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牌少了一个,对吧。”王朔说。
“对。”
“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那个几个奖牌是按规律摆放的,中间是一个金牌,最两边是两个铜牌,再靠里应该是两个银牌,但左边是有一个银牌,右边却只空出来一个位置,没有奖牌放在那里。”
“那为什么会有人只拿走一个银牌呢?这我可得去查查了。”
“但也不一定和案子有关系,可能原本就是这么放的呢,或者死者本人提前拿到别处去了,凶手根本没动它。”
“是有这种可能。但我还是得去查查,说不定那块奖牌意义非凡,说不定就查到凶手了呢。”
“那你去查查吧,总是有好处的。”
过了几天,张文卓约王朔出去吃饭。还是去的一家名叫“大鱿”的西餐厅,在这里王朔能吃到他喜欢的牛排。
“现在上早班了?”
“是,上早班了。上了几天了。”
“点吧。”
“不用看菜单了,还是菲力牛排套餐。”
“好的。”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对了,我们把毕志华带到局里又问了些问题,他还有一个不在场证明更有说服力。”
“说说吧。”
“他买了一月十九号凌晨四点的火车票,他邻居打游戏到两点左右的时候毕志华那边唱歌也没声了,他应该就是去了火车站了。你跟他一个小区的,你知道从那里赶到死者家至少也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吧,更何况如果他去杀人就没有时间赶火车了,去火车站也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我们去火车站查了他那趟车每个人的乘车情况,证明了他是上了车的,列车员也找他换票了,如果有人没上车,都是会有登记的。他直到报案当天才回来,那些天他一直在外地。还得等验尸报告,不过看样子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他不可能当天处理尸体完马上报案。”
“那么华哥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
“可以这么说。”
“华哥在十九号凌晨唱歌到邻居停止打游戏,中间给死者打电话,先是能联系上,然后联系不上了。唱完歌马上去火车站。过了九天,再回来,因为一直联系不上死者,所以报了案。看起来他的确是不可能是凶手。”
“可能他只是不想被怀疑所以早早地让证人洗清他的嫌疑吧。”
“可能吧。其他的你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没有找到听到他们搏斗声音的证人,可能时间过去很久了,而且房间隔音效果也好,就算有点动静也不会引人注意。我们也去查了那块银牌,死者生前很喜欢参加各种足球比赛,他足球踢得也比较好,那些奖牌都是他赢得的。其中有一块银牌是当时他参加一场草根全国足球比赛的决赛,他一直对裁判的判罚不满,说是如果不是裁判,他们队肯定就是金牌得主了。因为打进决赛不容易,所以他事后还三番五次地找裁判的事,他对比赛还是很看重的。裁判警告他说如果再骚扰他就雇人把他那块银牌也偷走,什么都别想得着。这次奖牌真的没了,不知道跟那个裁判有没有关系。我们也后续去调查了裁判的活动,发现裁判在十九号正好在外地执法一场比赛,外加参加培训,我们找到他时他还在外地。所以如果死者不管是不是十九号被杀的,这个裁判也是要被排除嫌疑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裁判真的雇人把奖牌偷走,结果被发现了,双方起了争执,就发生了命案。”
“人都死了,他还拿走奖牌有什么意义?”
“可能这正是任务呢,不论如何都要拿走奖牌。”
“如果拿走,不正是给人提供缉凶的线索吗?”
“我都说了可能只是任务。而且可能凶手以为我们不会注意到少了一块奖牌。”
“可能吧。那你们查到那个小偷了吗?”
“没有。我们没有发现那个裁判的账户上近期有大额的经济往来,也没有查到他跟某个人有不正常的来往,或者手机上有雇人的信息。”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在某个角落见了个面,给了现金,或者提前一段时间确定了这事,或者删除了聊天记录,故意让人查不到。”
“有可能,但这些只是猜测,我们还没有证据。”
“还有其他有价值的关于案件的信息吗?”
“没有了。”
“那你们可要难办了。”
“是啊。”
“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加两个任务,你去方圆五公里内的打印店调查一下,看看十几天前有没有人打印过十字东街的暮色时光酒吧的优惠宣传单,最好能够查到是谁。我已经调查过很多家了,我把列表一会发给你,你把其他的再查一下。我目前还没有查到我想要的结果。第二件事是你去问问毕志华和李冬慧家邻居在李冬慧过生日那天前两天有没有有一天晚上没打游戏,或者没有打到十二点左右,或者根本不在家,你要问问是什么原因。”
“好的。”
“我去那家酒吧实地探访过了,他们没有发过什么优惠宣传单,更没有在我们小区发过,他们一直周末午夜十二点以后有优惠,不止周日一天,但李冬慧接到的那个宣传单说只在周日午夜十二点以后有效。这就有问题。”
“是有点问题。”
“那你去查吧,等你的好消息。”王朔平静地说道,“如果查不出来,我还有另一手。”
“另一手是什么?”
“入室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