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冷风刺骨极了,小镇的街上早已没了人。
沈致怀里的小姑娘受不了,直呼冷,拉着他的衣服,往里藏,沈致想脱大衣,却腾不出手,弄着沈致哄了好一阵,才肯下来站着,身子却是紧贴着他,软软的。
沈致趁着手得空,连忙脱下大衣,披在阿棠身上,抱着小姑娘回家。
镇西面的祁家大门大大开着,屋里的灯还大亮着,傅清婉穿着睡衣抱着暖手袋在院里踱步着,一会又看看手机,嘴里念叨着:“这都十一点了,这么晚了,钦安怎么还不送回来?”
傅清婉对闻钦安的形象大打折扣,下次说什么再也不答应他们出去玩,比阿棠都大个四五岁,怎么都没有时间观念。
看来清姨还没睡,沈致不禁慢下了脚步,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满腔柔情,走得越发沉稳,怕颠了怀里的宝贝。
傅清婉远远地只见一男子抱着一团什么东西,待越走越近后,竟是沈致。
“圆圆?哎!怎么穿这么少,快快快,进屋”傅清婉见他只穿着一件灰色高领毛衣,黑色大衣包裹着自家女儿,急忙招呼沈致进屋,转身去了厨房,把姜汤熬起。
“清姨。”沈致颔首问好。
沈致抱着阿棠,穿过主屋,来到她的闺房,小心翼翼地放下她,少女却不满的嘟了嘟嘴,沈致安抚着她,脱了她的鞋和外套,放倒在床,盖上棉被。等他做完这些,祁母的也熬得差不多了。
傅清婉端着姜汤走了进来“来,圆圆,把姜汤喝了,去去寒。”
沈致听着圆圆两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清姨还是叫我沈致吧,圆圆两字听着委实别扭。”想着还是算了,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钦安呐,怎么没瞧见他?”傅清婉不解问道。
“钦安,醉了,乔易送他回去了”沈致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言,完全没有自觉。
“这孩子,幸好没出什么事。谢谢了圆圆,这么远抱着阿棠回来,可冻坏你了吧,谏茹知道了可要心疼死。”她更想着闻钦安的不是,下午放心的交给他,完全不担心,现在都敢带着阿棠去喝酒了。
“没事的清姨,不用担心,我身体挺好的。”沈致身上穿上刚刚披在阿棠身上的衣服,残留着少女淡淡的沁香,沈致不觉得冷,只觉得暖极了。
祁母连忙去打热水,瞧清姨出了房门,沈致俯身,凑在阿棠耳边:
“晚安,我的娃娃。”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阿棠的小屋。
床上的少女皱了皱眉,头痛得厉害,艰难的睁开眼睛: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物件,一切都是熟悉的。
头重脚轻的下了床,去了隔屋的洗漱间。
穿着兔子睡衣的阿棠来到主屋,见阿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心翼翼地喊道:“阿妈。”
祁母瞥都没有瞥她一眼,懒懒散散的看着电视。
阿棠知道阿妈是真的生气了,走到沙发边抱住她的手臂,摇晃着:“阿妈,我错了,不应该喝酒,您别生气了。”
看着少女可怜巴巴的表情,傅清婉厉色道“阿棠,喝酒这事没问题,但最主要的是你不应该和闻钦安喝,一男一女传出去像什么样!”“他都二十四了,带着你喝得伶仃大醉,却要沈致帮着送回来,你自己想想对不对?”说完这些,祁母觉得憋了一晚上的气顺了不少。
“沈致?”阿棠有些疑惑,怎么会是他送自己回来的?安安哥不是没有醉吗?怎么变成他了?
阿棠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喝完酒睡了那儿,压根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沈致哥,怎么送我回来啊?”
“你问我?那你还不如去问他”
“阿妈,我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这样嘛!”阿棠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埋进祁母的怀中,乞求她的原谅。
“一边去,看着你就烦,这么大个人了,才回来这么两天,你自己看看,干了些什么事!”
阿棠见阿妈确实没有生气了,侥幸的笑了笑,安安静静的去吃早饭,回屋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