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周边音乐声震耳，但沈瞬依旧能清晰地听见贺软轻快悦耳的调子。
他的小姑娘总能给他惊喜。
他好像捡了个宝藏呢。
沈瞬低低地笑了声，转身去抱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贺软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去推他：“你笑什么？”
她难道跑调了？
不应该吧？一首生日快乐歌而已，不能吧？
这要是跑调了，那她以后就不用再去抢麦克风了。
沈瞬故意逗她：“那我应该哭？”
贺软拍了下他的背：“你要是感动哭了，我觉得也行。”
“笨蛋。”沈瞬眼眶泛酸，闭着眼埋在她肩上。
一群人玩到八点半，准时出了包间，在门口打了车回学校。
大家都格外默契的均摊了所有车的位置，等贺软回过神，车已经都发动了。
她的小姐妹们，头也不回的丢下她了。
贺软掏出手机，手机按着屏幕，给她们发信息。
贺软【你们真狠心，天寒地冻的，我一个人站在这跟个傻批似的！】
严婕【放心，不止你一个傻批。】
她回头看到站在原地冲她笑的沈瞬，突然就觉得这人是故意的。
故意少叫一辆车，故意让他们两个最后。
贺软抿了下唇，转身就往前走。
她走的很快，听到沈瞬喊她，又加快步子跑了起来。
“小软！”沈瞬拉住她，大口呼着气，“干嘛要跑啊？”
贺软弯着唇：“你不是不让我坐车么？那除了走回去就只能跑回去呀。”
说完就甩开他的手，再次迈着步子往前走。
沈瞬追上她，再次拉住她的手：“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所以才不想和他们挤一辆车。
贺软瞪着他，这么冷居然还得走回去！
她不乐意了：“我们真的走回去啊？”
下着雪呢，等走回学校估计明天又得感冒了，好不容易才好了。
“怎么可能，”沈瞬捏了下她的脸，“叫的车待会就到了。”
贺软点点头，安静地站在原地。
大雪漫天未停，不一会就白了头。
沈瞬看她眨着眼睛到处瞅着，那双眸子都快让他溺进去了。
“抱抱。”贺软被冷风吹的感觉脸都僵了。
“嗯。”他把她搂入怀中。
贺软脸颊蹭了蹭他的衣服，沈瞬抬手摸了下她的脸。
沈瞬先轻轻推开她，然后拉开自己棉服的拉链，张开双臂道：“小软过来。”
贺软又扑进他怀里，脸颊靠着他的毛衣，不一会脸颊就暖了。
“小软呐，”沈瞬笑了下，“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昂？”贺软想了会，抬眼看着他的下巴道，“你说上次在操场上？”
沈瞬在她额前轻吻，抱她紧了些：“是开学的时候，在奶茶店。”
奶茶店？
她刚来学校的时候谁都不认识，倒是板着脸一副高冷的模样，鲜少有人过来跟她搭话，她不记得她和沈瞬这号人说过话。
贺软仔细想了下，奶茶店，和严婕一起去的，严婕……好像因为什么然后笑她来着？
她猛然记起，她貌似在奶茶店撞到过一个人，最后她仓促地跑了。
不会是沈瞬吧？
贺软抿了下唇，犹豫了会才问道：“那个被我撞到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沈瞬说。
“就撞得那么一下，”沈瞬松开她，捧起她的脸，“就撞进了我心里。”
她的脸很白嫩，衬得她的唇更加粉嘟嘟的，皮肤很好没有青春痘，眼角那颗痣很明显。
沈瞬吻上那颗痣，声音微哑：“我超级喜欢你。”
贺软耳尖都红了，死死抿着唇，他嘴唇离开自己脸的时候，才道：“就是看中我这张脸了呗？”
一见钟情，见的首先就是外表。
“嗯，”沈瞬又把她搂进怀里，揉着她软软的发，“后来完全臣服于你。”
贺软笑着环住他的腰：“完全臣服？”
“绝无二心。”沈瞬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因为是你，我甘愿臣服。
过了一会，沈瞬叫的车过来了，两人一齐钻进后排。
车内开了暖气，沈瞬帮她拍掉头发和衣服上的雪，贺软乖乖地不动，任他帮自己拍雪。
“给我靠会？”贺软拍了拍他的肩。
沈瞬把她的头按向自己肩：“想靠就靠，男朋友不用来靠，用来做什么？”
做……爱？
贺软脸忽然爆红，她觉得车厢内温度都高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日哦，她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啥也不知道的清纯妹子，她是司机啊司机啊！
现在脸红是什么情况啊！
为什么在他面前自个儿就跟小屁孩似的？摸一下头就脸红，牵一下手就心跳加速？
沈瞬眯了下眼睛，凑近了些：“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
脸红的要滴血，他可不信她没乱想。
“可以和哥哥说吗？”沈瞬抚上她的脸颊。
贺软一个激灵，直接坐直了身子，两眼目视前方：“不行不可以不可能。”
