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有几个幸运儿被抽到，尖子班的学生能差到哪去？生物老师弯着眼睛看着所有人：“不错不错，检查结果我很满意，接下来你们猜猜这节课咱们干什么？”
贺软看着她书本下压着的一摞厚厚的试卷，老师脸上都已经写着“突击测验你值得拥有”了。
这么明晃晃的，谁看不出来要考试啊。
“软姐，我们睡了。”易昀趁着老师发卷子的空隙，身子往前凑了凑跟贺软说话。
“……”贺软抿着嘴回头打量着他们俩。
天呐，你俩发展成这样儿了吗？
她是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瓜吗？
沈瞬拿笔敲了一下她的头，有些无奈道：“乱想什么呢。”
“这能不乱想吗？”贺软反问。
宋澳接过沈瞬传过来的卷子：“相信你二十分钟就能写完，拜托了软姐。”然后写上班级姓名，在生物老师离开教室的那一秒，他和易昀两个人秒趴下去。
十班的随堂小测验老师从来不监考，发完卷子就直接回了办公室，下课之前课代表收齐卷子直接送到办公室。
沈瞬看着贺软第一个空的C，不带一丝犹豫的也写上了C。
“欸欸别抄，考试呢，”贺软捂住自己的卷子，“革命靠自觉知不知道啊。”
“七对靠自摸？”
贺软“噗”的一声笑出来：“你想打麻将了？”
神他妈七对靠自摸。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沈瞬有幽默细胞？
沈瞬笑了一下，贺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睡了。”
“我靠？你给我起来啊！别睡！”贺软推着他，突然手往回一缩，“平头来了你快起来。”
“无所谓。”沈瞬将脸埋进臂弯。
贺软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望了一眼窗外，并没有人。
她装的不像吗？
她觉得挺像的啊。
看着一动不动的沈瞬，恨不得给他一拳。
贺软环顾四周，除了她周围三个人进入了睡眠状态外，其他人都在老实写着题。
题目很简单，她看一眼就写上了答案，由于周围不怎么吵，她还算比较专注，十五分钟就搞定了这套卷子。离下课还有半小时，她突然就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泪。她拿纸抹去泪，偏过头就看见狗同桌的半边脸。
狗同桌头发有些长了，明天得提醒他去剪头发。
她眼尖的看到狗同桌脸上黏着一根绒毛，贺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根绒毛。
沈瞬倏地睁开眼睛，他没想到贺软离他这么近，有些惊讶。
贺软没想到他会突然睁开眼睛，一时间忘了收回手。
“被我的美色震住了？”沈瞬压着笑意，主动往前凑了凑。
贺软反应过来，飞快地偏过脸，耳尖有些烫。
刚才好近……近到她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贺软咽了咽口水，有些慌乱地解释：“你脸上有东西而已。卷子我写完了，你抄不抄？”
“抄，你的卷子我当然抄。”沈瞬拿过她的卷子，看到她泛红的耳尖，笑了笑。
贺软抿着唇，她心脏又开始不安分了，你乱跳什么啊！
抄个作业而已！
她拿出英语卷子，写写题冷静一下。
沈瞬抄完了之后就把卷子往后一放，正好盖住易昀的头。
易昀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睛，拿下头上的卷子：“不愧是我软姐。”然后使劲把宋澳晃醒，喊他起来抄作业。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时，生物课代表站起来说：“都醒醒，收卷子了。”第一排靠过道的人自觉站起来开始收卷子，收齐后递给生物课代表又飘回自己位子上接着睡。
贺软对完答案后将卷子收起来，手支着下巴又看向沈瞬，好看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有这么好看？”沈瞬注意到小姑娘的视线，已经盯了他快一分钟了。
贺软想都没想就说出口：“有。”
沈瞬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次贺软没有怼他。
贺软上一秒说出口，下一秒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她什么时候这么魔怔了？
“那你看吧。”沈瞬清了清嗓子，学她手支着下巴也看向她。
他突然一本正经，贺软反而觉得不习惯了，看着他有些挡住眼睛的头发：“你明天记得去剪头发，好长了。”
“嗯好，”沈瞬点点头，手指勾住贺软的发，“你陪我去。”
“为啥要我陪你？憨唐不行吗？”贺软有些不懂他的脑回路。
唐漠青凑过来：“我怎么不行了？”
贺软白了他一眼，指了指沈瞬：“你，明天陪他去剪头发。”
“我一寸头……”唐漠青刚要拒绝就看见贺软带着警告的眼神，立马改了口，“陪，肯定陪他去。”
沈瞬直接忽视掉唐漠青，目不转睛地盯着贺软：“陪我去，我请你吃午饭。”
“我差你那一顿午饭么？”贺软瞪了他一眼，“出去好麻烦。”
“不麻烦，我去要请假条。”唐漠青觉得有必要带上贺软，一物降一物。
贺软抬手捂着沈瞬的眼睛，盯得她浑身不自在，说：“行。”
下了晚自习放学后，沈瞬和唐漠青将四个女生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贺软冲着他们挥挥手，沈瞬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将她面对着自己：“你记得明天要干什么吗？”
