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季来得莫名的早,路边街道上有风吹过来,也要拢一拢身上的薄外套。
仁白医院
医院的病人在走廊里穿梭,家属作为陪同,无事的闲聊,欢歌笑语,怒声呵斥……
手术室外的灯亮着,室前站了一堆穿着价格不菲服饰的人。
其中一个年级较大的老妇人站在中间,被身旁的佣人搀扶着,堪堪稳住身形。
旁边有女人在不停的安慰她:“妈,爸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老妇人便不痛不痒的睨她一眼,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女人不敢再说话,委屈的退回到自己丈夫身边,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毒辣。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肆意充斥。
手术台的无影灯打下的光,不刺眼,灼灼白色,心电监护仪上有跳跃闪动的光。
一切正常。
突然,已经缝合好的伤口骤然裂开,鲜血毫无方向的冲到霍相思的护目镜上。
霍相思拿着镊子的手顿着,那刺鼻的血腥味仿佛就在她的鼻翼,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反胃。
滴——滴——滴——
静谧的手术室中,监护仪里发出预警声,数据异常,生命特征起伏的电图跳跃加速,数据扔持续在变动。
“霍医生,病人血压突然下降。”
“霍医生,病人心率加快!”
女人的语调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慌张:“霍医生,病人体温下降,血氧饱和度降低。”
“霍医生——”
女人的声音骤然被打断,缓缓语速:“安静。”
女护士在惊愕中瞬间闭了嘴。
那是怎样的声音,冷的如六月冰霜,没有一毫的温度,像是在和一个死人说话。
三四位穿着蓝色无菌手术衣的医护人员有些诧异地盯着灯光下的女人,不敢相信她此刻的从容淡定。
这可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的心脏缝合手术,竟然被这个刚满二十的姑娘做的如此娴熟。
像是这样的手术,他们医院是不会做的,风险太大肯定是个最为棘手的问题。
若不是其它医生都去摹观开胸手术,抽不开身,也不会让霍相思固执的接下。
这场手术,他们在场的人没一个看好……
专心致志的霍相思不曾受到半点影响,她偏着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柔和的光打在她的侧脸,戴了消毒口罩,依稀能勾勒出女人精致的轮廓。
她额头上有细密的薄汗,露出的皮肤白皙,被手术灯的光打得透白细腻,露出一双眸子,漆黑漆黑的瞳,是泼墨般的黑色,分明没有一丝杂质,却深邃幽深得看不清半点深处的情绪。
霍相思敛眸,睫毛低垂,长而密的睫翼在眼睑处落了一层灰青色,嗓音微冷:“抽吸。”
音色像淡淡清风,无波无澜,好似不是在开膛破肚进行一场成功率不破5的手术,而是在切割一堆没有温度的血肉模型。
淡定,冷静,沉敛,而且优雅,动作竟慢条斯理,这是刚才那位慌张失措的护士对主刀医生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