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静璇捂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贺凉凉：“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贺凉凉从桌上抽了张餐巾纸，漫不经心地擦着方才扇了史静璇巴掌的手，每一处都擦得极为仔细，就好像是刚才碰了极脏的东西。
许久，她才漫悠悠地回道：“史家千金，史静璇。”
听见贺凉凉报出她的名号，史静璇心中又有了底气：“你给我道歉，兴许我今天心情好，还能放你一马，否则……”
她现在可是史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女儿，她的女儿又是未来的宋少夫人，像贺凉凉这种以美色侍人的东西，男人玩儿腻了，早晚都是要抛弃的。
如果贺凉凉识趣，现在就应该来讨好她，她也不是不可以让女儿放她一条生路。
只要她不跟史安安抢正妻的位子，不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留在宋少爷的身边。
男人嘛！
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是宋家这样的家庭。
别看宋誓在人前对沈洛柔有多好，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少女人呢！
史安安紧张地看着贺凉凉，又拉了拉史静璇的衣服：“妈，别说了。”
史静璇回头狠狠地瞪了史安安一眼，腌臜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怂包赔钱货？不是儿子不能争家产就算了，现在连丈夫让人抢了，连个P都不敢放……”
贺凉凉擦完手，转身将纸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又回来，史静璇才把史安安数落完。
史安安低着头，双手攒成拳，肩膀微颤，像是在哭泣。
史静璇似乎很不满史安安的反应，又一巴掌打在史安安的脸上：“赔钱货，没本事就知道哭哭哭，跟你那个没本事的爹一样，把宋少夫人的位子丢了，你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史安安到底是忍不住了，捂着脸跑远了。
史静璇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都是一些粗鄙的字眼。
这里的太太小姐们教养良好，今儿史静璇算是给她们开了眼界。
她们生怕沾染上史静璇粗鄙的气息，不自觉地和她拉开了距离。
史静璇却浑然不觉，教训完史安安，仍是在气头上，插着腰，看着贺凉凉，十足的泼妇样：“贱人，还不快给我道歉。”
“道歉？”贺凉凉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先是一笑，目光触及史静璇那一瞬间变得森冷，“你配吗？”
史静璇刚想说话，又是清脆一个巴掌。
刚才是打在史静璇的左脸，这是打在她的右脸，极度对称。
史静璇瞪着贺凉凉，目眦欲裂，却不敢再轻易讲话。
贺凉凉冷冷地看着史静璇：“打你其一，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粗鄙的语言羞辱自己的女儿，你不配做一个母亲；其二，是你羞辱了我妈妈。”
“那又怎么样？你妈自己不检点……”
话还没说完，就叫贺凉凉一个锐利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贺凉凉继续说，隐隐有了威胁的味道：“史小姐，你听没听过Z国有一句古老的话，叫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有一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话还能翻译成：你是史家嫁出去的女儿，已经和史家没有关系了，请你认清楚这个事实。
难道这个贺凉凉知道些什么？
史静璇脸色一白，登时慌了，刚想跟贺凉凉说几句好话：“贺小姐。”
贺凉凉翩然转身离开：“想道歉？我不接受，除非我妈妈站在我面前说她不计较。”
徐画看了看走远的贺凉凉，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史静璇，跟大夫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追着贺凉凉就去了。
贺凉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趁着徐画不防备，抓着徐画的手，闪进一间休息室。
徐画个子不高，即便是穿着高跟鞋，也只到贺凉凉的下巴的位子。
她感受到贺凉凉温热的气息，又是这样暧昧的壁咚姿势，即便对方是个女人，也足以让她脸红。
徐画面颊绯红：“贺……贺小姐，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凉凉的低语打断了：“别说话，外面有人。”
话音方落，就听见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过。
贺凉凉搂着徐画，身体紧贴着墙壁，尽量减少存在感，果然那人没有发现这房子里有人，也没有发现刚才迎面走来的她们。
那人一回头时，贺凉凉脸色一沉。
是徐燃。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沾了血的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