“哎呀记得记得。你快回去吧。”
贺软打开宿舍门，拿着睡衣就往卫生间冲。半小时后神清气爽地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看着坐在地毯上的严婕：“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好嘞。”
贺软拿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看着镜子里眼底淡淡青色的自己，有些木然，今晚绝对不熬夜打游戏了。
吹完头发后她顺便拉上了窗帘，走到床边往里一躺，此时她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过手机一看，是沈瞬打来的语音通话。有些意外会在早晨之外的时间接到他的电话。
“喂？”
“我吵醒你了？”沈瞬拿着毛巾擦头发，听见她声音有些闷闷的，怕他吵到她睡觉了。
贺软抬手抓了下头发：“没有啊，还没睡呢。”
“小团子。”
沈瞬的声音透过听筒穿过贺软耳膜，低沉磁性的嗓音让贺软心里一酥。
“啊？”
“你不睡吗？”
“准备睡了。”
“乖乖的，不要偷偷玩手机。”沈瞬说。
“知道啦。”贺软应着。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贺软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听着从耳边传来的他的呼吸声。
“晚安。”沈瞬率先打破这阵沉默，声音轻轻的。
贺软感觉耳朵有些痒，伸手摸了摸：“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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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自习时，老班日常巡视完教室就默默从后门离开，唐漠青立马跟了上去。
“老班，我来请假。”唐漠青跟在李弢斜后方一步左右的距离。
李弢扶了扶眼镜：“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唐漠青接着说，“剪头发呗。”
李弢到了办公室后，从抽屉里拿出请假条，写上自己的名字后递给他：“别到处瞎跑。”
唐漠青拿到请假条后对着他鞠了个躬，走到办公室门口这才说：“老班，忘了说了，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沈瞬和贺软。”
李弢摆摆手：“知道了。”
贺软今天早上格外清醒，喝着沈瞬早上翻墙出去给她买的豆浆，觉得生活非常美好，单词也比前几天背的更有劲了。
她看了眼沈瞬：“你这头发挡着眼睛不难受吗？”
“难受。”沈瞬手肘随意的搁在后排桌上。
“我帮你扎起来吧。”
沈瞬盯着她看了一会，确定她是认真的后有些无奈：“扎吧。”
得到允许后的贺软喜滋滋地拿出小皮筋，指挥着沈瞬：“你背着我，快点。”
沈瞬听话的背过去，贺软将他的头发往后扎了个小揪揪：“扎好了。”
没了刘海的沈瞬有那么一些不习惯，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觉得额头凉快了不少。
“我的天，你他妈怎么把头发搞上去了？”唐漠青刚进班就看到没了刘海的沈瞬，走到位子上回头低声说。
沈瞬摸了一下后面的小揪揪：“你软姐给我扎的。”
“……”唐漠青内心：我一点也不羡慕。
中午放学时，贺软跟着沈瞬和唐漠青一起去了校外最近的一家理发店。
贺软找了个位置坐下，打量了一下店内装饰，极简风还挺好看。
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大约二十出头的男人走到沈瞬旁边：“剪头还是烫头？”
沈瞬看了一眼贺软：“剪短。”
等沈瞬洗好头之后看见贺软旁边坐了个男生，唐漠青不知道跑哪去了，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贺软，抬脚走了过去。
“过来我这边。”
贺软一头雾水，但还是跟在沈瞬身后。
男人走过来开始给他剪头，还不忘跟他聊天：“这你女朋友？长得还挺好看。”
沈瞬没作声，瞥了一眼贺软，小姑娘眼睛专注地看着手机，估计没听见。
他有些失落，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剪完头发后沈瞬去付了钱，拉住贺软的手出了店，站在门口对她说：“帮我扎起来。”
“为啥要扎起来？”
“热。”
贺软将手机放到他手里，从他手腕处拿下小皮筋，随意的给他扎了起来。
“你这头发跟没剪一样。”贺软发现就只是侧边头发剪短了一点，刘海修了一下而已。
“嗯，这样方便你给我扎头发。”沈瞬将她的手机放进自己兜里，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前面的餐馆走，“吃饭。”
沈瞬点完单掏出手机准备付钱时看到了十五分钟前唐漠青给他发的信息，说肚子痛要去解决生理问题。他打开支付软件付了钱，将午饭端到贺软面前：“饿了就快吃。今天觉得牙还痛吗？”
“不痛，已经好了。”贺软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那我今天可以吃糖吗？”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沈瞬看得出来她很期待，道：“吃完饭给你买冰糖橘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