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璃看着杯中已经凉掉的茶,忽视南流衎要杀人的目光,声线没有一丝温度:“我说过,别惹我。”
有些人啊,总要吃点苦头才肯长记性。
南流衎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是那一袭白衣尤其显目,他咬破舌尖,意图让自己更清醒些:“解药。”
凤卿璃终于动了,缓缓站起身来,不急不慢地走到他面前,一举一动都是世家贵族教养出来的,赏心悦目。
“南流衎,我最后警告你,不该动的,别动。即使今日我替你解了,你要知道,我能下这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还会像今日这般手软。”
南流衎被折磨地苍白的脸色,此刻终于有些红润,每次见面,不管他是谁,刺客也好,皇子也罢,她都是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若是有一天,他将她拉入泥沼,不知她是何种表情!
他看着眼前站定的白衣,伸手狠狠攥住,留下了一片黑印,笑出了声。
凤卿璃脸色一沉:“看来还是学不乖。”
突然南流衎觉得身上的疼痛加剧,青筋暴起,但手却是死死拉住那片衣角。
凤卿璃接过青黛递来的匕首,毫不留恋地割下,划过一道弧线。
南流衎终于支持不住了,昏死过去,自始至终都没哼过一句。
“不用管他,待会自会醒来。”
南流衎是被疼醒的,适应了几个时辰,他觉得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视线有些模糊,被折磨了几个时辰,已经筋疲力尽,刚刚倒是让他恢复了些,费力地抬起头来,涣散的目光有了焦距。
“凤卿璃,你也不过如此。”
他笑着,像一个疯子。
“南流衎,这毒没有解药。”
南流衎终于变了脸色,双眼通红,咬牙:“凤卿璃!”
“但是有解,”凤卿璃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你知道怎么解吗。”
凤卿璃走到他身前,蹲下与他平视,不等南流衎反应,手中匕首一转,直接插进了他身体里,鲜血喷溅染红了白衣。
凤卿璃面不改色,拔出来又一次插进去,重复了几遍,始终是同一地方。
南流衎已经说不出话了,气息奄奄的扒在地上,凤卿璃终于收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把他丢给了青柳。
天边已吐出鱼肚白,凤卿璃疲惫地揉了揉眉间,陪那个疯子折腾了一夜,对她的消耗也不小。
这一休息,到了下午才起来。
“小姐,已经把他送回去了。”
凤卿璃根本不想动,奈何腹中空空,只能从榻上爬起来。
用过膳后,凤卿璃去了寒水阁。
“阿璃,昨夜南流衎独自出了大使馆,近天明了才让人发现奄奄一息的躺在他房间里。”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凤卿璃。
凤卿璃坦坦荡荡:“我做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会牵连到凤家,但却足够让齐帝焦头烂额一阵子。
想到昨天宴上齐帝那一副事不关己,坐山观虎斗的样子,凤卿璃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渔翁得利?这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凤行止闻言也没说什么,他手上也压了一些事,本想着最近放出去,够让齐帝喝一壶了,却不想凤卿璃比他动手还快,那他就等着一阵子过去了再放吧,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仅能报了阿璃的仇,还能借此机会再插点人手,一箭双雕。
“阿璃,恶心吗。”不是反问,是肯定。
凤卿璃怔怔抬头,在凤行止浅浅的眸色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本纤尘不染的白衣也被映得更加浑浊,让凤卿璃不自觉握紧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