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锦书一行人,去次所“摸”了食材准备找个地方打打牙祭,赵逢春却摆了摆手直接拉着众人去了自己的营帐。
红鸦、蓝鸦走在后面,各自抱了只死鸡。
红鸦:“摊上大事儿了……哎——我就想平平安安地回去啊。”
蓝鸦:“谁不是呢?”
到了地方,高笃问道:“大头鸦,这也没火啊。”
李锦书附和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只想撤。
“我有碳,嘿嘿。”赵逢春得意地笑了笑,“我还有酒,一人一碗,多了没有……”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锣声,打断了赵逢春的话,也使他的神色凝固了。
“不是才从沙场下来吗?怎么又要上。”李屹抱怨道。
方硕也是十分吃惊,红鸦与黑鸦躲在角落里连连叹气,而李锦书只是知道锣声的意思,却不知道接下来真正要面对什么。
“别愣着了,去集合吧。”赵逢春挨个拍了拍肩膀,“酒,回来再喝。”
高笃也拍了拍李锦书的肩膀,“活着回来。”
——
夜里多云,无月无星。两军沙场对峙,举起的火把将两片天空点亮。
当李锦书真的站在了沙场的时候,他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真的能活着回去吗?
不知是对面的火把晃着眼睛疼,还是己方火把升起的烟气熏了眼,李锦书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方硕在一旁道:“什么都不要多想,只要管住前面的敌人就好。”
李屹道:“到了这里,只有杀与被杀。”
“弓箭手准备!”
“放!”
“嗡!”紧密的弓弦回弹的声音连在一起,发出一阵嗡鸣。
一片箭雨飞向了西夷军,同样的一片箭雨也飞向王朝军。
李锦书一把刀舞得密不透风。刀是这二十多日学的,不过只学了些基本的招式。
“嘭!”一声如雷鸣般的鼓声响起。
方硕劈开身前的最后一支箭,沉声道:“要上了。”
伴随着急促的鼓点,两军动了起来,仿佛将要汇聚的岩浆。喊杀声响彻云霄,天上的云似乎都要被冲散。
——
彭俊成站在观战台上,愤愤道:“这西夷人不识好歹,扰我清梦……”
“将军,三思啊,这仗没必要打……”张明义在一旁苦口婆心道。
“你确定现在这个时候要跟我说这些?”彭俊成虎目瞪着张明义道,见其不说话了,回头对令官吼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
“西夷的铁骑要过来了,跟着斩马营和盾兵走。”方硕回头跟李锦书说道。
“我们敢死营的不抱团一起走吗?”李锦书问道。
“赵校尉吩咐下来了,这次战术就是分散开来,穿插在友军与敌人之间。”方硕回答道,“他还说,敢死营不应该总是冲在最前面。”
西夷的铁骑很快就撞上了王朝的军队,王朝军顿时被撕开一个口子。不过前面的斩马营顶上,西夷的马匹在不断地倒下。
倒下的士卒被掠过的骑兵踏成肉泥,躲过了铁蹄,稍有不慎也要被西夷骑兵的大刀给枭了首。
西夷的铁骑遭遇了一层又一层的盾兵,如陷泥沼,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方硕与李屹各领一百人正躲在盾兵后面。
见骑兵冲不起来了,李屹越过盾兵,举刀高呼:“杀!”
李锦书愣住了,方硕推了他一把,吼道:“冲啊!想被踩死吗?”
一不做二不休,李锦书一咬牙举起手中的刀,“杀——”
——
彭俊成看向了赵逢春,“赵逢春,你的敢死营呢?”
“在里面呢,就是我让他们分散开了。”赵逢春笑着抱拳道。
“你这可是擅自下令。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彭俊成如此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忌惮。
赵逢春微笑回应,一个还在后天的将军而已,这军中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是有些人他还舍不得。
老子还急着回去喝酒呢。
——
一刀抹过一个西夷人的脖子,李锦书喘着粗气,把脚抬开,看见地上有一只断手。
一开始胃还不停地抽搐,不过李锦书这会儿已经杀红了眼,什么都顾不上了。
方硕在李锦书身后,他拍了拍李锦书的肩膀,李锦书直接转身一刀劈了过来。方硕用刀荡开李锦书的刀,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李锦书的脸上,“清醒点!”
李锦书惊醒,放下了手的刀,用手抹一把脸,满是鲜血,不知是手上的还是脸上的。
方硕侧身躲开长戈,一脚蹬开冲上来的西夷士卒,对李锦书喊道:“别愣着!还没完!”
李锦书举刀又开始拼杀起来,不过此时的他眼中多了一些镇定。
周围各种声音交杂在一块儿,击鼓声、喊杀声、惨叫声……李锦书不得不大声喊着与方硕交流。
“李屹呢?”
“他在前面!他冲得太深了!”方硕回道。
“我们去接应他!”
“好!”
——
“报告坛主,三个战场的祭品都在快速增加。
西夷那边的人,我们基本都种下了惑心蛊,夏氏那边也控制了一些人,战争动向已彻底由我们掌控。”袖口绣着一轮血色残月的黑衣人单膝跪地道。
“很好。”
王座上的人,走下王座,一步一步踱到了大殿的门口。
黑色大殿外,云层之下是喊杀连天,云层之上却是星明月朗。
——
李锦书还在冲杀着,前面是方硕开路,他在后面殿后。
刀都快握不住了,李锦书任由敌人的鲜血喷溅刀自己的脸上,啐出口中的鲜血,含怒吼道:“李屹!你他娘的在哪呢?!”
李屹披着一层“血衣”,一手刀法快、准、狠,在人群中带起一朵朵血花。他听到了李锦书的声音猛然抬头,“哈哈!老子在这儿呢!”
另一边,赵逢春下了观战台,接过旁人递来的长枪,扛着就朝沙场前线狂奔而去。
李锦书、方硕和李屹背靠在一起,三人杀成了疯魔,西夷人一时不敢上前。
“看见其他人了吗?”李锦书问道。
“我之前还看红鸦跟蓝鸦在老后面躲着杀人呢。”李屹咧开嘴道。
“还砍不砍得动?”李屹侧头问两人到。
“它好像砍不动了。”李锦书看着满是缺口的刀说道。
“必须砍得动。”方硕认真地说道。
三人说话间,半空中“飞”来一个人影。赵逢春落地,一枪看似轻点在西夷士卒头上,而那士卒的头却如西瓜般陡然炸裂。
“欠你们的酒,要记得来喝。”