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生门的人没想到,居然会这样,他们三人竟然往镇子那边跑了?
本来烟雾是为了让无剑山的人不敢贸然射弩箭。
但眼下他们三人也看准机会跑了。
可是自己一行人有马,不怕他三人跑,掌柜一声令下,有七人往回走,到马匹旁边,上马追了过去。
另外十三人加阿七,留下来了无剑山这些人,至于树林里面的弩箭那些人就不管了,反正掀不起什么浪。
掌柜亲自领着人往竹林那边追去,因为三人的衣服都是一样,他认定三人要是真的分开跑,而如果正主在其中,应该会往远一点跑,也不应该往树林里面瞎跑。。
但是还是有三人去追树林方向这个,也就是……小姐,正好是带有秘籍的这个人。
路边,尸横遍野……
河边,嬉闹玩笑……
马蹄笃笃前行,脚下沙沙作响。
树林春光无限好,只是花丛套路深,遗生门杀手座下的马匹的马蹄子踏到了一个小坑,拐倒了。
马上的人反应快,飞身下马。
二人可不想再摔下马,也怕马脚被拐出问题。
看着树林小路蜿蜒曲折,干脆将马随手拴住,直接下马追。
由于长期的练习腿法脚步,所以很快追了上来。
一人直接将腰间暗器拔出,直接扔出去,刺进那人背后。
前方的人一下子就趴下去了,跑不动了。
遗生门的人走进,扯开那人脸上的布,那人吐了两口鲜血。
遗生门有一个杀手皱皱眉头,这男人的脸也太糙了,甚至是恶心,但是还是嫌弃他拿下背后的包裹,打开。
翻了又翻,还是没有想要的秘籍,将其中明显的散碎银两拿起,揣进衣兜。
“这人不是,花长老说过正主是个女人。走吧,回去。”
三人看了看这男人,其余两个也不禁向旁边,啐了一口口水,骂了一句:“这脸真的是,满脸麻子,还有红斑,还有刀疤,练的什么邪功。”
说完遗生门三人就回头上马……
与众人汇合。
……——……
——……——
……——……
河边,二箫子和大毛闲聊,顿了顿声对大毛子说:“哥,有木有听到有人喊?”
大毛子静声听了听,点点头,说:“差不多了,把鱼弄起来,还有人喊杀,杀什么杀?这周围要是死人了,以后我去哪逃讲学啊?”说完把火用石头盖熄。
然后用树枝掏出里面的泥团,用棍子夹起来说:“走吧走吧,边走边吃,咱俩不能留回去,不然栀姐告状我就完了,难免被爹骂。”
二箫子走的样子,而是试探的问:“哥,你见过习武的高手打架没?”
大毛子理所当然的回了句:“没有。”
“要不然……”
二箫子没有说完,大毛子没有说话,而是示意二箫子安静。
听了听,大毛静声的问二箫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二箫子没说话,听了听,然后说:“没有!”
大毛子呼出一口气,试探说:“估计在路那边,咱俩……看看去?”
二箫子点头,看了看又指了指大毛子手里的泥团,大毛子看了看周围,找了一把草垫在泥团下面。
然后把泥团磕出一个洞,用随手撇下的树枝掏开里面叶子,然后啃了一口里面的鱼,边吃边说:“走走走,看看去……”
二箫子盯着他,大毛子把手里的泥团的泥土都丢开,然后把里面的鱼摊在大树叶上,然后用树叶包起一大块鱼肉吃着,然后递给二箫子拿着。
二人边吃边走,正准备往那边去偷偷看看,突然大毛子啊了一声,二箫子被吓了一下,推了大毛子一下说:“叫什么呢?”
大毛子指着那个方向说:“血啊!有死人。”
二箫子也看到了,不过有了大毛的提醒,有点心理准备倒是没有失态。
二箫子细声问:“哥,他是死是活啊?”
大毛子壮着胆子走过去,看了看这个糙胡子叔叔,忍着不适感,摸了摸脖子。
大毛子急忙说:“有气,活的,脖子还在动。”
二箫子:“脖子没动啊?”
