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会议上,呴呴告诉我:“西方大陆虽然有十位神祗,可实际来救援的只有两路援兵。原本盖蓝打算只靠自己就能把你们灭了,可是没想到,灌灌竟然被你们收服了。于是盖蓝打算亲自动手,先断你们的补给,然后我们就能把你们困死在这里,却没想到俾俾被你们用手段赚了。”
呴呴看着破败的侍中省阁说:“俾俾和且且实力不弱,原本二人守望相助,却没想到被你轻而易举地给破了。盖蓝原本是要打你们的中军,也都被你算定,我是感应到盖蓝被你击败,这才带兵出来追你们的。另外我还调了元梁殿的两路神过来,准备接手侍中省阁。只是他们速度慢,要赶来还需要很多天。”
有了这话,我就可以放心地休整一晚,等到第二天,士兵们养足精力再打不迟。麝香老将军和乌梅都被山本送了回去,剩下的人马围定太仓,只待天光便要发动总攻。可谁料,且且见我们兵雄势猛,明知不敌。所以当夜,趁我们歇兵的时候,竟然跑过来偷营。
半夜,从太仓的墙头上闪出十三道人影,当然是且且及十二神官了。本来,且且如果选择悄悄溜走,那么负责守夜的王美丽和我们的兵将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毕竟这可是真正的神祗。可是且且想的却是:“就这么逃走了太过憋屈,不如摸进敌营,找几个大帐,了结几个大将再说。”
无巧不成书,且且他们刚刚好就撞进了最大的一个帐篷,那是我特意空出来,给呴呴和他手下神官住的。且且走进帐篷,一见竟然是呴呴,顿时吓得不轻,险些叫出声来。急忙忙走出帐篷,不期却撞上了巡夜的兵丁。
这一下,营地直接就炸开了锅。好在众家兵将从来松而不懈,休息时,人人也是枕戈待。一听营地内有异动,所有士兵全都直接就跳了起来。很快,火把、手电、探照灯纷纷亮起,十三人被围定在中心,漆黑的夜空下,我们的营地亮如白昼一般。
话说且且等人被围,也只是浑然不惧,他们早已做好了全副的准备。十三人纷纷亮出了手中兵器,仿佛作势要冲杀一般。众军正要戒备,却见十三人如商量好的一样,整齐划一地把手中刀剑一扔,同时从怀里就拿出法杖,顿时,十三个光电在法杖顶端凝结,一道道法术就在四处炸开。
我训出来的兵岂是白给的?就在他们扔兵器的时候,老参将军与甘草,还有黄连、黄芩兄弟也一起把军刺一撇,手中暗藏的袖箭顿时发威。别看袖箭的威力不算大,但是胜在速度极快,肆虐的法术瞬间被打断了。袖箭射完,马上拿出连弩补射。
老姜与大枣反应也不慢,就在弩箭射出的时候,老姜直接发动了熔岩流,大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把冲锋枪,抱着齐射。四把连弩就是四十发弩箭,十二位神官里,大半被射成了刺猬。其他的,两位被打成了筛子,两位被烧成了焦炭。
嗯,自从战胜了呴呴之后,老姜火系法术的威力有了很大的进步,威力更大的同时,也凝练了许多。并且可以看到,湿土国众人的进步也是很大的。原本我更看重寒水国的战斗力,可是现在看来,仰赖湿土国的战力也是颇多。黄连、黄芩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连续突破尾闾和夹脊两关了。尤其出彩的是甘草,他颇为勤奋,出战也最多,现在已经有了冲击玉枕关的迹象了。
神官都倒下了,现在还剩一个且且只能艰难支撑。他虽然被子弹、弩箭、法术一齐招呼,搞得很狼狈。可他是毕竟是真正的神祗,想要打败他可不容易。此时,他弄出了最后的本事,一股有色有味的气体从且且口中喷出,逐渐蔓延开来,将且且团团包裹住。这浓郁的颜色和味道,让这营中的将士们,近攻的,近不得身;远攻的,也瞄不准目标。众人陷入一筹莫展之中。
柴胡就在左近,可是她也没有办法,眼前有一团黄雾遮挡,看不见人,柴胡的琴音杀伤也就无法锁定。忽然又有一阵弦声,那是竹茹抱着琵琶赶到了。虽然且且喷出的黄气无形无相,竹茹的气刃却也是如此。此刻那无形的气刃宛如有形,迅速切割着且且遮身用的黄气。在远处,已经有一个人瞄准了他许久了,眼看黄气覆盖范围越来越小,已经可以隐约见人了。他张嘴吃掉了白芍递过来的一块肉脯,扣动扳机,且且应声倒地。
远处营地的军士们纷纷围拢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混乱中,不知是谁喊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且且被打败了,大家回去睡觉。”沉默片刻之后,另一个人喊:“还回去干什么,咱们可以进太仓了啊!”一句话,点燃了大家的热情,所有人发出阵阵欢呼,哄闹着着就要往里冲。
“注意军容!”我只说了四个字,动了雷法,也动了真怒。所有人顷刻安静了下来,刚才还乱哄哄的场面,顿时安静地只剩下半夜的风声。我当然要发怒,这才遇到一点小状况,就让场面乱成这样,以后怎么能打大仗?我下令道:“全体都有,集合队伍!”
十分钟不到,十万人就集合好了。大家在自己营地附近整齐肃列,组成方阵,静静等候指示。我用雷法将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你们,就你们这样,也配说是我训出来的兵吗?不,你们不是,因为我丢不起这个人!一点小场面就乱成这样,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不就是打败了且且吗?不就是打下了太仓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所有人都给我想一想,你们刚才都在干什么?”
我训完了话,正准备要走,却见天边来了一朵云。每次见这朵云,都会变得比上一次更大一些,现在已经快要有半个营地那么大了。云内隐隐透出了五彩的霞光、斑斓的瑞气,似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不是旁人,正是宫蝉主。
宫蝉主自云端降下,呵呵笑道:“小友治军严谨,胜而不骄,果然是大将风范。”我趋步上前,回答道:“胜仗并不值得骄傲,但是能得到宫蝉主如此夸奖,这可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大事。”众人欢笑不提。
呴呴原本不是宫蝉主座下,兼之心高气傲,故只是与宫蝉主略一施礼,宫蝉主轻摆手以对。宫蝉主对我们三人倒是一直很客气,大有平级论交的意思。我们三人自知道宫蝉主的身份之后,不敢太随便,礼节上总是不曾有亏。
宫蝉主还是用万仙灵骨杖对着倒在地上的且且一晃,光芒闪过之后,且且站了起来,形容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原本凶恶的面目现在更多的是威严,原本松散的衣着变得庄重贴身。最重要的是那柄明晃晃的钢叉,现在成了两根宝杖,悬浮在且且的身后。
只见宝杖:一头圆来一头方,地天颠倒成泰象。兼济天下生民腹,五谷丰稔我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