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习惯了沈瞬会时不时冒出一句骚话的贺软，但此时真的想一脚踹飞他。
“你他爹的能不能干点正经事儿？”
沈瞬忽略掉贺软的怒气，直接往桌上一趴，对着她说道：“我干的怎么就不是正经事儿了？”
贺软差点没气背过去，伸手挡着他的眼睛，阻隔他看过来的视线。
主要是被人看着写作业，很奇怪。
贺软把笔筒拿过来压着活页的一角，一心一意地写着步骤。
但是，沈瞬的睫毛挠着她的手心，有些痒。
贺软收回手，撑着额头，既然挡不住根源，那她就退到最后一道防线。
“小姑娘不让人看啊？”沈瞬笑了笑，直起身坐好，“好了，你写吧，我不打扰你。”
贺软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拿出活页，看起来像是要自己解决的样子，没说话继续低着头看题。
她写作业速度向来快，基础题看一眼答案就出来了，大题老老实实的写清楚每一个步骤。
之前因为大题的步骤省略的太过分，老班和物理老师找过她好几次，后来她实在扛不住两个中年男人的苦口婆心，耐心写着每个步骤。
等她写完作业后，教室里已经有部分人趴下睡了。
贺软将活页搁在书立上，又找了本书压着，怕风吹掉了。
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贺软盯着某处发呆，思绪到处飘。
沈瞬看着贺软努力睁着的眼睛，有些无奈，从桌肚里拿出校服：“困了就睡，不用死扛。”
贺软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肩上，侧过眼睛一看，便自觉伸手套好了校服，晃了晃宽大的袖子：“我好喜欢穿你的校服。”
话一说出口贺软就后悔了，瞅瞅她说的什么玩意儿。
沈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后，舔了下唇角：“喜欢穿我的衣服？”
“那让你穿一辈子。”
贺软倒吸一口气，手抚着胸口拍了拍：“别！不用！”
“怎么？免费穿一辈子还不够打动你？”
贺软一口气哽在喉间，脑瓜子嗡嗡响，没理他，背对着他趴在桌上，还抬起一只手压住耳朵。
沈瞬没继续在她旁边叨叨，贺软没一会就睡着了。
午休时间结束，那一声悠扬的铃声吵得贺软直接坐了起来，睡饱了但是这炸耳朵的铃声依旧乐此不疲的响着。
贺软盯着桌面发呆，沈瞬帮她接的水有些烫，她递到嘴边呼了呼，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哈~”
沈瞬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她：“怎么了？烫到啦？刚给你说让你放会先别喝，怎么这么不乖呢。”
边说着边拿过她的水杯，捧起她的脸。
在沈瞬手指快要触到贺软皮肤的时候，她往后缩了缩，咕哝了一句：“没烫着，我吹了吹才喝的。”
沈瞬挑着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等它凉一点再喝。”
刚才他去接水的时候，水箱里的凉水只够小半杯，原本放在他桌上想等它不烫了再给她，没想到小姑娘自己拿过去喝了。
还真是不乖呢。
沈瞬掏出手机，下课的时候易昀嚷着要去商店没人陪他，直接半托半拽的拉上了宋澳，他给易昀打了个语音电话，没过一会就接了。
“帮我带两瓶矿泉水。”
“嗯？瞬哥你喝两瓶？”易昀走向冰柜拿了两瓶水出来。
宋澳直接拍了一下易昀的后脑勺：“你他妈傻？软姐，懂？”
易昀怔了怔，立马反应过来，放了一瓶水到冰柜，弯下腰拿了一瓶放在旁边箱子里的水：“噢噢噢……”
沈瞬挂掉电话，给他转了四块，又发了句谢谢。
易昀和宋澳是踩着点从后门进的教室，同时李弢也从前门进来了。
沈瞬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水，把冰水放在左手旁，歪着头问她：“直接喝还是倒在水杯里？”
“直接喝。”
沈瞬拧开瓶盖递给她：“慢点喝。”
贺软小口小口喝着水，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弢发试卷，觉得身心俱疲：“好累，不想考试。”
看来今天铁定是要考一天试了，突然手就好酸，脑子里充满了对考试的抗拒。
可当卷子传到她手上的时候，贺软开始感叹命不由己。
“不想写么？”沈瞬看小姑娘没什么精神，委屈巴巴的样子可真是难见，“那睡会？我写了你抄？”
贺软缓缓将视线挪向沈瞬，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我还是自己写吧。”
他要是会，平时也不用抄她的啊。
她还是写了给他抄吧。
贺软正了正身子，拿起笔开始看题。
就在她写完最后一道题要把卷子给他的时候，沈瞬说了句话。
“不用了，已经抄完了。”
贺软拿着卷子的手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什么时候写完的？”
“你写一句我抄一句。”
好的，怪她没有注意，怪她忘了她的同桌有多狗。
沈瞬拿着二人的卷子，走向讲台，还没人交。
他注意到讲桌上有没清理掉的粉笔灰，先放上了自己的卷子。
“卧槽？？”
“写这么快？”
“你俩是人么？”
在一片惊叹声中，卢雪缓缓起身，把自己的卷子放在贺软上面，回座位时还不忘对着贺软挑了下眉。
贺软轻轻拍了拍手，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临近下课，陆续有同学开始交卷，数学课代表也不催，毕竟他还在算最后一题的答案。
下课铃一响，他正好算出结果，立马站起来：“都交了吧？”
得到一致回答后，整理好全班同学的卷子，撒开腿就往办公室跑。
贺软觉得小腹有些坠痛，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将姨妈巾快速揣进口袋，朝着卢雪喊：“雪雪陪我去个厕所！”
卢雪洗完手在门口等了一小会贺软才出来，发觉到她整个人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问道：“姨妈来了？”
“嗯，有点儿难受。”贺软已经感觉到手脚酸软，这种事头两天就是来折磨人的。
贺软拖着无力的身子回到教室，坐上凳子后直接往桌上一趴，她现在只想回宿舍躺着。
“嗯？哪不舒服？”沈瞬回到座位时发现小姑娘比刚才更没精气神了，脸色也比刚刚白了些，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贺软被他这么一摸，感觉那片肌肤都快烧起来了：“哎呀你别管，不是发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嗯？？”
卢雪走过来往他桌上扔了块红糖：“嗯啥，给她泡去。”
沈瞬看着桌上的糖，瞬间明白了，撕开包装把糖放进贺软的水杯，去接热水。
回来时看见贺软头杵的比刚才更低了，沈瞬把水杯放在桌上，靠近贺软：“给你冲了红糖水，喝点？”
贺软头又往臂弯里埋了埋，嘟囔了句：“等会。”
除了她爹和她哥给她冲过红糖水之外，沈瞬是第一个。
好尴尬呀，早知道就不问卢雪要红糖了。
沈瞬好生哄着：“现在温度正好，喝了再趴着。”
贺软只好直起身，慢吞吞地喝着水。
她也没觉得多烫啊，怎么感觉脸上的温度这么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