大毛子激动的说:“里面,摸得到动。”
二箫子哦了一声,说:“那怎么办?就算没死,但是看上去流的血不少啊!”
大毛子看了看,指着血,说:“箫子,看看这血迹,是什么伤?”
二箫子摇摇头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
二箫怂恿大毛子说:“哥,你扒开背后那破开的衣服,看看。要是伤口不大,血没涌就有救,顺便看看什么伤。”
大毛子哦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二箫子,在衣服上擦擦手。
拿起腰间自己的短刀。
小心翼翼的割开大汉背后的衣服,大毛子看了一下这糙脸大汉的脸,就赶忙收回目光。
对着衣服,两刀下去,奇怪的对二箫子说:“你看这里面的衣服,怎么这么干净?一点异味没有?”
说完大毛子还不禁闻了闻,说:“呸,这大汉还抹了什么很香的,应该是胭脂水粉,这里面的衣服还有点香味。”
二箫子嫌弃的看着大毛子,说:“哥,你快看看伤啊!别管他是不是抹了胭脂水粉了,对着这么个毛头大汉你也闻得下去?”
大毛子又看了看这毛脸大汉,无奈的嗯了一声,继续割开他里面的衣服,看了看那皮肤上的伤口,说:“是暗器,这暗器上的细绳子还在外面,暗器应该是刺进去了,还好暗器不大。”
二箫子立马怂了,对大毛子说:“哥,我俩走吧!这是暗器伤的,也没办法管,万一有毒呢?就算没毒也没有止血药,暗器不敢随便拔出来啊!”
大毛子喝了二箫一句:“没出息,这怎么能让他这样死了呢?”
二萧子嘀咕的说:“又不是个女人,带回去也没有用,多不值?看这呲牙咧嘴带也不像什么好人,万一是坏蛋呢?”
大毛子把他背后的衣物扯开,看着里面的皮肤还很白嫩?
不由摸了摸,似乎对着二萧子,又似乎自言自语的说:“这要皮肤,要说他是个女人我都信了。”
说完不由站起来,重新打量这大汉的身段,看了看胸膛。
大毛子伸手摸了摸他胸膛,不由摇头说:“不对,不对,这是个男的。”
二萧子不懂大毛子什么意思,啃了口手上的鱼,掺杂说唾沫说:“快点的吧,差不多就走了,试一试他还能不能睁眼,如果不能就走吧,爹也不是大夫。你我也没学过。”
大毛子右手握紧自己的短剑,伸出左手摇了摇他的身体,说:“喂,喂……,死了没?”
那大汉被这么一摇,被呛了一下,嘴角流出一口血。
强行挣扎着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也不动弹,然后又撑不住干脆闭眼了。
大毛子叹气,看了看,三米开外散乱的包裹,找了找,找到一根丝质腰巾,然后就近找了莫约有一会,找了一大把止血的草药,就随地可见那种给小伤口止血的土草。
也没办法了,用那丝巾裹住,蹂出汁水,叫二萧子帮忙,把大汉侧翻。
就直接一下子,扯住那个不大的暗器。
然后直接用丝巾往大汉那两指节长,还在流血的伤口捂上去,大汉不禁挣扎。
动了一下。
不痛是不可能的,但是大毛子不能看着他死。
不做死人才能做好人。
捂好,从包裹里面找到了一根腰带。撕了,绑上。
然后对二萧子说:“帮忙,带走。”
二萧子还是没有停嘴,对大毛子说:“带哪去?”
大毛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从二萧子手里拿过一块说:“吃吃吃,就知道吃。”
说完啃了一口,咬在嘴上,把刚刚扔在旁边的鱼拿过来,揣进了衣服内兜,说:“快点,指不定杀人的人还会回来,希望这个暗器没有毒吧!回头,找吴哥来帮忙,咱俩快跑!”