两秒之后，贺软再次偏头：“你他妈说什么哥哥？”
不等沈瞬说话，贺软接着说：“我觉得你在挑战贺淮的地位，并且我还有证据，顺便提醒一下，我哥地位在家垫底。”
沈瞬捏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唇，下一秒凑了过来。
他隔着自己的手掌，亲在自己的手背，手心贴着的是她的唇。
很软的唇，软到想亲。
贺软倏尔觉得脑子一白，一股子电流从脊柱直冲头顶，电的她完全来不及反应。
眼前的少年阖着眼，睫毛轻轻扑闪了下。
他的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辆，是大雪纷飞的黑夜，是无数陌生的情侣。
但他眼前，是她，是她贺软。
贺软见他还不睁眼，轻轻戳了下他的左脸：“阿瞬呀，你亲懵啦？”
沈瞬睁开眼，但没离开，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然后认命般的再次吻了下她的泪痣。
他说：“别诱惑我。”
他怕他控制不住，然后会吓到她。
贺软摸摸他的脸颊：“行。”
她的手慢慢往他后颈探，沈瞬像是没注意到她不安分的手。
下一瞬，贺软就以极快的速度摸着他的后颈，她的手冰凉，但他的脖颈温暖。
沈瞬没像贺软想象中那样躲开，反而根本没动，仿佛她的手根本不冰。
贺软使坏地捏了下他的肉：“不冰吗？”
“不冰。”沈瞬拿下她的手，握在掌心暖着。
马上就到学校门口了，沈瞬付了钱，跟着她往学校走。
校门口的小摊还没收，他买了两根烤肠，一人一根。
贺软走的很慢，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她摸着口袋里的东西，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
等她鼓起勇气想要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烤肠也正好吃完了，贺软把他拉到合欢树后面。
沈瞬背靠着树，小姑娘紧张兮兮的样子惹得他想笑：“怎么？我见不得人？”
“嘘！”贺软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我巴不得昭告天下你是我对象。”
贺软打量了下周围，确认没有值班老师巡查。
她这才看向他，拿出口袋里的东西：“阿瞬，生日快乐，还有个礼物我趁你不注意放在你背包里啦，你放学回宿舍的时候看见了没有？”
沈瞬怔了下，开口道：“还没来得及看。”
他回去快速洗了个澡，然后和唐漠青就过来这边了，超怕她会先他一步出校门，幸好没有，幸好等到了。
贺软把小盒子塞到他手里：“你回去再拆礼物哦。”
“好。”沈瞬果真听话的把盒子放进口袋。
贺软笑了笑，指了下宿舍大门：“那我回宿舍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待会要查寝。”
“嗯。”沈瞬答应着，却没动，轻轻抱了下她，“小软晚安。”
“行，晚安。”
贺软跟后面有人追似的，几乎是跑着进了宿舍。
嗯她才不会承认是害羞。
沈瞬看着她奔跑的背影，摸着盒子的尖尖，心里被她暖的不行。
不远处宿舍拐角处，两个女生停在黑影下。
“怎么不走了？”一个女生问道。
“对了，”颜茗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的朋友，“你认识贺软吗？”
女生说：“认识啊，就刚刚那个跑进宿舍的，啧啧真有钱，听说要住这栋宿舍得要多交好几千呢。”
颜茗捏紧了拳头，面色依旧温柔带笑：“你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吗？我想跟她交个朋友，想送点东西给她。”
女生是九班的，不然颜茗也不会问她。
“噢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挺喜欢画画的，上次她带来了一个盒子，听他们班人说是一套彩铅，有点小贵，她爱惜的不行。”女生拉着她往宿舍楼走，“她人的确挺好的。”
颜茗咬了下唇：“嗯。”
如果得不到喜欢她的人，那就毁了她喜欢的东西，总归能让她心痛一点吧？
凭什么她什么都有？成绩，人缘，亲情，甚至恋爱。
明明自己很努力地学习，去维持那残缺的亲情，就是达不到最好，为什么她生来就有？
而且自己也足够喜欢他啊，为什么就看不到她的真心呢？
颜茗缓缓呼出一口气，弯着眼睛道：“你知道那个盒子是什么牌子吗？”
女生吃力地提着购物袋，想了一会：“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个黑色的箱子。”
“嗯。”颜茗笑笑，帮她拎了购物袋的一个绳，分担了一半的重量，“我们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