织的老大竟然就是知府本人。
死了一个赌坊的老大用点手段尚且可以草草结案,然而若死掉的是苏城的知府,那必定会大动干戈、严加调查,到时他们这些人怕都难逃一劫。
“现在怎么办?”有人忍不住开口。
“决不能让人知道知府死在我们这!哪怕人不是我们杀的。”
“对,挖个坑把人埋了、填平,今日在场的人谁也不许将此事透露出去。”
“这个人害我们至此,难道我们最后还要替他隐瞒罪行?”
“不隐瞒又能怎么办,我们为了活命干的坏事还少吗?官府最后究竟起来只会殃及我们的家人。”
众人再一次沉默。
“娘的,横竖也没剩下多少日子,与其在恐惧中等死,老子宁愿痛痛快快做个吃饱喝足的饱死鬼。”
有人似乎想开了,不为仇人隐瞒罪行而纠结,也不再像没头苍蝇一样地四处翻找,转而开始捡散落在地上的银票。况且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并没有他们熟悉的药丸。
很快有人跟着附和:“反正解药也没剩几颗了,毒发前老子要活着有点人样。赌坊里的银钱够我们几个好好挥霍一段时间了。这死人,我们赶紧给处理了以免官府的人找来。”那人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
一辆马车在街道上奔驰,很快就到了城门前。
“停下,城门已关,等天亮城门开启再出城。”有守城士兵出来拦住马车。
马车停了下来,却没有掉头,从车厢里伸出一只手,递给车夫一块令牌,车夫将令牌拿给守城兵看。
守城兵见到令牌,说了声:“稍等。”立马跑开了。
不一会,那守城兵就回来恭敬地归还了令牌,同时城门也缓缓开启。
车厢里,陈邺问许凌:“你竟然有紧急出城令?”
许凌道:“从死人身上找到的。”
陈邺会意,许凌所说的死人定然就是王志文了。
马车轻松地出了城。
某处,安睡的王文生忽然惊醒,他摸了摸心口,觉得有些慌,却不知是为了什么,看了看身处的环境,条件没有家里好却也不算坏,想着王志文让他安心等到南宫明华回京了就会来接他回去,王志文很快便又放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