二萧子赶忙点头。
拉扯着大汉,往河边,一块石头走去。
石头大概要有一米半高,旁边有一个低矮的茅草搭的棚。
很小,是二人两天前做的,拿刀子割的周围的杂草。
把大汉往里面一扔。
二人看了看周围,没人,赶忙往镇子上跑。
——……——
……——……
华家镇不远处的路旁,血泊遍地,数十人就这样倒在地上。
包括仅仅半个时辰以前还在卖鱼的那位卖鱼大叔。
两兄弟气喘吁吁的跑到家,文栀听到响动,打开她的房门,对着院子里面二人说:“怎么了?气喘吁吁的,饭在锅里面,自己去拿。”
二箫子开口,说:“姐,镇子外边死人了。”
文栀眉头皱了起来,问:“怎么回事?在哪?”
大毛子回答:“就是镇子外,河上游,他们洗衣服的那一段路附近,也就是我俩经常玩的地方。”
文栀点头,又有些训斥的问话:“在路上?我记得你俩玩的地方不应该是那河边的空地吗?怎么跑路边看到?辰叔不是说过叫你们发现有人打架或者什么奇怪的人直接往家跑吗?”
大毛喊冤的说:“真的没有看,主要是有人倒在那片草地不远,远处打架的人动静确实大。”
文栀:“那个人死了?”
二箫子摇着头说:“没有。”
大毛继续补了一句:“差不多。”
二箫子推卸着说:“都是我哥,自作主张,不跑。还把那大汉中的暗器拔了,用土药敷伤口,死活都是他作的。”
文栀瞪了二箫一眼,说:“知道人死没死就好了,不需要知道经历,辰叔给你说过。”
二箫子看向地上,说:“哦。”
大毛子试探着问:“那……那个人怎么办?”
文栀想了想,说:“你自己去叫隔壁吴老大帮忙吧。老二就不许出去了,就在院子内。”
大毛子点头,便走到前厅,吴老大正在帮忙搬东西。
随口对柜台上的那个女孩说了句:“花怜姐好,吴大哥,你过来,有事找你。”
吴老大看了看大毛子,说:“小笙,有事直说吧,大事我做不了,小事肯定陪你去,不用这样遮遮掩掩。”
大毛敷衍的说:“我能什么大事啊!过来。”
吴老大对花怜说:“花怜,这要用来换货架的布差不多就这些了,你自己放一下。”
花怜点头,吴老大是隔壁开食铺的,吴家有三兄弟,老二到北方的战场搜死人财的时候染了瘟,没了。
老三服兵役去了,只有老大,因为腿脚有一点问题,赵辰救济他,帮忙交了点钱,在家。
早上卖豆腐脑,包子之类的吃食,晚上卖饼,卖茶,也卖酒,他女人一直照看着,这几天刚刚是春。
天暖了,刚好没事,就过来帮花怜换货架,冬天挂棉布,这天气该挂细丝布和薄粗布了。
大毛子看样子不像是玩笑,没理由拒绝。
吴老大走过来,问:“什么事?”
大毛子到柜台,对花怜说:“姐,拿几枚钱哈。”
花怜知道大毛子自己个人买东西是自己想办法,有事也应该是找文栀拿。
花怜疑惑:“做什么?”
大毛对吴老大说:“吴大哥帮帮忙,去镇上那头买点止血药,不要土药。另外把张药师也叫来。”
吴老大点头,买止血药,要是说是摔的,或者自己不小心割的伤口,很小的可以自己找药。
大的伤口就只有找这些大夫医馆,他们卖的药才能止血。
一般没事也不会有人管制这药,但是大多数的药都是药师自己找的土药调配的。
至于那些珍贵药材,就是官服把控,卖给谁,做什么都要给管事过目。
吴老大也明白了,这是有人受伤而且来路不明,为了方便所以直接找药师带着药走。
好在张药师与吴老大的父辈交好,张药师也是个老头子了。
吴老大放心去帮的事情他才会帮忙,不然是绝不愿冒然给人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