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很快就走到了石桥前面。
前后左右拥挤的人群似乎都不见了一样,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站在桥前,跨过这座石桥,就是一个像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嘴模样的山洞,里面灯火通明,却全然没有一丝生气。
方梦瑶最是胆小,站在几个人的后面,小声问道,又像是对裘东林和葛云阳的一种请求,“我们真要进去么?”
珍珠看了看方梦瑶,又看看两个大男人,说道:“瑶瑶害怕的话,我可以在这里陪她!”
裘东林四下望望,除了前面的一条路可走,两侧都是山石阻隔。
前面虽然一片死寂,毕竟灯火通明,裘东林于是说道:“这里似也没有其他道路可走,退无可退,不如一起再往前面看看,寂静是寂静了点儿,可是好歹还有一丝光亮。”
方梦瑶和珍珠未置可否,转而看向葛云阳,眼神中急切地希望葛云阳做出一个表态来,是前进还是停滞不前,总归要拿个主意才好。
葛云阳是最先看到石桥和灯光的人,此刻他也陷入了两难之中,不说这灯光摇曳,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恐惧,还有这张着血盆大嘴的虎口,每一块尖锐无比倒插在虎口上的碎石,就好比是老虎的牙齿,冒着寒光,锋利异常。
“路还是要往前走的吧,管他是刀山火海还是重生怪兽,总要见他一见!”
裘东林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听错了,这是葛云阳说的话么?插科打诨最在行了,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能有几分英雄气概,心下就生出了几分佩服。
“无非也就是一个判官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末了,葛云阳又加了一句,估计他心里的判官模样,也就是人间坐在法庭之上的高靠背椅子上面的冠冕之人,道理总是要讲的。
四个人穿过轻轻穿过石桥,走进了寅虎堂的虎口门。
寅虎堂中灯光摇曳,竟然有几分温暖。
几个人进去之后,不由得四下乱看,除了几盏油灯,还有高的看不到顶的山洞,倒也没有其他骇人的模样。
离他们站住地方十几米开外,离地九尺的地方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之上空无一物,石桌的后面放着一块像屏风一样的巨石,巨石之上挂着一块牌匾。
本来以为这重天涧之中,这牌匾之上定是写了什么高深莫测的话,裘东林定睛一看,牌匾之上居然是用不甚好看的书法写着一个,斜躺着的“王”字。
“噗嗤”一声,裘东林差点儿笑出声来,葛云阳也看到了那块牌匾,也有点儿忍俊不禁,如果这不是重生山洞,他真想过去把那块牌匾扶扶正,然后重新再牌匾之上写上一个上好的“王”字。
如果是“明镜高悬”或者“正大光明”岂不更妙。
“这空无一人的寅虎堂,哪里有什么判官?”
裘东林的话音未落,一个鬼魅一样的身影,似从石头里钻出来似的,用力过猛,一屁股就到了石桌后面,这身影并不高大,摔倒在石桌后面去,刚好遮挡住了面庞。
“这是什么鬼东西?”珍珠听到声音,看到前面高台上有身影在动的时候说道。
方梦瑶歪着头,又底下身子,看了又看后说道:“这难道就是小发髻口中的判官?”
石桌后面的身影摔倒之后,一扭身就做了下来,被石桌挡住了视线之后,左边挪挪,右边挪挪,还是看不到堂下之人,一生气,直接站了起来。
裘东林四个人这才看到这判官的模样,“呃,这判官怎么长着这幅模样?”
只见站在石桌边上的判官,身长三尺不到,双腿极短,身子略长,宽厚的肩膀之上,扛着一个鼻子长长,嘴巴小小的狐狸模样的脸庞。
“这分明就是狐狸模样,小发髻怎么说尖嘴猴腮?”葛云阳在嘴里轻声低语。
“见到本官还不下跪行礼?”堂上的判官,声音细长,眼睛不大却硬生生瞪着,只看得裘东林和葛云阳想要大笑出来。
只在外面看着,或是只听这寅虎堂的三个字,倒有几分威严可讲,进来之后的几分恐惧和敬畏全被眼前的这个狐狸判官,生生消解掉了。
与此同时,葛云阳插科打诨的本事似乎又被激活了一样,“没想到这掌管重生大事的重天涧之中,居然还要三跪九叩,真是新鲜!”
判官看了看下面四个人,两男两女。
两个男的身高马大,目光炯炯,完全没有一点儿想要屈尊拜人的模样;边上两个女的,穿着高开叉的旗袍,身材丰满高挑,细皮嫩肉的······
判官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厉声说道:“你们不要认为你们人高马大,人多势众,到了我的寅虎堂之中,就能为所欲为······”
狐狸判官停了一下,估计是在脑子里措词,随后又说:“在你们前面来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个头比你们这两个男的还要高,还不是要哭着离开这寅虎堂!”
狐狸判官大概是想起来自己的光辉成绩了,脸上堆满了胜利的微笑。
“那三个人可是两男一女?”裘东林问道。
判官略微思索,点了点头。
“不会是赵雪茹他们吧?”方梦瑶拉了一下裘东林和葛云阳的胳膊问道。
裘东林没有理她,继续问高处的判官道:“他们三个人现在何处?”
“他们正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葛云阳赶忙问道。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判官呵呵一笑,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这是哪里?”
“寅虎堂啊!”
“我们也要回答问题么?”
“当然。”
“你是什么人?”葛云阳像连珠炮似的问道。
判官用手指指着后面石头屏风上面斜挂着的“王”字。
葛云阳不屑一顾,讥讽地说道:“你那个字写得那么难看,还斜躺在那里,谁会认得?”
判官脸上露出一份不悦,转而回头一看,果然是歪七扭八的挂着,又不好意思马上过去纠正,看着葛云阳的眼睛,愤愤回道:“他就是倒过来挂着,那也是个‘王’字!”
听到判官这么一说,葛云阳没有多想,回道:“倒过来挂着到还是个‘王’字,单单斜躺在这里,他就啥也不是!”
判官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似乎想回怼葛云阳两句,估计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词,也就不在纠结牌匾的问题了,指着几个人前面的几块褐红色的石头,不耐烦地说:“看到你们前面的三生石了么?你们一人捡一块,然后分别在正反面写上名字!”
“写上谁的名字?”裘东林问。
“当然写上你们四个人其中两人的名字了?!”
为什么要把名字写在这三生石上面?还是正反面都要写?裘东林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